黃金人影驟然出現在擂臺,血色驕陽升起,完全是由血肉寶庫誕生的異象,那肆虐的金芒搖曳,給人視覺上極具衝擊性。
他就這樣的出現,沒有給人任何準備,肆無忌憚的將血肉異象展露,並非一直隱藏,而是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
“原來他就是金甲修士,怪不得在第八戰場如此針對清涼宗!”太陰戮荒道、秋水劍客、銀血族人,他們睜大眼睛,看着那原本沉寂的青年爆發,心中隱隱明白,爲何金甲修士如此正對清涼宗,因爲陳漁曾經在清涼宗遭受到不公,差點隕落。
“這才一年,他的變化也太大了,難道他真的懷有了不得的血脈?”最驚訝的莫過於清虛道人,他曾經親自爲陳漁療過傷,那時候陳漁氣血可以比肩同級別修士,可沒有像這般血氣如海,誕生肉身寶光,如神火簇擁,跟之前差別太大。
“這應該就是陳師弟的底牌吧!”方林忍不住顫抖,嘴角扯出一道生澀的笑容,八年前稚嫩無比的青年已經成長爲連他都要仰望的修士。
夜凌絕嘴角含着血跡,被長老震傷,還來不及去療傷,金色身影散發的金芒將他整個眼瞳淹沒。
“不可能,他怎麼會是金甲修士!”他大聲咆哮,不敢相信,太過執着使得整個人瘋瘋顛顛。
“其實風殘天早已經暗示過,很多人也同樣懷疑,不過誰也不敢肯定他就是,根本就沒有敢取想象。”夜凌絕的幾名同門,曾經也在第八戰場被金甲修士追殺過,他們只是嘆息,當日自作自受,不應該去得罪陳漁。
玄心峰方向,原本恬靜優雅的女子再也忍不住驚訝,輕掩嘴脣,難以置信的盯着那金甲青年,那一步步踏來的青年最終來到了巔峰,已經成長足以比肩巔峰修士的存在。
墨月略帶自豪的看着黃金身影,掃視詫異中的天劍門人
“其實這纔是陳師兄最真正的底牌,他不屑與使出,是因爲,還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
很多長老慚愧,一開始,他們要將陳漁逐出天劍峰,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們鼠目寸光。
在葬龍道統,還有一道人影,紅衣裹着絕美身姿,那女子淡淡一笑,恍若傾城。
金色光芒如潮汐,如烈炎,不斷涌動,那金芒中的青年目睹前方,再也不隱藏。
風殘天駕馭的赤月,大聲笑道:“在第八戰場,你我約定巔峰一戰,來到這裡,莫要讓我失望!”
“東海狂刀客,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陳漁說道。
他血肉寶庫開開啓,衝出一道金色光芒凝成火焰,整個虛空都忍不住扭曲,就這樣一擡足,如化生金翅大鵬,直接掠出,率先出手,一拳打爆空間,如貫穿空間的赤星,斬出一道金色通道。
“來得好!”風殘天長嘯,赤月刀身流轉着血色霞光,一匹赤練從劍身橫亙而出,斬向那金色虛影。
轟!
整個乾虛世界能夠感覺到一股劇烈顫抖。
許多修士睜大眼睛,這種威能,很可能將陣紋裂開。
赤練刀芒席捲一片血海,有無數強大虛影,玄蛇、海妖,都曾經被這種刀意斬斷,融入刀意,成爲狂暴刀意的真靈,一同復甦,淹沒過來。
“這種刀意,倒地要斬殺多少生靈才能凝聚如此濃厚的殺戮血氣。”衆修士吶吶,滾滾血海,生靈復甦,刀意席捲,像冥河地獄。
許多宗門仰望,不敢錯過,這是一場巔峰之戰,是同一境界的兩個王者提前碰撞。
陳漁,那一隻隱藏的金甲修士展露出強大實力,背後誕生出的驕陽演化出金色血氣浩瀚,如一片純金波濤,滾滾流動。
金色浪潮與血海碰撞,在即將泯滅處,誕生極致光芒,一輪金色和血色碰撞,將整個虛空裂開一道裂紋,強大的衝擊力讓兩人退步。
“暢快!”陳漁大笑,如從金焰中走出來的真仙,大笑道,“你是我在東海問道會武遇到的最強敵手,不過也會敗在我手中!”
這是一種無敵的姿態,一路走來,陳漁從未展現過如此強大的自己,那一簇簇金焰禁斷虛空,以血肉神力斬斷風殘天刀芒。
“難道他也屬於東洛黃金血脈?”有人質問,這肉身異象與東洛琉璃相似。
“不是,這是純粹的氣血異象,達到凝丹的極致,完整開啓了血肉寶庫所展現的異象,很可能是修行了某種曠古煅體之法,踏入一種極境,可以戰同等境界任何修士。”
一些返魂宗師語氣沉重,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將肉身潛能覺醒到這種境界。
大道萬千,傳說中曾經有一羣煉體修士,能夠將肉身錘鍊到無垢,追星逐月,比擬那些蠻祖,誕生出不可思議的神通。
而陳漁,與哪些煉體修士相似,完全是妖孽。
“肉身通神,精血寶庫!”風殘天眼前一亮,寬廣略帶厚重身子上長袍隨風盪漾,赤月長刀流淌着一道血光,妖冶若血,就這樣橫在手中。
這種傳說中的肉身煉體之法,極爲罕見,而眼前誕生在金焰中的修士,開啓了血肉寶庫,爆發人族潛能,讓他忍不住熱血沸騰。
他來東海盛會,不在意那狗屁東海問道魁首,而是希望找尋敵手,位於一種道的巔峰,需要有人一同驗證,而陳漁足以成爲他的敵手。
“赤月如歌,佔盡三千仙魔!”
