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事?”
“就是,我墮胎那次,情況危急,爲了保住我這條命,把我的子宮取走了,我以後都不可能生育了,你的家庭,能允許一個不能生育的兒媳婦嗎?”
不管說出這些事實有多麼心痛,但她依然還是說了,無論如何,她不能害了人家。
而他,也沉默了。
她在他的沉默中,慢慢的心涼了。
這些年來,她不是沒有人追求,但是她知道她的經歷非一般人能夠接受,因此在開始之前她都會把自己的經歷告訴對方,對讓聽了之後,不是他們接受不了,就是他們的父母接受不了,因此她一直單身着。
遇到向名揚是一個意外,在每天和他打打鬧鬧的過程中,她不知不覺的失了心,因此遲遲不敢不敢告訴他真相。
如今,他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她不是第一次看到,本以爲自己已經習慣了,可心臟還是止不住的抽痛,沉痛的閉了閉眼睛,正準備離開他。
他卻按住了她,緩緩道出:“你也許不知道,我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小的時候被冷伯父撿了回去,就一直跟在阿夜的身邊。我知道我的名字叫向名揚,我的父母是誰,我都不知道。”
“所以,你的答案是……”她的聲音都在顫抖了。
“我的答案是,我很慶幸,當初保住的是你的命……”
他從不曾說過什麼甜言蜜語,這句話沒有任何絢麗的修飾,卻把她感動的熱淚盈眶。
“感動的話,就好好報答我吧。”
他扔給她這麼一句,一個吻就落在了她光潔的肌膚上。
她從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會不在乎她的過去而接受她,她的內心已經不僅僅是感動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又無法表達對他的欣賞和感情,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整個自己奉送給他。
這個晚上,他們狠狠的纏綿,狠狠的歡愛,激顫了整整一個夜晚。
一直到第二天動身前往泰國之前,他們都沒有閤眼。
早餐桌上,思嘉看她一臉倦容,關心的問:“亞男姐姐,你怎麼了?好像很累的樣子!”
“奮戰了一個晚上,怎麼能不累?”上官宇冷不丁的接口。
“奮戰?”思嘉不明所以。
上官宇還扔給向名揚一個饅頭:“兄弟,一晚上肯定累壞了,來,補充補充體力。”
“謝了!”向名揚很不客氣的接過。
思嘉更不解了,視線在他們臉上來回的越過,最後問解憂:“慕姐姐,他們在說什麼?”
解憂一面夾菜給她,一面說:“別管他們,你好好吃。”
這句話,讓思嘉好像明白了什麼,也笑了起來。
對於那對人的事,大家好像都心知肚明一樣。
亞男有點不敢擡頭了,說了一句:“吃你們的吧,廢話那麼多,待會兒趕不上飛機了。”
思嘉笑着問她:“亞男姐姐,你這麼着急做什麼?等到你和名揚哥哥去度蜜月的時候,你再拿着鞭子好好催他,我們一定沒意見的。”
“哇!”名揚笑着叫了起來:“小丫頭,你是不是吃某人的口水太多了,都學會和他一樣損人了啊!”
“思嘉,小孩子家家的,東西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還沒決定要不要那個那什麼什麼……”亞男也說。
“什麼什麼啊?”上官宇毫不猶豫的出來爲他家寶貝護航,對亞男不客氣的道:“我們這趟旅行可是三對情侶的旅行,你們要是還沒有決定好,那就乾脆被踢出局算了,改成兩對情侶一起去旅行。”
“喂喂,上官宇,這趟泰國之行可是我發行,沒你這麼欺負人的啊!”亞男理直氣壯的說。
“我沒欺負你啊,只要你不欺負我家思嘉的話。”
亞男被憋得說不出話來,看了一眼名揚,這傢伙自顧自的在一旁吃東西,也不會理會她。她只好又轉向解憂,“解憂,你好歹也說句話啊!”
“阿宇的話我很贊同啊,你要想去的話就和某人開誠佈公唄。”解憂笑着說。
“你們這些人,都是商量好的吧?”
“是不是商量好的已經不重要了,你還是趕緊決定吧,不然我們就都走了。”冷司夜也說。
亞男看沒人幫她,她好像是孤立無援了,沒辦法,輕輕的碰了一下身邊只顧着吃飯的男人:“喂——”
“喂什麼喂?反正你都跟我睡過了,大方點跟他們承認不得了?”
“你倒是大方!”
“名揚哥哥,”思嘉湊到他耳邊,問道:“還記得我那張畫嗎?我是不是可以把那個空白的地方給補上去了?”
