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是伯母指使你的嗎?”
肖瀟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急急的開口。
“你管誰派我來的!”
很快,那人突然站到肖瀟的眼前,拎起肖瀟的衣服將她整個人從椅子上提起來,隨即重重一踢,只聽見肖瀟驚呼一聲,膝蓋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肖瀟吃疼的咬緊牙關,她看了一眼被水泥地擦出各種血痕的膝蓋,額頭青筋突起。
她還沒有從膝蓋的疼痛反應過來,就感覺後背又襲來一陣痛感,那人緊緊的從後面掐住了肖瀟的脖頸,眼神狠戾的在她頭頂赫然開口。
“如果你識趣的話,遠離景少爺!若是你不聽我的警告,我難保會有第二次綁架,到時候可不會像是今天這麼輕鬆了!“
只見那人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低沉了聲音再次威脅道:“若今日你敢將這事說給景睿源聽,那麼……你就再也回不了國,也再也見不到你的母親,你再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面有動靜。
只見一個黑人走了進來打斷那人的話,用肖瀟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一些話。
隨即,只看見那人壓低了帽檐,一腳就將肖瀟踹在地上,被踹的腰際一下子就變的青腫。
肖瀟咬緊牙關,額頭上也涔出不少的汗。
“這一次,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若是你還執意靠近景少爺,就別怪我不給你活着回去的機會!”
那人拽起肖瀟的頭髮,一字一句狠戾的在她耳邊說道。
肖瀟吃疼的緊緊蹙着眉頭,害怕和不安都在她的心中發酵,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慍怒之意也逐漸的升了上來。
就在肖瀟怒氣衝衝準備與之一搏的時候,那個人和幾個黑人突然走出了棚房,一下子,整個空間就只剩下肖瀟一個人。
她微微的動了動被捆着的雙手,隨後又挪了挪鮮血直流的膝蓋。
不到一會,棚房就被人突然衝開!
“肖瀟!”
一陣熟悉的聲音立馬傳來過來。
只見景睿源第一個衝在前頭跑到肖瀟的身邊,神情緊繃的上下打量了肖瀟一眼,隨即快速的替她解開綁住的繩子,然後看了一眼被血糊住的膝蓋。
“還能站起來嗎?”
他臉上升起一絲心疼,隨即雙目駭然的轉身盯着跟來的幾個人,額上青筋突兀,猛然呵斥道:“務必給我查出來是誰幹的!不然,我讓你們各個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怒然的吼了一聲,見肖瀟有些困難的難以從地上起身,遂一彎腰就準備將她抱起來走出來。
誰知這時候肖瀟突然抵住了他的雙手:“景睿源!”
她出聲制止他,隨即低了低眼眸隱忍着開口:“我可以自己來。”
她的害怕並沒有因爲景睿源的趕來而消散,反倒景睿源離自己越近,她就越不安。
甚至肖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心底深處的那抹寒意。
而景睿源由不得她拒絕,一把就將她抱起來往外走。
“景睿源,你放我下來!”肖瀟拒絕的緊緊拽住他胳膊,“我能自己走!”
景睿源怒意沖沖的低吼了一句:“就你這樣還能自己走嗎?別開玩笑了!”
說完,他便不再搭理肖瀟的任何舉動,無論她怎樣喊叫,怎樣用手捶打他,他都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徑直走出了棚房,直到她安全到達車裡爲止。
此刻景睿源臉色鐵青,如一隻潛伏的猛獸,狠戾的目光緊緊的放在車窗前處。
“景睿源,你不要再……”
“你想說什麼?不要我抱你?不要我救你?那我要把你扔下車讓你永遠呆在這個鬼地方嗎?”
景睿源驟然打斷肖瀟的話,滿臉慍怒的朝她吼道。
他本是帶着無比擔憂的心情來到她身邊,但是她卻對自己的施救不僅沒半分感謝,反倒一臉漠然。
想到這裡,景睿源的怒氣就蹭蹭的網上漲,不給肖瀟有開口的機會,徑直的坐到駕駛位置上親自開車。
肖瀟還想說什麼,但他狠戾的目光令她不得不收回沒有說過的話。
此刻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但肖瀟卻覺得她在景睿源的車裡就像是呆在一個*面前。
她的腦海中回想起剛剛那一幕,這還只是一個警告而已,她不敢想象之後她若是……
很快,他們的車就來到了酒店下。
“叫醫生過來。”景睿源剛一下車,就吩咐跑上來的陳司機,隨即爲肖瀟打開車門朝她伸出手。
肖瀟頓了頓,看到了他伸過來的手,但她卻沒有抓住他,而是繞過景睿源的手自己從車裡艱難的走了出來。
景睿源臉色驟然陰沉下來,拉住肖瀟欲走的手腕:“你這是在和我置氣?”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救了她,但她卻是這種冷然的態度。
肖瀟看到他抓着自己的手,並沒有回答,而是輕輕掙脫開,小心的邁出了步子。
景睿源擋在她的面前面色狠戾的緊皺了眉頭。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在埋怨我?”
