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埔走之後沒多久，陸向東就臉色很難看的從走廊裡回到辦公室。
田蜜已經穿好了外套等着他，看到他，直接幫他拿了衣服迎上去走吧，也差不多了，咱們得去出租車公司那邊瞭解一下情況。”
陸向東一言不發的接過外套，轉身朝外走，田蜜在後面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背影，心裡面也覺得有些亂糟糟的。
一方面，她從陸向東的臉色能夠看得出來，他此刻的平靜背後一定是暗潮洶涌，這個時候如果不踩到雷區，那一定會被炸的很慘，另一方面，她又被肚子裡的疑問抓撓的難受，忍不住想要問個清楚。
關於打來的那個人是誰，對於田蜜而言根本不算是疑問，即便用小腳趾想，也，八成以上是陸向東那個不盡義務的狠心媽媽打來的。
田蜜忽然之間覺得有點危險，因爲她會不會的太多了一點？
可能是陸向東有車，安長埔把車子開走了，所以田蜜當然樂得當個乘客，出發直奔出租車公司。
一路上，田蜜的表情一直很糾結，幾次欲言又止，眼神飄來飄去，終於，在半路上，連一向沉得住氣的陸向東都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說？要不然乾脆的說出來，要不然就藏住了，再不然，我把你放路邊兒，你坐車去。”他心情不大好，口氣難免也比平時重了一點。
“我沒事兒。”田蜜本身就心裡煩躁，被他冷冰冰的態度一刺，賭氣的把臉轉去一旁，不吭聲了。
她不，陸向東當然樂得清靜，車子沿着平坦的馬路向前奔馳，車內一片寂靜，連音樂都沒有放。
“你今天早上王法醫會送法醫報告？”田蜜終究是一個肚子裡藏不住心事的人，裝了一會兒深沉，還是開了口。
陸向東一手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朝的太陽穴指了指用這裡的。”
田蜜瞪他一眼，撇撇嘴你是諸葛亮，神機妙算算出來的，還是昨天晚上不睡覺，夜觀天象看出來的啊？所以才一大早不辭辛勞的跑去買早點，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體貼的一面。”
陸向東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的路，微微的搖了搖頭你和王純兩個人中，一定有一個是傻子，但是那個人不是王純。”
“那你下回就有話直說，免得我智商太低聽不懂”田蜜生氣了，咬牙切齒的說。
陸向東從鏡子裡看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嘴角微微翹了一下，眼神中的冰冷似乎也鬆動了一點。
“如果你的智商能夠追上王純，”陸向東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滿意的看着田蜜緊張中又帶着戒備的表情，說，“那該有多討厭啊”
田蜜重重的哼了一聲，抱着懷把臉扭去另一邊對，沒有我這種人，你就找不到智商上的優越感了”
陸向東沒繼續和她鬥嘴，默默的繼續開車。田蜜連扭向窗外一個人生悶氣，完全沒有剛纔被陸向東擠兌了半天，倒給他帶來了娛樂作用，這會兒雖然依然沉默，但是他臉上的表情明顯解凍了。
沒過多久，李雲工作的出租車公司就到了，因爲剛剛早上八點半，距離早班司機來接替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的，田蜜他們來到調度室的時候出了前一天晚上見過一面的值班調度員之外，還沒有其他人。
“你們來啦。”調度員姑娘開門讓田蜜和陸向東進來，眼睛朝門外又掃了一圈，“咦？就你們兩個來的？那位警官沒來呀？”
“他還有別的事。”田蜜簡短的回答，早上的氣還沒有消，現在就算是面對着之前還評價說很可愛的調度員，也沒有心情多說。
調度員看她態度很疏離，也有些拘謹起來，在的辦公桌旁坐下，表情似乎有些失望。
田蜜看她的樣子，也覺得好像把個人情緒不帶到工作中了，連忙鬆動一下的面部表情，隨口問昨晚值班，今天不休息麼？”
“一會兒九點接替的人來了，我就可以回家了。”調度員靦腆的笑了笑。
