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應皓兀地喊住了她,她穿衣服的動作一滯,扭頭拋了個媚眼:“怎麼,捨不得我了啊?”
“你等十分鐘再走。”他癟了癟嘴,美人在前,絲毫沒有慾望。
酒店的電梯口,巫芸按了電梯的按鈕往1602房門口看去,長長的走廊,深幽昏暗。
“衣冠禽獸,種馬一隻!”她忍不住罵道,小嘴翹得老高。
之前就有想過他在酒店裡沒幹好事,親眼看到還是挺反感的。
日上三竿了,還和女人在酒店滾牀單,大概也只有應皓能幹得出來!
盛茵曼剛到辦公室,蘇冉已經在了,見她專注的畫稿,問了一句:“Toni總監還在呢?”
“嗯,還得好幾天才走呢!”蘇冉畫着,頭也沒擡。
盛茵曼伸長了脖子看了兩眼,速寫本上,是裙子的框架沒錯,裙襬的紋路紅紅的,鮮豔如上了顏料,仔細看又不是。
“這是什麼東西?”她好奇的翻了翻頁腳,蘇冉鬆手,墊在第二頁的居然是一片熟透的楓葉。
“我早上來的時候在家院裡撿的,看網上別人做,我也跟着試試。”蘇冉笑着,略顯靦腆。
盛茵曼之前也看過,自己倒是沒試過。
合上紙頁,畫上的模特身材纖細,那紅色的裙襬分外別緻。
“你有創意點子很好,我看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設計婚紗了。”盛茵曼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鼓勵,桌上還放着綠色桂花葉和紅色繡球花。
“要是有可能的話,我也想去國外深造,多學一點。”
盛茵曼坐下,神色微微一凝。
她曾經也是這麼想的,出國深造。只可惜當年,因爲所謂的愛情,固執的選擇留在席亦軒身邊,換來的不僅是傷痕累累,而且還拘泥在這裡。
往事,總那麼的不堪回首。
“奧,剛纔總監助理來通知了,週五晚上8點有歡送會,邀請卡我給你夾在文件裡了。”蘇冉繼續擺弄着她的創意婚紗圖,空出的手指了指她右手邊的一大沓文件。
嫩黃色的一角邀請卡在
藍色的文件夾間很顯眼,她抽了出來。
凹陷的花紋設計,簡單又很用心,打開是手寫的邀請函,字體端正。
應該是總監助理寫的,她認識她的筆跡,地址是梧桐別墅莊園。
去的人是設計部全體員工。合上邀請函放在抽屜裡,她其實不大想去, 設計部的人不是不熟就是看她不順眼。但,這是送Toni的歡送會,Toni平常對她不錯,她萬萬不能缺席。
星期五,轉眼就到。
下午三點下班,她回到家,又開始翻箱倒櫃。
“我說你啊!一共就那麼幾件衣服,你別每次出去都折磨它們了行嗎?”仰躺在沙發上追番的巫芸扯開蓋在臉上的裙子,無奈問道。
“那你說怎麼辦?馬上就要過去了,總不能現在出去逛街買吧?”盛茵曼對着鏡子比劃着一件毛衣,一點也不像是參加宴會的衣服。
席禹辰送她的衣服太貴重,穿出去又該有閒言碎語了。
巫芸坐起來打了個哈欠:“這還不簡單,找我不就得了!”
一個翻身下地,巫芸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很快拿出米色的長裙來。
“這件,你試試。”
布料厚度適中,胸口以上是透明紗紡透視,腰際幾塊亮片點綴,國內大牌,不奢侈也不寒磣。
“還是你知我心!”盛茵曼撲上去就是往巫芸臉蛋子上波一個,扎進了房間裡,脫衣服的速度飛快。
巫芸比她稍微矮那麼一點,身材其實也差不多,穿在身上恰恰合適。
深秋,不適合穿太亮色的衣服,太扎眼。
她也不願意惹人注目, 灰色正好,能成個小透明從頭混到尾,最好不過了。
“挺好的,搭個披肩,你等着。”巫芸再度從房間的衣櫃裡拿出一條三色針織披肩來披在她肩頭,鮮活色彩,襯托着她顯得精神。
“巫芸,你順便幫我畫個妝吧?怎麼樣?”盛茵曼眼巴巴的瞅着巫芸,祈求的光可憐的樣。
巫芸一眉高一眉低,定了兩秒後,‘噗嗤’笑出聲:“得,讓你姐姐給你露上一手!”
給點陽關就燦爛,還自稱上‘姐’了。
不過,既然有求於她,就讓她佔點算了。
不得不說,巫芸作爲明星的化妝師還真的有那麼一手,清淡的妝容莊重中帶着幾分俏皮。
橘色的脣彩襯托着她的肌膚細白如剝殼的荔枝。
“好了,我得走了,親愛的,麼麼噠!”她拿着包着急走,湊上嘴作勢要親,被巫芸嫌棄的躲開。
下着雨,打了個車到梧桐莊園外,雖然她時時注意着提着裙襬,還是髒了一點。
門口上的絨花,被雨水打溼,耷拉着腦袋。紅底的橫幅拉開,標着歡送語。
“請出示邀請函。”
保安攔在她面前,盛茵曼遞出邀請函,提着裙襬走了進去。
花壇後的別墅亮着暖色的燈,扎的氣球拱門在風中搖曳着,隨時能倒地似的。
薩克斯的聲音傳出,誰的笑聲歡快的響。
腳步灌了鉛,沉重的擡不起。
走開兩步,突然有種掉頭離開的衝動,設計部呆了三個月,她一點人緣沒攢下。
恐怕,進去,只會遭受白眼。
“總監,你到了美國別忘了我們,要常常回來看我們哦!”
喝大的的設計師,掂着腳尖才能夠攀上他的肩膀,面紅耳赤口齒不清。
說好的八點,看樣子Patty已經開 了好一會兒,大家都玩開了。
Toni執着香檳杯點頭,敷衍的表情。
大家都沒注意到進會場的盛茵曼,沉浸在各自的圈子裡。
她舒了口氣,貼着牆邊徑直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從應待生的托盤裡掂起抑一支香檳杯,看向窗外的雨夜。
雨水貼着玻璃滑落,形成一幅透明的水墨畫。
“各位,各位……”
和奏樂斷了,總監助理拿着話筒站在樂隊前,吸引所有人目光。
盛茵曼往她看去,今晚的總監助理也格外的光彩照人,就像一個業務嫺熟的主持人:“下個星期Toni總監就走了,我們是不是該每個人都獻上一句祝福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