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驅車來到娛樂城,警察已經把娛樂城一條街都封鎖了,除了還在裡面沒出來的人,其餘人等一律禁止進入。
章灝看着慕沉晞已經冷到了極點的臉,硬着頭皮下車,對警察說:“警察先生,車裡的是我家少爺,慕氏集團總裁——慕沉晞,我們需要去現場……認屍體。”
警察低頭看了眼車內的人,充滿敬意的對慕沉晞點了下頭,直接放行:“那屍體……已經摔得面目全非了,還請慕先生節哀。”
慕沉晞擡起頭來,冷冷的看了那警察一眼,抿着嘴脣沒有說話。
章灝上車,車子暢通無阻的開到了屍體不遠處。
法醫跟幾個警察正圍在屍體邊,不停的拍着照片,比比劃劃。
車剛停穩,慕沉晞一腳踹開車門,整理着衣領,下車,大步往屍體的方向走去。
由於附近全都警戒,因此圍觀的人不多,有少數偷偷潛進來的記者,看到慕沉晞一來,對着他就一陣狂拍。
章灝想要去制止那些記者,慕沉晞冷眼看了他,繼續往前走。
柳兮跟陸子潺隨後也下了車,看着不遠處的一幕,縱然是醫生,也未免覺得心虛。
章灝摸着腦袋,沒有明白,慕沉晞爲什麼不願意制止記者的拍照。
女屍呈面部朝下的姿勢,詭異的扭躺着,原本該是夏天穿的白色長裙,已經被血打溼了一大半,披散開的頭髮已經被血凝固成了一團,散落在潮溼的地上……
看背影,這屍體確實太像宋時月了。
可是,她的手腕上的月牙白……
慕沉晞皺着眉頭,讓自己極力保持鎮靜,微微附身,伸手想去拉起屍體的手臂。
“慕先生,別碰屍體。”正在拍照的法醫轉過身來,皺着眉頭看着慕沉晞,似乎不太高興。
法醫個子比慕沉晞稍微低了三五釐米,頭髮有些自然捲,面部表情冷凝又僵硬,一看就是常年跟屍體打交道、跟活人不太好相處的那一類。
“師兄!”陸子潺見到法醫的臉,小跑着過來:“師兄,好久不見。”
法醫掀起眼皮看到陸子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依舊僵着臉:“陸師弟怎麼也來了?”
陸子潺看了眼慕沉晞:“師兄,讓沉晞看一眼這屍體吧,他……這個屍體,興許是……他妻子……”
法醫意外的看了慕沉晞一眼,臉色頓時越發的差了,開口道:“家屬認領屍體,需要等警方通知。另外,死者是跳樓而死,家人稍後需要去警局接受調查……”
“誰說我要認領屍體?”慕沉晞寒着臉,眼神凌厲的看着那法醫:“這個女人不是我夫人!”
“沉晞……”陸子潺擔憂的看着慕沉晞。
慕沉晞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抿着脣說道:“如果今日跳樓死在這裡的女人是宋時月,那麼她根本不配做我慕沉晞的夫人,死有餘辜!”
然而,這個女人並不是宋時月,更不需要他來認領屍體。
既然有人能在短時間內把這個消息傳出去,那麼,這背後,一定有人藉機操控。
這個女人,身形跟宋時月大致差不多,可是,她手腕上有月牙白的刀傷,顯然是之前割腕留下的,宋時月手上,根本沒有任何傷疤!
他倒是想看看,對方借宋時月,想做些什麼。
沉思着,慕沉晞擡了腳,轉過身,頭也不回的朝車子走去。
看到慕沉晞一副薄情的樣子,那法醫對他更是不屑,僵着臉看了陸子潺一眼:“領認屍體的時間,警方會通知你們的。”
陸子潺連忙點頭:“那就辛苦師兄了。”
來到車上,慕沉晞已經坐在車裡,柳兮臉色慘白的靠在靠椅上:“沉晞,你節哀。”
慕沉晞冷冷的坐在座位上,沒有說話。
陸子潺欲言又止的看了慕沉晞片刻,終於忍不住開口勸道:“沉晞,那屍體……”
慕沉晞斂下眼瞼,抿脣吩咐章灝:“既然這件事已經上了新聞,那就不用出手阻止了,回頭你找人往警局那邊多去幾趟,記者無論問什麼、報導什麼,所有人一律閉口不言就是。”
車裡的另外三個人一臉驚訝的看着慕沉晞,都沒有弄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時,車窗忽然被人敲響。
三人擡頭往外看去,一身警服的張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擡手敲着車窗玻璃。
章灝降下車窗,問道:“張警官,請問你有事?”
