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到這裡算是告一段落,下人就立刻按照之前安排好的,開放了玩耍的地點,來供各位參加的世家公子小姐玩。
在所有可以運動的玩法中,最受歡迎的——是投壺。
大冷天的,也沒有人願意跑到屋外玩,多數都留在房間裡面找樂子,於是投壺這個不怎麼佔位置,玩得好還可以得到讚賞的活動就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喜歡。
樑淺不會投壺,但安寧公主和顧悅可都會。兩個人興致勃勃的拉着樑淺去人羣裡面玩,樑淺就順從的跟過去了。
剛剛走到投壺的邊上,樑淺就看到了易渝朗。
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樑淺覺得對方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複雜。即使心裡面稍有疑問,樑淺也只是淡淡的看了易渝朗一眼,準備和顧悅可,安寧公主一起往裡面走。
易渝朗身邊站着易盈盈,根據之前的經驗來說, 樑淺很怕他們兩個人會突然間喊住自己。她並不想和這兩個人在這種場合上有什麼交集一旦鬧得有些難看,大家面上都過不去。
幸好,等到樑淺跟着顧悅可和安寧公主走過,易渝朗和易盈盈都沒有說出什麼讓她留下的話。
跟着顧悅可走到一邊,看不見易盈盈和易渝朗以後,樑淺鬆了一口氣。
“有那麼恐怖嗎?”和大大咧咧直接跑過去玩投壺的安寧公主不同,顧悅可注意到了樑淺的小動作,眉眼含笑:“明明是他們虧欠了你,又不是你虧欠了他們,幹嘛要躲着他們走?”
樑淺搖搖頭,她不喜歡這些複雜的關係。
在她的心裡中,她和易家的人的關係從她被黎羽帶離易家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結束了。無論之後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兩方都沒有了其他的聯繫。
易盈盈和易渝朗的不喜歡樑淺接受不了,易盈盈和易渝朗突如其來的喜歡樑淺也接受不了。因爲接受不了,所以就索性不要再接觸了。
顧悅可對於樑淺的這些想法不太贊同,但多多少少是可以理解一些的。
在她看來,別人既然虧欠了自己就應該加倍的還回來。無論是別人主動還回來的,還是自己主動的去討要的,顧悅可的字典裡面就沒有躲着別人走的這樣一個選項。
兩個人在原地就這樣站了一會兒,安寧公主在投壺的地點就已經和別人玩開了:“你們兩個在後面揹着我說什麼悄悄話?趕快過來了!這次投壺聽說獎勵很豐富的!”
在安寧公主的催促下,樑淺和顧悅可相視一笑,快步走到了安寧公主身邊。
現在正在投壺的兩個人是宮清妍和大皇子妃王鈺。兩個人身高差不多,卻穿着截然不同風格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爭鋒相對。
“這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王鈺怎麼還和宮清妍這樣僵持不下的呀?”安寧公主看着針鋒相對的兩個人,默默的吐槽了一句:“這兩個人從當時還沒有出閣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吧!如今王鈺都嫁給了大哥,沒想到這樣的脾氣倒還是沒變!”
樑淺聽着安寧公主的話,也將目光落在了場中央站着的王鈺和宮清妍身上。
大皇子妃王鈺這個人樑淺是有印象的,上次皇后娘娘的寢宮着火,皇上把幾個人招去的時候就見過了面。那時候還不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倒是沒有多大的交集。
反倒是宮清妍, 樑淺反而要更加熟悉一點。
樑淺在女院裡面讀書的時候,同班同學中有個叫宮雪薇的姑娘,是樑淺除了顧悅可和安寧公主之外爲數不多的朋友。
哪怕兩個人走得並不是很近,但關係也還算良好。這段時間兩個人也沒有斷了往來,偶爾還會互相邀請對方一起去酒樓或者其他地方聚一聚。
在聚一聚的過程之中,樑淺就通過宮雪薇認識了他的嫡親姐姐宮清妍。
同時也知道了一些關於王鈺和宮清妍當年的故事。
王鈺和宮清妍這兩個人其實年齡相當,家世也相當,按道理來說應該會成爲好朋友。但其實恰恰不然,因爲相似的地方太多,導致在兩個人成長的過程中就一直存在着比較。
比較的多了,也就難免會心生怒氣。
兩個人從小競爭到大,什麼東西都在爭。爭考試的第一名,爭舞蹈的高低,爭樂曲的高低,簡直是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要比出一個高低來。
絕大多數情況下,兩個人都是各有勝負。只有在一年前的一場比拼中,宮清妍徹徹底底的落入下風。
而那場下方,就是關於大皇子妃正妃位置的爭奪。
那一次爭奪過後, 王鈺嫁給了大皇子程皓軒,大婚過後就搬到了皇宮裡面,宮清妍卻繼續留在家中待字閨中。
因着這個原因,兩個人倒是好久沒有碰面過了,沒想到的是如今剛剛碰上,兩個人又針鋒相對了起來。
“剛剛你上臺表演的那個舞蹈不錯呀!” 王鈺怡然自得的拿起了一支的箭,故作惋惜的說道:“可惜了!易家的那姑娘表現的太好了,你壓根就排不上號!”
對於王鈺如此低級的挑釁,宮清妍也是微微一笑迴應道:“是嗎?我倒是不覺得我落入了下風有什麼問題?倒是大皇子妃您,聽說大皇子後院最近又添了幾個新妹妹,想來姐姐定是個心胸寬廣之人!”
王鈺被宮清妍這句話懟得臉色一僵。
當初嫁給大皇子的時候王鈺有多風光,後院裡面如今的日子就有多糟心。
大皇子爲人花心又風流,從兩個人結婚到現在還在一直往後院裡面添人的事情一直是王鈺心裡面耿耿於懷的點。
若說王鈺有多麼的喜歡,大皇子那倒是沒有。只是後院的鶯鶯燕燕多了, 王鈺又沒有一兩個孩子傍身,日子難免就過得焦心又難受了些。
家裡面的人對於王鈺遲遲沒有懷上孩子也很着急,都在想方設法的從各方面施壓,可以說王鈺嫁給大皇子的這些年過得可着實不太好。
如今宮清妍這樣講話,可謂是直直地拿着刀往王鈺心裡面捅,按照王鈺本來就睚眥必報的性格,想來是不能夠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