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茵孩子氣的撅撅嘴,從舒萌的語氣裡她不難聽出事情沒有迴旋的餘地,雖然舒萌說他們依然還住在同一所小區,可是隻要跨出了這道門,她就感覺她們之間的距離變得好遙遠好遙遠。
“那……你一定要記得回我電話!”霍子茵雖然心有不捨,卻也還是沒有強人所難,點了點頭。
舒萌依然衝她笑笑,同時不留痕跡的將手從子茵的掌心掙脫出來,並安撫的輕輕拍拍她的手背,拎着行李箱離開前,最後再凝了林嬸一眼。
林嬸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不過令人疑惑的是,面對舒萌要離開的行爲,她卻出乎意外的沒有說半個字,這似乎並不太像她以往作風。
……
離開了霍家別墅,舒萌重重吐了口長氣,積壓在胸口的鬱結情緒也隨之舒展開來。
幸好當初搬過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將幼稚園配發的公寓宿舍鑰匙上交,也算是爲自己留下了一條退路,於是先把行李搬回到原來的公寓裡,看看時間還早,便順便簡單的做了衛生打理乾淨,這才空着肚子去上班。
才走到上班的路上,舒萌的手機鈴聲傳來,她拿起來看看上面的陌生號碼,似乎又有些眼熟,摁下接聽鍵,蕭雅萱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舒老師想必已經在上班去的路上吧!”蕭雅萱嬌媚的聲音裡透着一絲邪氣。
舒萌微微一愣,秀眉緊蹙:“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原本令人心情糾結的事情就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這個嫩模又冒了出來,舒萌真不知道自己最近究竟是不是犯小人,怎麼感覺什麼事情都這麼不順呢?
“我只是想最後再向舒老師確認一次,你究竟有沒有完成我交待給你的事情?”蕭雅萱的語氣很生硬,甚至可以說讓人感受到冷冰冰。
舒萌脣角勾起一抹不屑輕蔑,清冷反問:“蕭小姐,麻煩你搞清楚對象,我並不欠你什麼,也和沒有任何交情,準確的說我們之間還有過結,你憑什麼以爲自己交待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去辦,別說我和霍天擎沒有那樣的交情,就算是有,也絕不會幫你!”
一口氣把自己的怒火全都衝着蕭雅萱發泄出來後,舒萌便利落果斷的收了線,頓時覺得整個人的心情都明朗起來,看來童小安說得沒錯,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定要找個出氣筒發泄一下,誰讓這蕭雅萱自個兒不識趣的正好撞到槍口上,也怪不得她!
……
舒萌剛到辦公室坐下沒一會兒,便看見幼稚園那個性格古怪的方老師出現在視線裡,眸光相對,方老師正朝着舒萌的方向走來,看來是特意衝着她來的。
“舒老師,王園長有請!”方老師脣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舒萌萌微微一愣,雖然還不清楚王園長找自己有什麼事,可是從方老師眼底那抹幸災樂禍的神色,已經讓她隱約察覺到了異樣的詭異,腦子飛速運轉,努力尋思着自己究竟有沒有在工作上出任何紕漏,可是她好像真的沒有做錯什麼事情。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舒萌跟着方老師到了園長辦公室,只見王園長在看見舒萌的那一瞬,臉色立馬就黑沉了下去。
“王園長,聽說您找我?到底是什麼事兒?”舒萌小心翼翼的試探出聲。
王園長皺了皺眉頭,語重心長的道:“舒老師,我知道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一輩的老師,思想都很前衛開放,但是……教育原本就是件很嚴肅神聖的事情,我想我沒有辦法繼續讓留你在幼稚園裡任教,一來是你的行爲舉止嚴重影響了幼稚園老師的形象,二來是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在學生家長的QQ羣和微信羣裡擴散,造成了極其不好的影響,這一個早上我已經接到很多家長來電投訴了,說堅決不允許你繼續留在幼稚園任教。”
舒萌越聽越糊塗,秀眉緊蹙,她自問自己絕沒有做出什麼危害到學生的事情,可從王園長口裡說出來的話聽着就像她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似的。
“王園長說的這些話,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明白?不知我到底是做出了什麼行爲,在學生家長羣裡造成了這麼惡劣的影響?”舒萌的語氣聽起來也有些不悅。
“有些話王園長沒有直說,也是爲了給舒老師留一些顏面,既然舒老師自己一定要問,王園長您也不妨直接對她把話挑明吧!”
說話的是方老師,她早就看舒萌不順眼,也曾經放過狠話,如果有一天被她抓到舒萌的把柄,一定不會放過她,而現在她的確也是這樣做的,似乎好不容易纔抓住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舒萌。
被方老師這一挑撥,王園長微微皺了皺眉頭,緩緩出聲:“事情是這樣的,有一位學生家長來園裡投訴,並提供了有利證據來證明舒老師行爲不檢。”
聞言,對於舒萌而言如同當頭一棒,她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了!王園長所指的不會是左子晴和左子墨同學的家長蕭小姐吧?”
她的話剛出口,便從王園長的眼神時得到了答案,還真是讓她給猜對了!
“王園長,蕭小姐只是左先生的未婚妻,她並不是孩子的監護人,不管她對您說了什麼,您也不能將那些事情與我的工作混爲一談。”舒萌抿了抿下脣,如果真是蕭雅萱從中挑撥,她還真不能確定能從那女人的口裡吐出什麼難聽的話。
“聽舒老師的話,倒像是對學生家裡的事情瞭解的很清楚,能一口猜出對方是誰,還能說出別人的家庭關係……王園長,我記得園裡的教師守則有明文規定,老師除了正常的教學外,私下不可以接受任何來自學生家長賄賂,以及產生感情糾葛……”方老師聽似雲淡風輕的聲音傳來,卻字字鏗鏘。
“我沒有!”舒萌秀眉緊蹙,堅定的迴應道:“我之所以會對左家的事情有所瞭解,那也是因爲……一個朋友的關係,絕不像方老師口中的猜測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