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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與林祥的談話,軟硬兼施總算讓他點頭同意去採集DNA樣本以用來同喬瓊肚子裡的胎兒進行比對,田蜜和安長埔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陸向東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似乎這本來就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
離開會客室,安長埔迫不及待的追上陸向東,問:“陸博士,你剛纔怎麼那麼有信心啊?你就那麼確定,我鬆開林祥他不會撲過去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
“我確定。”陸向東點頭。
“怎麼確定的?”
“咬狗不叫,叫狗不咬。”陸向東站下腳步:“我兩次激怒他,他每次都是要等身邊有人阻攔的時候才表現出極度憤怒,我想,他恐怕比我更需要有人攔着他自己吧。”
安長埔回想了一下當日在喬瓊住宅時的情形,恍然大悟,忍不住對陸向東更加佩服起來:“陸博士,你觀察真仔細!要是你不提呀,我都把這種小事給忽略掉了!”
“細節決定成敗,大的情況都是又小的細節拼湊出來的。”陸向東認真的說。
兩個人回到辦公室,過了一會兒,田蜜回來了,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怎麼了,田蜜?剛纔還生龍活虎的,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了呢?”安長埔不明就裡,平日裡習慣了看到田蜜精力旺盛的模樣,冷不防看她沒精打采的,還真不太適應,甚至擔心起她的身體來:“你不是哪裡不舒服吧?要是不舒服可別硬挺着,說出來,我帶你去醫院!”
“我可不是溫室裡的花朵,沒那麼嬌貴!”田蜜不喜歡別人當自己是嬌嬌女,徑直走到牀邊,朝外望去:“你們看看林祥!”
安長埔和陸向東也來到牀邊,正好看到林祥走出公安局大院的背影。
此刻的林祥看起來和剛纔簡直恍若兩人,剛剛怒氣衝衝,彷彿裝了一肚子的火藥,現在離開的背影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失魂落魄。
他的頭低垂着,兩隻手無力的插在褲子口袋裡,寬鬆的襯衫被風吹動,讓林祥看起來顯得格外消瘦頹唐。
“剛纔還中氣十足的,這是怎麼了?”安長埔納悶了。
“沒什麼,就是剛纔看到林祥的那副樣子,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田蜜深深的嘆了口氣:“剛纔我送他出樓門,他一直都特別恍惚,一直說自己對不起喬瓊,只顧着工作,東奔西跑,連她懷孕都不知道!還說如果他早點知道,不出去帶團,陪着她,或許現在就會是母子平安的結局了!”
安長埔怎麼說也是個男人,不會像田蜜那麼感情細膩,所以也沒有太多的感同身受:“怎麼這會兒又傷感上了?轉變的夠快的哈!”
“換做是我,剛纔被某人那麼一陣刺激打擊,我也會暴怒的,不稀奇!”田蜜撇撇嘴,意有所指。
陸向東斜她一眼:“抱歉,本人姓陸,不姓某。”
“你也知道說的是你啊?”田蜜沒好氣的說:“剛纔你幹嘛要那麼刺激他?不管他態度怎麼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換了是誰,失去心愛的女人,也會痛苦不堪的吧!這種時候,你還那麼刺激他!這樣太殘忍了。”
“剛纔不知道是誰,配合的還蠻好,激將法用的很熟嘛!”陸向東怎麼可能在嘴巴上輸給田蜜,一句話就把她給堵了回去。
田蜜用攏頭髮的動作演示一下自己的尷尬,清了清嗓子,嘴硬道:“是,我承認,可我現在後悔了,我覺得咱們那麼做,對林祥不夠仁道!還有你,陸向東,好端端的幹嘛要嘲笑人家的鼻孔!”
“我沒那閒工夫浪費在嘲笑別人長相上頭。”陸向東淡淡的回答:“你想要扮唐僧也是你的事情,別扯上我。”
“聊什麼呢?這麼熱烈!”說話的功夫,田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田蜜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猜測她是不是又和陸向東拌嘴了。
三個人誰都沒吭聲,陸向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安長埔只是尷尬的笑,田蜜則氣呼呼的別過臉去。
田陽也沒打算刨根問底下去,他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灌下去,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剛纔林祥提供的那個喬瓊的手機號碼,我跟通訊公司確認過了,那個號碼不是以喬瓊的身份證購買的,懷疑是市面上的無身份證黑卡,這樣一來,比較難辦了!即使能夠查到通話記錄,也不能夠僅憑林祥的一面之詞,就證實該手機卡的持有人就是喬瓊本人!”
“說的也是,更何況現在只是從林祥那裡得到了號碼,喬瓊的手機可是連影子都沒有找到!”安長埔也覺得棘手。
“那怎麼辦?”田蜜忙問。
“等吧!”田陽攤開手:“一邊繼續找喬瓊的手機,一邊等等DNA比對結果,然後再見機行事。”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飛快的溜走,很快,DNA比對結果出來了,這一次,田蜜在某種程度上算得上是一語成讖——喬瓊肚子裡的胎兒,果然與林祥無關!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林祥又一次被叫到了公安局,警方需要他幫忙提供有可能與喬瓊肚子裡孩子有關聯的人。
這一次,林祥從頭到尾都沉默不語,無論田蜜和安長埔怎麼追問都無濟於事,他唯一開口說的一句話就是,他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喬瓊還有其他男人,所以更不可能知道對方是誰,喬瓊肚子裡懷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這也是他林祥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對於這樣的情況,田蜜等人感到萬分棘手,當事人一問三不知,誰也不曉得他到底是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還是出於自尊心的考慮,不肯說出來,最後,沒有辦法,他們只好交代林祥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想到了什麼及時與警方取得聯絡。
林祥答應了,一個人情緒低沉的離開公安局。
就在短短几個小時後,田蜜他們便又一次見到了他,不同的是,這一次見面的地點從公安局變成了醫院。
他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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