景睿源似乎看到了肖瀟心底的怨氣,漆黑的雙眸緊緊的盯着她質問道。
“我沒有。”肖瀟頓了頓徑直的回答。
但是她眼底的閃爍到底是沒有逃過景睿源犀利的目光,他篤定肖瀟心中所想,一時間心裡頭翻涌起來,陰沉的臉就像是剛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使者。
他毫無生氣懲罰性的拽着肖瀟的手腕:“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該不會以爲是我害的你這樣?”
肖瀟的疏遠和淡漠讓他不禁這樣猜測,尤其是說出來後肖瀟暗沉的目光,讓他篤定了這個事實。
一會的時間,他就勃然大怒:“肖瀟!我會查出來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幹的,但是!你不要扣在我頭上,你別忘了,今天是我救的你。”
這個時候,不論景睿源說什麼,對肖瀟來說都不重要了。
她心底唯一的念頭,就是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要遠離景睿源,除了景老爺必須要做的任務,其餘的時間她是不會私自和景睿源呆在一起。
她在心底已經下定了決心。
所以不管景睿源有多怒意,她一語不發的自己慢慢走上酒店。
她纔剛坐下,醫生就被人請了過來。
她的傷勢不重,很快就包紮好了。但她的心裡卻是悶的發緊,就好像有人時刻在掐着她的脖子令她無法喘氣。
“她怎麼樣了”
醫生剛出門,就被景睿源擋在門口問道。
“景少爺,少夫人傷勢並不重,您放心。”
聽到醫生這麼開口,景睿源才微微的落下心來。但是心中的怒意卻是絲毫未減,只見他目光凌厲的朝旁邊的人開口:“有消息了嗎?”
“少爺,目前……暫時還沒有消息。”
“廢物!”景睿源聽到那話氣的甩手一吼,“就這麼點事情都查不出來?你們可是我景睿源的人,我給你們兩天時間,如果還查不出,自動給我滾!”
“是……”
那人惶恐的躬下身子。
景睿源看了一眼呆坐在牀上的肖瀟,想着估計她今天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於是他也試圖在心中緩和自己情緒。
過了好一會,他才深呼吸一口氣,提腳走到肖瀟的身邊。
“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這幾天你就呆在我的身邊哪都不要去。”
“景睿源!”肖瀟聽他如此說,心中微頓,下意識的叫住了他。
在看到景睿源凌厲的目光時她身體不免一緊,隨即垂下眼眸語氣平和的說:“不要麻煩你了,我自己呆在酒店裡哪都不去就好。”
“肖瀟!我說過你不要忤逆我,我要你呆在我的身邊你就得呆在我的身邊!”
景睿源眼下一沉,容不得肖瀟有反駁的機會,說完就憤然的走出了房間。
一直到深夜,景睿源纔回到房間裡,這個時候肖瀟已經睡着了,看着她沉靜的睡顏,景睿源的俊俏的雙眉不禁緊緊地蹙在一起。
“我不會讓你在我身邊被別人所傷,要傷也只能是我傷你!”
他似是自言自語的盯着肖瀟一字一句開口,眼底的狠戾如同猛獸那嗜血的獠牙。
次日一早,肖瀟剛醒過來就看到坐在自己牀邊緊緊盯着自己的景睿源,身子頓時一愣,蹙着眉頭從牀上坐起來。
見到她醒了,景睿源一邊說一邊站起身:“腳還能走吧?和我一起去項目部,今天有個會議要開,爺爺的傳真已經過來了,我想……”
“景睿源,我……”
景睿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肖瀟略有猶豫的開了口:“我不想出去,能讓我在這裡呆着嗎?我哪都不去,就在這裡呆着。”
昨天的事情心有餘悸,即使是必須要去的項目部,肖瀟也想逃避了。
可景睿源微微不悅起來:“怎麼?才受這麼點傷就想以這個爲藉口不去?”
“不,我……我是真的……”
“不?你還說不?”景睿源倏然打斷肖瀟的話,面色沉寂的看向她。
“這難道還不是藉口嗎?肖瀟,我不管你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在打什麼主意,你,必須跟我在一起,不管是去哪裡。”
景睿源似乎是鐵了心一般要肖瀟跟在自己身邊,不管肖瀟說什麼,他都以那陰沉的臉面對她。
肖瀟最終忍受不住,徑直的甩開他的手怒氣衝衝的低吼一句:“我不想去爲什麼要逼我去?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不想走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