赤月長刀一震,驚起刀鳴,被風殘天握在手中,肆掠出去,一座殺神虛影出現,在他背後睜開眼眸,很淡,卻給人一種冰涼如墜入玄冰的感覺。
彷彿面對三千仙魔,也無法阻止這道身影斬來。
轟!
兩人在對拼在一起,刀芒赤練如水銀般滴落,像一絲絲血霧濃稠,如實質流出,每一次斬擊,赤月上的血霧越發沉重。
陳漁肉身盪漾着金色火焰,伸出手,手掌如一塊金色碑文,面對血霧濃重的刀光,直接拍在赤月刀身,簇擁的金色火焰衝出,與刀氣交織。
砰!
兩人再次交手。
在陳漁背後血氣驕陽升起,隱隱有兩道赤龍不斷交纏轉動。
異象再顯,兩條赤龍凝聚的驕陽從他氣血中衝出,如一顆赤星墜落,滾燙的氣血蘊含真龍本源。
“也不要太小看我!”
風殘天也出,赤色刀身奔出一道血色狻猊,一直紋在刀身邊緣,躍然而出,發出一身咆哮,血色蔓延,咬住兩道赤龍交織的驕陽,有血光刀意衝出,想要將赤龍淹沒。
血氣驕陽金芒一掃,將血海擊穿,驕陽迴歸,停留在陳漁背後,如一口赤陽,映照諸天,十分神異。
狻猊發出滔天兇戾咆哮,銘刻在赤月刀身,讓血氣濃重幾分。
風殘天真的很強,赤煉刀芒像純粹由殺意凝聚,若是凡兵,早已被陳漁的手掌震碎。
令陳漁奇怪的是那口赤月,能夠誕生出一些詭異法相,也非同一般,來歷十分神秘。風殘天只是一名東海散修,不應該這麼強大,爲何會出現在混亂海域,一個人不斷征戰,養出這樣一匹血煉刀罡?
同樣,風殘天心中也詫異,那山海般的氣血,如初升的驕陽,在剛陽霸道中還有一股生機,讓他赤月刀芒難以斬斷,每一次碰撞,還能聽到有真龍吼叫,能夠震懾神魂。
“你的血脈,很不尋常。”風殘天說道,那陣陣龍嘯,給他一種錯覺,彷彿與他對戰的不是一名人族,而是一條幼龍。
不過很可惜,傳說中的真龍一族消失在上古,只有一些龍族遺脈存留在人間界。
“我曾經沐浴過蛟龍精血,肉身開啓了一些潛能!”陳漁說道,以蛟龍精血拿來做掩護,真龍血脈是他的真正秘密,絕對不能暴漏。
天劍峰修士知道,三年前陳漁在聽濤閣差點死去,最後是易道人出現,建議以蛟龍精血溫養肉身,方纔保住陳漁性命。
“難怪會有如此強大的血肉,以蛟龍血開啓,足以養出強大肉身,不過他運氣也太好了,能夠籍此開啓血肉寶庫,窺視到強大的血肉潛能。”很多人緩過神,李商君當年斬了一條蛟龍,沒想到大半給弟子陳漁,將他血肉鍛鍊的如此神異,這也算是一場因果。
“一條蛟龍就能讓肉身這邊強大,那我有空也找一條給宰了,拿來洗澡!”風殘天大笑,這種來自肉身的偉力實在太震撼,讓他動心。
衆人一愣,雖然他們大都將這個當作玩笑,可這東海狂刀客太狂妄,蛟龍真是那麼好殺的,作爲真龍遺脈的強大異種,李商君斬殺了一條蛟龍將命都賠了進去。
“那還是等你輸了之後,再去找吧。”陳漁說道。
他展露出一片金色海洋,肉身晶瑩,可以看到血肉和骨頭上面銘刻着一些細小的金色紋理,彷彿像一種在肉身上銘刻的殺陣啓動。
轟隆隆!
整個氣血再次涌動,兩道火炬在眼眸中升起,如蟄伏的兇獸。
金色浪潮蔓延,由祖龍神紋加持,血肉和骨頭昇華到極盡,肉身上面覆蓋上一層密集厚重的鱗甲,栩栩如生。
他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氣,是金色火焰,厚重而磅礴跳動的心臟,令許多修士震撼,這簡直是是一頭人形巨龍。
他再次掠出,身上的鱗甲如活了一般,直接可以與風殘天的赤月硬拼。
呼啦!
他伸出手臂,用力一揮,五道裂痕撕裂空間,剎那,劍風殘天的手臂上多了五道血痕,差點洞穿了整個肉身。
有血跡滴落,將整個長袍侵蝕,流淌在刀身,全部被赤月吞噬。
風殘天並沒有在意傷痕,那淡然的目光生出淡淡的笑意。
“我曾經斬殺過太多妖獸,卻從來都沒有屠過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