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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喬瓊原來上班的公司,那裡的職員對於警察的再次到訪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似乎他們早就料到喬瓊的死必然不會那麼簡單的草草落幕。
其中一個女職員甚至略帶不屑的說:“就喬瓊那種張狂的個性,想不死於非命也難!”
不過她剛剛說完這句話,還未等田蜜來得及追問緣由,就被另一個同事捅了捅腰側,示意她不要亂說話,之後這位快嘴的女職員也開始對喬瓊絕口不提起來。
到底是什麼讓這些職員對已故的喬瓊這樣諱莫如深呢?難道只是因爲第一次來這裡調查時的那一句“死者爲大”麼?這個理由顯然是不具說服力的。
終於,在田蜜使出她最擅長的死纏爛打絕技之後,有一個職員被她纏得實在沒轍,悄悄的說出了大家這樣迴避的根本原因。
歸結起來只有四個字——上級施壓。
據說,在喬瓊離職之前,公司的賬上被發現少了一筆錢,一共三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談不上鉅額,但是對於這個規模中等的公司而言,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喬瓊是公司裡的出納,錢款出了問題,她自然是首當其衝的被放在了風口浪尖的位置上,雖然從頭到尾喬瓊都沒有被直接交到高層辦公室裡去接受詢問,但公司裡卻傳的沸沸揚揚,加上喬瓊原本就個性張揚,進兩年穿着打扮也越來越講排場,許多人就在私底下議論開了,說會不會是她挪了公司的錢款。
不過那些人也只是私底下偷偷議論,畢竟沒有證據,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這個道理,大家還都是明白的,口舌引來的麻煩見得多了,誰也不希望招惹到自己身上。
除此之外,在喬瓊離職之前,她與公司高層似乎鬧的關係很僵,從那時候開始,幾乎所有人都潛意識的開始和這個“害羣之馬”保持距離,以防被當成是喬瓊的死黨而遭到炮擊,躺着也中槍。
至於整件事情的其中細節,這位職員就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至於是真的不知情還是不願透露,便不得而知。
“怎麼,要走了麼?”陸向東跟在田蜜身後,不緊不慢的邁着長腿踱到樓梯間的平臺上。
“誰說我要走,我只是想到這裡來靜一靜,想想辦法。”田蜜倚靠在樓梯間的小窗邊:“你別說話,不要干擾我。”
陸向東對這種要求,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樂得清靜。
田蜜站在窗邊向外看,樓層的高度讓眼下的景物變得渺小起來,她的思緒慢慢發散起來。
正所謂空穴不來風,全公司上下口口相傳,都說喬瓊與公司不知所蹤的那三十萬有關聯,這恐怕不僅僅與她是公司的出納有關,畢竟公司裡不止有她一個人在從事出納工作,爲什麼所有矛頭都直指她一人呢?
如果說公司方面對於喬瓊的職務侵佔行爲掌握了一定的證據,那麼,這件事又爲什麼會不了了之?難道公司方面都不需要追回贓款麼?自己公司的內部職員有這樣的行爲,難道都沒有人想要追究一下責任麼?
該追究的不追究,似乎在暗示這一切都說捕風捉影,可是公司上下的員工卻又不約而同的疏遠排擠喬瓊,生怕被她牽連的樣子,這就讓人無法不疑竇叢生了。
到底是因爲有了什麼樣的忌憚,所以讓這個規模中等的私營公司不敢追究喬瓊的責任,還是因爲另外某種見不得光的原因,讓這個公司選擇栽贓排擠喬瓊呢?
一個小小的出納,是不可能有能量讓事情變得如此複雜難以看清的,除非有另外的原因攪進來——黃猛。
黃猛是棟樑集團的總經理,而棟樑集團的老總是黃猛的妻子樑美玉,棟樑集團的規模與喬瓊上班的這家公司比起來,就好像一頭藍鯨和一隻海豚,完全不在一個重量級。
那麼,黃猛和喬瓊的關係,與喬瓊涉嫌職務侵佔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會有關係麼?
還有,之前那位女職員說的話,到底意味着什麼呢?
“不行,我還得再去問問!”田蜜站直身子,咕噥一句便頭也不回的衝回樓層辦公室裡,完全忘記了一旁還有安靜等候的陸向東。
陸向東靠在牆邊閉着眼假寐,似乎並沒有發現田蜜風風火火的離開。
田蜜再次找到那個口無遮攔的女職員時,引起對方很大的牴觸情緒。
“你還要找我談什麼啊?人又不是我弄死的!你一個勁兒纏着我,別說我的正當工作沒辦法處理,別人的那張嘴我也受不了啊!什麼叫人言可畏你不會不懂吧!”女職員一臉的不痛快,拉着田蜜到茶水間裡去。
“我也不想啊,”田蜜做出一個無能爲力的手勢:“你有你的工作需要完成,我也有我的,我的工作就是調查出喬瓊死亡的真相。”
“那又怎麼樣,和我有關係麼?”
“當然有!”田蜜斬釘截鐵的回答:“是你說像喬瓊那樣的個性,想不死於非命都難。”
“這話有什麼問題麼?我只是覺得她太張狂。”女職員從鼻孔裡發出輕蔑的哼哼聲:“老話不是說麼,天作有雨,人作有禍,喬瓊作大發了,出了事,旁人能說什麼?只能說公道自在人心唄!”
看得出來,這個女職員是個肚子裡藏不住話的直腸子,田蜜看出了這一點,便更不能輕易的放過她,忙繼續追問:“你說的她作,是說那個職務侵佔的傳聞麼?”
“你說公司賬上丟錢的事?”女職員好笑的打量一下面前這個年輕的女警察:“你還真逗!別說30萬了,就算是她能從公司裡投出去300萬有怎麼樣!損失的又不是我的錢!公司追究還是不追究,都與我無關。我只是覺得她太張狂所以纔看她不順眼一點點而已。”
“那她是怎麼個張狂法兒呢?”
女職員又哼一聲,說:“別的咱都不說,單說她辭職那天在公司裡頭嚷嚷的那些話!自己做事做的不清不白,被公司辭退了,換做是我一定捂着臉悄悄離開,她倒好,到處吵,神經兮兮的看到誰就對誰說,說她根本不屑偷公司那點兒‘小錢’,以她的什麼背景而言,30萬根本就是毛毛雨罷了!還說什麼很快就能夠上位,以後發達了不會忘了在這裡受到的恥辱。”
“她還拿個大鑽戒出來炫耀,”女職員嘲笑的說:“要我說,那戒指要麼是假的,要麼,就是喬瓊那女人傍上什麼大款富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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