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吟見鍾素兒如此看着自己,便又說了一遍:“你知道花仲夏要立新遺囑的事情嗎,你知道里面的內容是什麼嗎?”
這個時候鍾素兒才明白過來,她又重新坐下,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而且當初花仲夏立這個遺囑的時候,我就在他旁邊。”
葉冰吟哦了一聲,然後問道:“那你可知道花仲夏爲何要修改遺囑?”
鍾素兒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這個怕是沒有人知道,我只記得那天他突然把我叫了去,他讓我幫他準備筆墨,他說他要重新修改遺囑,我當時就很奇怪,可我並不敢問,不過我看得出來,當時他很氣憤,而且他還有些猶豫,沒錯,就是猶豫。”
“猶豫?”葉冰吟有些不解的在心裡想道,花仲夏當時在猶豫什麼呢?
“花仲夏準備修改遺囑的時候是什麼時候?”葉冰吟接着問道。
鍾素兒想了片刻,最後說道:“那個時候大概是花知味被謀殺未遂之後的一天。”
葉冰吟聽了鍾素兒的話之後,猛然一驚,但是他很快便恢復了過來,然後對鍾素兒說道:“現在沒有什麼事情了,鍾夫人可以離開了。”
鍾素兒離開之後,花衝便進來了,他身形枯槁,好像極度的悲傷,不過葉冰吟可不好被這表明的樣子所迷惑,他自然知道,花衝這個樣子是因爲他縱慾過度所引起的,而且看花衝的眼神渙散無光,他還有吸食大煙的嗜好。
花衝坐下之後,葉冰吟便直接問道:“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在什麼地方?”
葉冰吟這樣問過之後,花衝便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但是他見葉冰吟一直看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告訴你吧,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沒在家,我在八大胡同一個相好的家裡。”
葉冰吟雖然不經常來北平,但是八大胡同他還是聽說過的,而且清朝末年便有一順口溜流傳。
八大胡同自古名陝西百順石頭城韓家潭畔絃歌雜王廣斜街燈火明萬佛寺前車輻輳二條營外路縱橫貂裘豪客知多少簇簇胭脂坡上行這八大胡同是北平最讓人嚮往的風月場所,裡面的風塵女子不僅貌美如花,而且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進了裡面的男人那個還會想家?
葉冰吟見花衝爲了給自己洗脫嫌疑,把這種事情都給說了出來,於是心中便對他極是厭煩,不過葉冰吟也知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他也只是爲了破案,不是來聽花衝的風月故事的。
“你可知道花仲夏新立了遺囑?”葉冰吟看着花衝問道。
花衝猛然一驚,道:“老爺子立新遺囑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葉冰吟沒想到花衝竟然會反應這麼大,好像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似的,葉星看花衝剛纔的反應也不像是作出來的,於是葉冰吟便問道:“你真的不知道此事?”
花衝搖搖頭,然後便連忙問道:“老爺子新遺囑裡怎麼說,是不是給我多分了一下家產?”
葉冰吟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因爲老爺子死了,所以他的新遺囑並沒有成立,如果新遺囑成立了,你的財產是會減少的。”
花衝聽了葉冰吟這樣說,便突然笑了,可他剛笑便意識到自己有些忘形了,於是便連忙說道:“不管怎樣,我就知道老爺子不會那麼絕情,一點都不留給我們的。”
“昨天晚上你有來過花仲夏的房間嗎?”葉冰吟不想再聽花衝的這些話,於是便連忙問道。
花衝搖搖頭,說道:“我那有那個時間去見老爺子啊,我……”花衝本來想說自己在八大胡同的相好一直等着自己呢,可轉念一想,還是不說的好。
可就算花衝不說,葉冰吟又豈會不知道花衝剛纔想說什麼。
葉冰吟知道,花衝對花府的事情並不是很上心,所以花府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所以自己問他這些也是白問,於是葉冰吟有些不耐煩的讓花衝離開了。
花衝離開之後,卓然對葉冰吟說道:“你看他剛纔所說的是真的嗎?”
葉冰吟笑了笑,道:“是不是真的,我們待會去八大胡同看看就知道了。”
卓然笑了笑,他已經很近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了,自從他娶了柳蘭之後,那種地方他那裡還敢再去。
花靈進來的時候,卓然還在笑,畢竟他和葉冰吟剛纔說的問題有些傷風化,可男人在一起不聊這些還能說什麼呢?
花靈是一個很豔的女人,而且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誘人的魅力,雖然她已經很老了,但是卻絕對能夠吸引人。
花靈坐下之後,葉冰吟和卓然兩人便連忙正襟危坐,而葉冰吟也開始了詢問。
“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在那裡,在做什麼?”
花靈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和附近的幾位姨太太打麻將,好像十點半結束的,我回到家的時候剛好十一點,然後我便洗漱一下休息了。”
“那你有沒有經過花仲夏的房間呢?”
花靈搖搖頭,道:“我是不會經過老爺子的房間的,我們花府的路是四通八達,而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爲了不打擾到老爺子。”
葉冰吟聽了花靈的話之後,便在心裡想道:“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那個兇手一定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纔敢貿然前來行兇,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會有人經過花仲夏的房前。”
花靈沒有經過花仲夏的房間,那麼她自然不會知道花仲夏房間那個時候是否有動靜了,但葉冰吟還是問了出來:“那你在十一點左右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花府有什麼異常?”
葉冰吟本已不指望花靈能夠說出什麼讓他幹興趣的事情,但是花靈一開口便說出了讓葉冰吟吃驚的事情。
“我雖然沒有經過老爺子的房間,但是我經過了我大哥花衝的房間了,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他的房間是亮着燈的,而且裡面有人影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