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把和你一起去現場的那個人給供出來,說造成這次事故他也有一定的責任。這樣結案的時候,說不定你能減刑好幾年。”
高俊一聽,神色驀地變化了,“不行,我要是說出來了,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或許可以和律師商量一下。而且,你不覺得當年的事情充滿了意外嗎?”
“不行!”他再次拒絕,“我不能冒這個險。他們這種豪門大戶大石砸死蟹,說不定我這邊把他供出來,他那邊就讓人找上你們了。”
她臉上滿是悽苦,“可20年是很漫長的歲月。你知不知道你父親知道你的事後就心臟病發,一直住在醫院裡。你-媽媽她也病倒了。20年,你讓我怎麼熬?如果能減刑個5、6年,然後你在獄中表現優秀,又能減刑個幾年。這樣算下來,你可能就10年左右就出來了。大大地縮短了一半的時間,對於我們家來說是天大的喜事。”
高俊沉默了一會,滿心愧疚,讓妻子一個人照顧着兩位老人和還在讀書的兒子,的確很爲難他。
可相比他在獄中多呆久一點,他更加願意保證家人的安全。
他很灰心,“我不能冒這個險,如果失敗了,代價太大了。現在我只想你們好好地生活着,兒子以後成家立業,父母再多活幾年,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阿俊,當年和你一起去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要再說了。”他打斷了妻子的話。他害怕妻子知道之後爲了給他減刑,就把宇文昌給爆出來了,宇文家的人不會放過他的家人的。
畢竟宇文昌始終是宇文家的長子,即使當年的事和宇文昌有關,但宇文家的人也會想盡方法抱住自己的長子的,畢竟出了這樣的醜聞對宇文家很不利。
她看丈夫這般堅決,只得黯然低過頭去,眼底浮起萬千失意。
…
探視時間結束後,高俊的妻子走出門口。
國外的婆婆打來電話來了,她一邊走出門口,一邊說着,“阿俊他不願意採納我們的提議,說讓我們保存好他給的東西就可以,如果萬一發生什麼事,緊急關頭也許可以保證我們一家安危……嗯,你放心,我會再想辦法勸勸他的……什麼?公公的病又加重了?……我馬上趕回來……”
門口處,一位戴着黑色眼睛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和她擦身而過。
男人斜斜側目看了她一眼,眼鏡之下藏着深奧莫測的暗光。
本來他是來做做樣子,讓高俊覺得自己其實也一直關心着他,讓他不要多想,好好坐完他的牢就是了。
現在看高俊的妻子這般模樣,這事似乎存在着變數。
而他,絕對不能讓這事節外生枝。
他微微回頭看了一下那女人的背影,鐵骨十指支了支黑色眼鏡,眸光像暗夜的狼一樣發着詭異的光……
——
名流健身中心。
宇文睿正在和雷楓正在打着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