“你們公司的出租車司機人數不少吧？小說網不少字相互之間都熟麼？”田蜜打算爲一會兒的調查工作提前鋪路，開始和值班調度姑娘討論起來。
值班調度想了一下，說司機不少，比較老牌的那幾個老師傅，基本是誰都認識，大夥也都認識他們幾個，但是資歷比較淺的新司機，就未必認識那麼多人了。”
“李雲到你們公司開車有多久了？”
“不到一年吧，她好像是去年春天的時候接她爸爸的班，來我們這裡開車的，她爸爸老李師傅原本是我們這兒的老司機了。”
“那李雲平時人際關係樣？”
“還行吧，說實話，不是我怕事不想幫忙，我和李雲真的不太熟，”值班調度一臉爲難的解釋說，“李雲那個人性格有點怪，平時不愛，有時候脾氣還挺倔的，我就是想和她熟，都沒機會。”
“那她平時在車隊裡頭或者公司內部，有沒有關係比較要好的呢？”田蜜不甘心。
值班調度想了想有一個女司機和她好像挺熱乎的，再就是車隊裡的年輕男司機有不少平時挺愛去和李雲講話的，你們應該李雲的樣子了，還挺好看的。”
說完，她又不自然的補了一句我是說活着的時候。”
“那能麻煩你把你覺得和李雲比較熟悉的人，名字列出來給我麼？”
值班調度猶豫了一下，點頭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個名字，想了想，又添上幾個，最後把一份列有八個人的名單遞給田蜜我的差不多就這幾個人吧，有同一個車隊的司機，有她剛來開出租車的時候算是帶過她的師傅，我不敢保證他們和李雲都特別熟，就是看平時走動能稍微多一點的我就寫了。裡頭就劉靜是我能確定的，她和李雲平時最好。”
沒可說的，三個人都安靜的坐着，不一會兒，另外兩名調度員也來了，看到田蜜和陸向東兩個陌生人在場，有些納悶兒，值班調度私底下把李雲遭人姦殺的事情告訴了她們，另外兩名年輕姑娘聽了花容失色，面帶懼色，也跟着緊張起來，交頭接耳了半天，到底沒好意思直接像田蜜他們詢問情況。
大概九點剛過，就開始有收車的夜班司機陸陸續續的了，三個調度也暫時放下對李雲遭遇的議論，開始處理早晚班的交接工作。
田蜜和陸向東爲了不打擾他們的正常接替工作，乾脆退到門邊，打算等他們都忙完了再說。
等待的過程中，安長埔打來，告訴了田蜜一個壞消息。
“？假的？”田蜜儘管已經極力壓低了聲音，臉上卻掩不住失望的表情，聽安長埔在那頭把事情說清楚，掛斷對陸向東說，“安長埔說我們在這裡拿到的那個身份證號，是假的，和戶籍上相符合的持證人現在正在H省出差，已經去那邊小半個月了，根本不可能昨天夜裡打定出租車。”
“已經確定了麼？”陸向東問。
田蜜點點頭安長埔聯繫到了身份證的所有人，也和他單位同事那裡求證過了，他的確是被派出去出公差，期間一直忙着參加各項活動，根本沒有機會。”
過了一會兒，交接工作差不多完成了大半，前一晚值班的調度員起身準備換衣服回家，田蜜連忙跟了。
“抱歉，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昨天訂出租車的那個人，除了身份證號之外，還有沒有包括你在內的其他人見過這位乘客本人？”
“沒有，”值班調度毫不猶豫的回答，“那個人是打來訂的車，我們就留了身份證號碼，沒見過他本人，他讓車到市裡一家小飯店門口等他，我把活兒派給李雲之後交代給她，就沒再過問。”
聽她這麼說，田蜜有些失望了。
可能是看到田蜜的失望表情，值班調度又加了一句不過同公司的車經常在街上遇上，還會打招呼的，司機之間也經常通過線電聊天解悶兒，你們呆會兒可以問問他們，看看他們有沒有人恰好遇到過。”
“好的，謝謝你的合作”田蜜正打算離開辦公室裡面的小值班室，一扭頭，看到值班調度正在從儲物櫃裡拿出的棉衣、帽子，又停了下來，“對了，你們公司的司機，一般來說當班期間不會換衣服吧？
值班調度奈的笑了他們連上廁所都困難，哪有空換衣服啊。”
“那，李雲昨天穿的衣服，你還記得麼？”
值班調度仔細回憶了一會兒，說我如果沒記的話，她好像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羽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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