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渝朗看着黎羽一臉怒火,就想撥開黎羽的手走上前去幫樑淺的忙,然後黎羽就開口了:“人是會往前走的,沒有人會一直停留在原地等着!淺淺自然也不會例外!”
黎羽若有所指的話讓易渝朗停留在了原地。
易渝朗擡頭看向樑淺的方向,發現那個在他記憶中小小的有些怯弱,總是帶着期待還有尊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不太一樣了。這種翻天覆地的改變,只有在上輩子樑淺徹底心灰意冷離開易家的時候,易渝朗才感受到過。
樑淺頂着所有人或期待或看好戲的目光站了起來,落落大方的走到舞臺中央行了一個禮,樑淺擡頭直視着坐在上方的皇帝說道:“民女流落在外多年,沒有舞蹈基礎!舞蹈這一方面確實不太行,倒是丟了外祖母的臉!在女院裡面上課的這些日子確實學了一些,不過也只是會些基礎的舞蹈!既然娉婷小姐想看,那我就獻醜了!”
樑淺落落大方的動作,坦坦蕩蕩毫不作僞的語言成功讓房間裡面安靜了一瞬間。在之後音樂響起,樑淺盡力的舞了一曲不出彩但也不出糗的舞蹈之後房間裡面已經徹底沒有起鬨的聲音了。
樑淺普普通通的一舞跳完,房間裡面安安靜靜的沒有掌聲,也沒有質疑的聲音。易聘婷心裡面得意不已,又站出來準備搞事情,啪啪啪的鼓掌:“樑小姐跳的真好!不如我們也請世子殿下來評判一番?世子殿下可是公道人,肯定能給一個極其公道的評價!”
易聘婷當初跳的那樣好,黎羽也只是評價了一句不過如此。這一次樑淺跳的這樣普普通通,黎羽如果當衆誇樑淺那邊是有失公道,是偏袒。
但若是黎羽在這樣公衆的場合裡面直接批評樑淺跳的不好,無論黎羽的語氣中的有多麼的溫和,樑淺都一定會落下一個不得未來相公喜歡的名頭。
樑淺如今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京都裡面,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名號也只有黎王府世子妃。如果黎羽都不喜歡樑淺了,那麼樑淺以後在京東里面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易聘婷此舉,加上這番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真的讓人氣得牙癢癢。
黎羽聽完這句話以後,看一向易聘婷的目光很冷。良久,纔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淡淡的說出了一句:“你什麼人啊?憑什麼你叫我評價我就要給你評價呢?”
易聘婷臉色一僵:“世子殿下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我易家雖然比不上黎王府大富大貴,但也好歹是二品官員世家,世子殿下這樣說,是瞧不起我們所有的官員世家嗎?”
易聘婷這話說的有技術。
黎羽不給她自己面子,硬是被轉換成了黎羽不給其他和易家的官員地位差不多的人的面子,黎羽一旦真的應了,那該得罪多少人?就算沒有得罪人,也會落下個不太好聽的名頭!
“你可沒資格代表我們所有的世家!”顧悅可早就忍不了了,看見黎羽公開不給易聘婷面子,心裡面那叫一個爽,當即就忍不了的開了口:“你自己的事情可別帶上我們其他人!更別帶上我們其他世家!”
接二連三的被下面子,易聘婷的臉色很不好看。她張了張嘴,剛準備開口繼續說,黎羽又開口說話了:“樑姑娘跳的舞自然是極好的!至少要比你好太多了!”
黎羽這番話可謂是睜眼瞎,睜着眼睛說瞎話。易聘婷的臉色當場就全黑了,看着黎羽不太高興地說了一句:“那世子殿下確實挺公正的呀!”
黎羽相當怡然自得的點點頭,說話的語氣上揚,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當然!我們黎家懼內可是傳統!”
此言一出,房間裡面鬨堂大笑。一時間也沒有了什麼緊張的氣氛,倒是留下易聘婷一個人站在原地,尷尬不已。
隋帝也笑得開懷,高高興興的指着黎王爺補充了一句:“你這個兒子和你年輕的那會兒簡直一模一樣!又聰明又滑頭!這人都還沒有娶進門呢,就已經這樣了,娶進門了那還得了!不得給人寵到天上去?”
隋帝都已經開口這樣說話了,其他人還能說什麼,自然是紛紛奉承:“樑姑娘學舞才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能跳得這麼好,想來也是有天賦的人,只是可惜小時候流落在外沒有學過罷了!”
“就是,這天賦呀,還真的是會一代又一代的接着的!黎世子像當年的黎王爺,樑姑娘也想當年的杜老夫人,這人啊,就是這樣的!”
一陣笑鬧過後,隋帝笑着道:“說起來上次風寒的事情還多虧了樑姑娘研究上來的預防風寒的藥方,才成功的抑制了風寒的繼續傳播!此乃大功一件,我大隋能有這樣的人才是一件大好事。既然今天都在這了,那就順便把賞賜的聖旨也下了吧!”
“梁氏女德才兼備,才華有加,危難時刻臨危不懼,力大功一件。特封瓔瑤郡主!賜封地林縣,賞黃金百兩!”
這樣的聖旨一下,樑淺跳舞到底跳得好不好?到底有沒有當年杜老夫人的風采已經無所謂了。在場的官員更加在乎的是樑淺在隋帝面前的形象,在乎的是樑淺在黎羽心裡面的地位,在乎的是樑淺如今的名號與地位。
樑淺跪下謝恩,再站起來的時候她就不再是那個沒有地位沒有身份的樑家女了。如今的她是有封號有封地的郡主,封號代表了皇上,對她的恩寵,封地代表着她是可以收租有自己的房產的人。
兩項都是格外大的恩寵,看得其他人都羨慕不已。
隋帝的孩子比較少,女兒也不過只有安寧公主和澤蘭公主兩個人而已。如今樑淺被封了郡主,從某個方面來說類似皇上認的乾女兒,還擁有了封地,地位一下子就水漲船高。
總體來說可比一些世家大族的千金大小姐地位高多了。易聘婷的那點地位,更是比都比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