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聲隨着腳步聲漸漸遠去。
病房裡白色的被子掀開,秦淺拔掉手背正在輸液的針頭,慢慢的拖着身子坐起來。
慢慢的,一步一步,小口的呼吸頂着肺部的劇痛。
十幾分鍾後,來到護士嘴裡說的走廊盡頭最裡面的那個病房,傍晚的時段,不是探視的時間,整個走廊幽暗靜謐。
秦淺沒有猶豫,也用不着猶豫,伸手推開病房。
很寬敞的房間,水果鮮花補品,一室溫馨,卻又冰冷。
她視線直奔正對門口的病牀。
病牀的女人,一張美麗的臉較之前幾天已經明顯的光澤紅潤,精神狀態也好了許多,熠熠生彩。
但是她的鼻子卻帶着呼吸罩,氧氣管,身體也安着許多的芯片探頭,連接着監測儀器。
的確是待遇優厚,珍愛有加。
快趕國寶的待遇了。
秦淺走到病牀前,距離一步。
蕭婉清睜開眼,看見來人,先是愣了愣,隨即,呼吸罩底下的臉露出了從前那般得意的笑容,“秦淺?”
秦淺也提了一下脣,“當時看你在水底的樣子還以爲你要掛了,在蓄謀害了別人之後,自己卻完好無損!果然是僞裝高手。”
蕭婉清躺着沒動,依然是那樣挑釁的笑容挑釁的眼神,
“別管是不是僞裝,在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可是選擇先救我了,心裡不好受吧!看你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該不會是他誤會你推我落的水,責怪你了吧?”
秦淺抿脣看着她演戲,自娛自樂的德行。
她接着嘖嘖的嘆了一聲,“看來還真是誤會了呢!這可怎麼辦纔好呢?用不用我替你跟他解釋一下,可是我只怕越描越黑,越對你不利,我的好妹妹,看來這次的黑鍋你是背定了。”
秦淺眯起眼眸,越聽越覺得她是在故意激怒她,是因爲知道她肺部感染故意氣她,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她沒心情猜測,也不想她的當。
心情平靜的嗤笑一聲,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蕭婉清,收起你那一套,我現在沒興趣跟你討論男人,我只問你一句,你跟蕭遠山,到底對我媽媽做過什麼?”
蕭婉清表情微怔了一下,冷笑,
“那個賤女人還活着嗎?消失了這麼久,還以爲她早死了。”
秦淺沉了沉脣角,努力壓抑着讓自己平靜,蒼白的臉露出青色的血管,她又往前一步,勾起淡淡的笑,“說話這麼惡毒會有報應的,別忘了你兒子現在還病着,給他積點德吧!”
她雖然不夠狠毒不夠狡猾,但是找別人的痛點可是她的特長,她站在牀邊,嘴角有淡淡的笑容,安安靜靜的看着蕭婉清笑的無懈可擊的嘴臉裂開一條條逢。
秦淺嘴裡的話一字一句的吐出,“怎麼了?我的好姐姐,是想起來你這些年作孽太多,報應到你的孩子性命不保嗎?”
蕭婉清表情僵住,臉的得意之色消失,慢慢扭曲,咬牙切齒,“秦淺……”
秦淺雙臂緩緩抱在胸前,微笑示人,“請叫我冷夫人,你應該知道,別說你落水,算你這次真的淹死了,他也捨不得怪我一句,所以,如果還想你的孩子活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你和蕭遠山,你們兩個,到底對我媽媽做了什麼,到底是把她怎麼逼瘋的?”
因爲還沒有完全恢復,她呼吸很輕,聲色也很輕,字字淺緩並且還帶了那麼點笑,卻聽的牀的女人瞠目結舌面色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