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我真的沒有拿爺爺的東西,我真的沒有……”
肖瀟緊緊地蹙着眉頭,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要怎麼爲自己辯駁。感覺此時說什麼都無法讓人信任她,她幾乎已經到了百口莫辯的時候。
哪怕她定定的對上老爺子的視線無比真誠的說:“爺爺,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東西,你相信我。”
但依舊還會有懷疑和探究的目光朝她投過來。
“肖瀟,你還要繼續這樣狡辯下去嗎?爺爺給了你一次機會你不珍惜,現在給你第二次機會還不珍惜,你是一定要看到直面你的證據你才罷休嗎?”
景姍姍怒然的看向她,隨即轉身便拉住老爺子的胳膊:“爺爺,既然你說結果還未出,那麼是時候出個結果了。”
說着她將視線放在肖瀟身上,篤定的問她:“你敢讓人搜你的房間嗎?如果沒有,那可能你不是小偷,當真是我誤會了你,但如果有!那你狡辯也並沒什麼用了。”
“搜房間?”肖瀟皺着眉頭不敢置信的看向景姍姍,此時她心底如同壓制了一塊大石,明明自己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但爲什麼大家都要以爲是她做的?
“怎麼?不敢嗎?”景姍姍見肖瀟皺起眉頭沒有應答的模樣,遂反問道。
肖瀟看了看景姍姍,又看了看臉上陰雲密佈的老爺子,雖然老爺子並沒有說什麼,但爲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肖瀟不到一會也就應答了下來。
“好,我讓你們搜。”
她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應該理直氣壯的說出來,她不會躲躲藏藏。
見她一下子痛快答應,景姍姍拉了拉老爺子的胳膊:“爺爺,既然肖瀟同意了,那我們都過去看着搜,如果沒有搜到什麼,我會向她道歉!”
老爺子似乎在思考什麼,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大廳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發生什麼了?”
“二哥,你怎麼纔過來?”景姍姍見到景世恩過來了,心中揚起一絲狡黠的笑意連忙問道。
景世恩看了一眼肖瀟,隨即又看向老爺子:“爺爺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肖瀟微微攥緊手指,她看着許久未見的景世恩,鼻尖突然升出一股酸澀之意,一下子眼眶就蘊熱了起來。
她想,世恩應該會相信自己的。
“爺爺的墨筆遺失了,監控裡只有肖瀟和安助理去過爺爺的房間,所以現在……”
“肖瀟和安助理?”
景世恩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安助理後,又轉頭將視線悄然轉到肖瀟的身上。
看到世恩的目光,肖瀟心裡一緊,下意識的搖頭否認:“我並沒有拿爺爺的東西。”
“會不會是個誤會,肖瀟並不是這樣的人。”景世恩猶豫了半晌替肖瀟開口解釋說道。但他的解釋卻是惹惱了景姍姍。
“二哥,我知道你向來愛護你這大嫂,但是事實都已經這樣了,你可不能睜眼說瞎話啊。她既然口口聲聲說她是清白的,那麼我們就要證明她的清白。”
景姍姍語中含刺的說着,令肖瀟聽着心裡頭着實不舒服,但此時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所以只得目光炯炯的凝視着姍姍。
景姍姍一邊說一邊招呼幾個傭人過來:“你們去搜下少夫人的房間,記住,要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可別讓少夫人背上黑鍋啊。”
肖瀟心下微微一沉,抿了抿脣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跟隨在她身後的,還有一衆景家的人。
“沒事的。”走在她身邊的景世恩悄然的低聲開口安撫她,肖瀟聞聲看了景世恩一眼,感激的拉出一個笑容迴應他。
他還是相信了自己,這讓心差點跌入谷底的肖瀟感知到了一絲希望。
她和衆人此時都聚集在樓下的客廳裡,靜靜等着那幾個傭人在小房間內搜索,爲了公正,老爺子的助理還特地進去盯着搜。
過了半晌,助理才從小房間內走出,他面不改色的神情讓人猜不透到底是搜到了還是沒搜到。
直到他將一個無比精緻的筆盒呈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衆人才驟然倒吸一口涼氣。
肖瀟全身僵硬的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助理手中的筆盒,下意識的蹙眉否認:“不,我沒有拿爺爺的東西!這……這怎麼可能從我的房間裡搜出來呢?”