“當然!當然!”向名揚頻頻點頭。
“什麼畫啊?”亞男不解的問。
“你們都好好吃飯,吃完趕緊走。”冷母在一旁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大家只好都閉上了嘴。
思嘉感覺有些不忍心,便說:“媽媽,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你們年輕人玩你們的去,我跟着湊什麼熱鬧?”冷母面無表情的說。
“可是,只留下你一個人……”
“我也訂好了今天的機票回國,你們都別擔心了,趕緊回來把你們的終身大事給辦辦,我年紀都這麼大了,還不知道能活幾天。”
“媽媽,您別這麼說,您身體還這麼硬朗,一定可以長命百歲。”思嘉挽着她的手臂,笑嘻嘻的撒嬌。
“還長命百歲呢,那我不是成老妖婆了?”冷母沒好氣的說。
解憂輕扯了一下司夜的衣袖,低聲說:“那我們先送伯母回國吧?”
冷母耳朵可不聾,聽到了她的話,眼睛一瞪:“送什麼送?真當我七老八十了嗎?去去去,玩你們的去,都別管我!”
解憂疑惑極了,沒辦法把今天早上的這個冷母和昨晚上的冷母聯繫在一起,難道昨天晚上,冷母只是爲了試探自己嗎?
最終,冷母都堅持沒讓他們送,她的機票比他們都早了一個小時,他們還是提前一個小時去了機場,看着她上了飛機,他們才踏上去往泰國的旅程。
泰國不愧爲一個天生的旅遊國
度,所到之處,就連空氣都爲之一新。
“亞男姐姐,你所說的達摩秀,到底是什麼?在哪裡啊?”思嘉問。
“那個據聽說晚上纔有,我們先玩兒唄,到了晚上再說。”
不過,在泰國有很多名勝古蹟值得他們遊玩,比如瑪雅灣,比如觀景臺,比如泰國皇宮,足以讓他們樂不思蜀。
在芭提雅的海灘,他們還看到有人在跳舞。
“慕姐姐,他們跳的是什麼舞蹈啊?”思嘉好奇的問。
“這是古典舞,泰國的古曲舞和民族舞,都是聞名於世的。”解憂說。
“你怎麼知道的?”亞男手中還拿着吃的東西,一邊吃一邊問。
“曾經小的時候,外公帶着我來過一次泰國。”
“你小的時候就來過泰國了?你怎麼沒有跟我說過?”亞男不可思議的看了她一眼,“怪不得我們無論說去哪裡你都不發表什麼意見,原來你都來過啊!”
“是啊!”冷司夜也笑道:“憂憂走過的地方,比我走過的都多!”
“是不是啊?”亞男驚訝極了,“那你回頭要跟我說說,哪個國家最好玩。”
“每個國家有每個國家的傳說,每個地方也有每個地方的故事。”
當晚,他們終於來到了亞男口中所說的‘珍奇世界’。
站在門外,他們看着個奇奇怪怪的屋子,向名揚沒好氣的問:“這就是你所說的珍奇世界?”
“亞男姐姐,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思嘉也不敢相信,所謂的珍奇世界就是這個破舊而古怪的屋子嗎?
不止如此,裡面還有一陣古古怪怪的氣味傳來。
“反正已經來了,就進去看看唄!”亞男頭一個進去了。
他們大家也都陸陸續續的走了進去。
外面看這個門雖小,進來感覺空間挺大,真的有一個展覽臺。
在那個展覽臺上,放着好幾個鐵籠,每一個鐵籠裡都鎖着一個女人,她們的四肢全無,身軀、包括臉部,都猶如破布般殘破而充滿疤痕。她們在鐵籠裡扭曲着,併發出有如野獸般痛苦的呻/吟聲。
思嘉只看了一眼,就發出驚恐的叫聲,上官宇忙把她摟進懷裡,對他們說:“思嘉已經受不了了,我先帶她出去。”
亞男倒是不害怕,還在裡面左轉右轉的看着臺上那些女人。
解憂也不怎麼害怕,就是感覺挺噁心的。
冷司夜也想帶她出去,不過,總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盯着自己,他循着這道視線看去,目光落在其中一個鐵籠裡的女人身上。她蓬頭亂髮,面目全非,缺少四肢的身體活像個不倒翁,只有那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他根本認不出她是誰。
解憂握住了他的手,“司夜……”
“沒關係,別怕!”他把她摟進懷中。
臨走前,他又看了一眼鐵籠裡的那個女人,依舊沒有認出她來,便帶着解憂出去了,只留給她兩個彼此相擁的背影。
卻不知,那個的目光卻始終追隨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