每次有點兒什麼事,似乎都能見到這位張越警官,而且他每次都是一副正直的模樣,正直得有些可愛,又有些討人厭。
張越看了眼章灝,直接朝慕沉晞看過來:“慕先生,是這樣的,那具屍體已經摔得面目全非,據目擊證人說,那屍體極有可能是您夫人,所以,在確認屍體身份前,您暫時需要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
慕沉晞掀起眼皮,冷冷的看了眼章灝:“配合張警官工作,把車開去警局。”
章灝愣了愣,點頭道:“好的少爺。”
賀家。
白憐馨剛去試鏡了一部新戲,回來,就看見客廳的電視劇打開着,卻沒有人看。
脫掉外套,她坐在沙發上,隨意調了個頻道。
“……據可靠消息稱,慕氏集團總裁慕沉晞的新婚妻子宋時月,於今晨在景城娛樂城的某天台跳樓身亡,警察已封鎖案發現場……
有不願透露姓名的網友猜測,宋時月從嫁給前夫賀雲軒先生後,由於賀雲軒多次出軌,便患上了抑鬱症,而後婚姻告急,在病情嚴重的情況下,跟賀雲軒離婚,並且嫁給了慕氏總裁慕沉晞,一躍成爲了前夫的舅媽,生下一子。
傳言稱,幾天前,孩子秘密失蹤……”
白憐馨目瞪口呆的看着電視機,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想要再次確認一下消息的真假時,這則新聞已然播放完畢了。
怔怔的呆坐了片刻,白憐馨顫抖着手從包裡掏出手機,開始搜索新聞。
網上,宋時月跳樓身亡的消息已經鋪天蓋地,瀏覽量飛快增長。
模糊的照片已經被人放到了網上,看上去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那屍體,看起來確實是宋時月無疑啊!
與此同時,在公司的賀雲軒也已經看到了這則消息。
年輕漂亮的秘書拿着文件進來找賀雲軒簽字,賀雲軒擡頭看了眼秘書,接過文件,便狠狠的往落地窗那邊砸了過去,紙張落了一地。
“滾!給我滾出去!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準靠近我的辦公室!”
秘書被嚇得花容失色,愣在當場,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見那秘書還盯着自己,賀雲軒氣得頭髮都豎了起來,伸手指着門,惡狠狠的吼道:“我叫你滾出去啊!你怎麼還不滾?不想幹了是不是?不想幹了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蛋啊!”
秘書渾身發抖,慌忙往外跑,滿臉委屈。
門被關上,世界終於安靜了不少。
賀雲軒看着陽光穿過雲層,照進辦公室裡,鋪在落了一地的紙上,緊緊握着拳頭,渾身都在顫抖。
宋時月,死了?
她怎麼會死了?慕沉晞對她不是那麼好嗎?她怎麼還會跳樓?
真是蠢死了!天下怎麼有這麼蠢的女人?
還想着嫁給小舅了,就可以羞辱他了嗎?
呵呵,宋時月,你這是活該啊!死了真是活該啊!
越想越生氣,賀雲軒走到辦公室邊,看着那消息不停閃的電腦,伸手抱起顯示器,往地上重重的摔了下去,這還不解氣,他伸手把辦公桌上的所有東西全都摔了一地。
白憐馨匆忙趕到賀雲軒的辦公室,入眼處一片狼藉,她心底升起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柔笑着說:“雲軒,這是誰惹你生氣啦?”
賀雲軒正愁沒地方發泄自己心底的怒火,看到白憐馨那柔弱的身姿,再想想宋時月那張倔強得讓他恨不得撕爛的臉,頓時怒火中燒,大步走過來,扶住白憐馨的肩膀,一擡手,剝掉白憐馨的外套,一腳踩在白色的外套上。
“雲軒,這裡是在公司,辦公室隨時都可能有人來,你別這樣……”白憐馨把下巴靠在賀雲軒的胸膛,聲音有些擔憂,臉上卻掛着笑意。
她原本以爲,賀雲軒會馬上去找宋時月,沒想到,他不但沒去,反而需要自己來安慰他。
幸好,他的心裡,她纔是最重要的。
賀雲軒暴戾的看了白憐馨一眼,手上一用力,狠狠撕開白憐馨裡面的蕾絲紗裙,迅速把她剝了個一乾二淨。
辦公室空調開得很大,可這是在大冬天,皮膚暴露在空氣中,白憐馨還是忍不住顫抖,尤其是,對面樓就有傳媒公司,要是讓人拍到什麼,真是……不堪設想!
“雲軒,你冷靜冷靜,現在不適合這樣。”伸手抱緊賀雲軒的身體,白憐馨整個身體的貼到賀雲軒身上,試圖尋找一點暖意,也想借此遮擋住她身前的風光。
賀雲軒哪裡會管這些,因爲宋時月而起的火氣,令他只想馬上尋找一個宣泄口。
很快,白憐馨便被賀雲軒抱到了沙發上,他不復往日的溫柔,狠狠進入她的身體,狂野的宣泄着。
事後,白憐馨滿足的躺在沙發上,拉了毛毯蓋在身上,擔憂的問道:“雲軒,時月她……這件事想必會影響到公司,影響到你我的前程,你準備怎麼辦?網上都在傳,時月是因爲你我才跳樓自殺的。”
賀雲軒背對白憐馨整理着襯衣領口,聞言,他頓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眼神陰戾的看着白憐馨:“怕她影響你的前程?是你,逼死宋時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