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居然會從自己的房間裡搜出老爺子的筆盒:“我沒有拿!一定是誰栽贓,我沒有……”
她有些急迫的看向景世恩,此時的景世恩也是雙眉一蹙,從助理手中拿過筆盒後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
“世恩,這真的不是我拿的,我可以對天發誓!”肖瀟緊緊地盯着他的眼睛,隨即又面向老爺子解釋說道。
“爺爺,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東西,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我的房間,我真的不……”
“肖瀟,你先別急。”許久沒有開口的老爺子突然放話。
“這其中應該是有何誤會,爺爺相信你並不是偷竊東西的人。既然東西找了回來,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具體的我還會讓安助理給我查清楚中間到底出了……”
“爺爺!你不能爲肖瀟這麼說話,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筆就是在她房間裡搜出來的,她就是小偷!”
老爺子話語間的包庇之味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景姍姍更是氣的連連跺腳吼道。
而後趕到的景姍姍母親也是一臉不悅,推開女兒徑直走到老爺子面前。
“爸!墨筆的確是從她房間搜出來,而今景家又這麼多人看在眼裡,怎麼說你也得給大家一個交代纔是的,斷不能因爲她無辜的話語和眼神就將這件事情壓下去,放任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們景家哪裡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肖瀟一臉無措的緊緊盯着那個筆盒,百口莫辯的她口中如同含了黃蓮一般。她很感激老爺子對自己不追究,但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辦纔好。
她眼神無辜的看了一眼景世恩,隨後又直直的看着老爺子。
“是啊爺爺!你若是就這麼放過了肖瀟,那麼以後還怎麼服衆?這可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
儘管老爺子相信肖瀟,也想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但擺在眼前的證據都在衆人的眼皮之下,又不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是我送給她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景睿源的聲音立刻傳入了肖瀟的耳朵裡,肖瀟聽後身體不禁微微一怔。
她回頭看着景睿源的身影一步步的朝自己走過來,一下子她就想到離開肯尼亞的時候景睿源那狠戾的眼眸。
“這是我準備送給她的,是我讓安助理從爺爺書房拿過來,放進肖瀟的房間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景睿源面無表情的開口,一邊說着一邊將目光緊緊的放在安助理的身上:“是嗎安助理?”
一直面色未改的安助理身體微微一怔,他的目光閃爍的看了景姍姍一樣,隨後無奈的沉下眼眸:“是。”
“爲了給肖瀟一個驚喜,我特地囑咐安助理什麼都不說,哪想到爺爺竟出動這麼多人來找,倒是我做錯了。”
他眉頭緊鎖,語氣冰涼的說,此時身體所散發的威嚴一時令周遭的人不敢反駁。
只有景姍姍有些氣急敗壞的走到景睿源面前:“大哥,你明顯是在替這個女人辯解!東西遺失的時候你還沒有回國,而且你爲什麼要送她東西?”
“爲什麼?她是我景睿源的妻子,我爲什麼不能送她東西?”
景睿源毫不尤分的立即接話,一時將景姍姍還想說的話生生的噎在嘴裡。
“我作爲她丈夫不能送她東西嗎?”景睿源雙目駭然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
肖瀟身體一僵,轉頭看了一眼景睿源狠戾的雙眸,竟覺得這種狠戾就像一隻溫柔的大手安心的撫在了她的心尖,讓她不由地生出一絲溫熱。
“是,你可以送她!但是爲什麼要送爺爺的東西!這筆可是爺爺的!”
景姍姍也不禁惱意叢生,竟不懼怕景睿源的威嚴,鼓足勇氣反駁。景睿源看到姍姍咄咄逼人的架勢,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凌厲。
“這隻墨筆將來不還是我的東西?”
“爺爺!你看看大哥!還沒當上景家的主人呢,就準備踩你頭上了!”
景姍姍氣急的回頭與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深深看了景睿源一眼,心內明白了什麼,對於此時景睿源口出狂言他並未追究,反而是順着他的意思淡淡開口。
“睿源說的沒錯,這筆是他的,不管早晚,這景家世代傳承的筆,是屬於他。”
“爺爺!你……”
聽到老爺子和景睿源一樣竟然一直爲肖瀟解圍,景姍姍差點沒有掀翻屋頂,她的話被老爺子堵在嘴巴里無法說出來,兩眼緊緊盯着在一旁的母親。
而此時景姍姍的母親腦子高速運轉,但礙於老爺子篤定的眼神,到嘴的話也被生生的壓下來,只得朝姍姍使了眼色讓她鎮定下來。
後來趕到大廳裡的景睿源母親,在見到這目前的狀況後,臉色不禁微微的緊繃起來。
她在人羣中看向自己的兒子,還有景老爺子,將狠戾的目光投在肖瀟身上,脣邊恍然揚起一絲不明所以的笑容。
“睿源也說明白了,這件事情就沒有再追究的必要,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