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楊小姐已經是我回到滇省的四天之後,她連續兩天手術,然後又休息了一天,醫生才讓我們幾個進去見她。
此時的楊小姐可沒有之前在莊園裡的那種端莊優雅,而是一臉的病容,十分的憔悴,連續的手術折騰光了她的精氣神。
楊小姐是楊先生以繼承人的標準培養的,自然也是學貫中西的精英,反倒是緬甸那邊的學識排在了後面,不過她的普通話依舊不是很標準,帶着濃重的口音。
我們先是聊了幾分鐘公事,聊了之後她讓我留下,讓那營養師和護工先離開了。
“劉先生,我聽說,我這條命是你幫着撿回來的”
“哪裡,哪裡,這都是誤打誤撞,誤打誤撞”
我有些尷尬,因爲這還真是誤打誤撞,我用的那門秘術對於痋術是沒用的,可有一點,那就是我讓它們用冰塊降溫,降低血液流動,沒想到低溫也降低了蟲子們的活動能力,這才延遲了痋術的發作時間,要不然現在楊小姐可能已經被啃光了。
“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楊家知恩圖報·····”
“咳咳,我已經收了楊先生的獎勵了,楊小姐不用客氣”
我咳嗽一聲,我算是怕了這些有錢人了,你們幹嘛這麼謙虛啊,你們越謙虛我就心虛,生怕你們算計什麼。
“好吧,那劉先生幫我個忙吧,那個櫃子裡有我的私人用品,幫我找出手機來,然後充電”
“那個,醫生應該不讓你玩手機吧”
“所以你要幫我啊,你來操作”
“好”
我直接去翻了楊小姐的私人物品,找出了手機來,然後充上電開機,一瞬間,不知道多少條消息電話信息爆出來,都快把手機整死機了。
“先不要管那些消息,等推特發動態,推特知道嗎·····”
楊小姐變得認真起來,讓我幫她發動態,我英文不行,她就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說,還有配圖以及定位,我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她這是在幫着楊先生穩定影響,對外顯示自己還活着。
等到發完動態,楊小姐已經顯得極其疲憊了,不過她依舊是在強撐着,讓我拿手機給一些人回消息,看得出來,這些應該都是她的密友或者是關係特殊的人,她們都是用英文交流的,我也聽不懂。
楊小姐在確認我聽不懂英文之後,她似乎更放心了許多,說話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楊小姐,停下,你狀態不對”
“沒事,繼續”
“不行,我得爲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立馬把手機關機,這時候可由不得她了,這要是在我手上出事,那我特麼的怎麼葉老交代。
“劉···,你····”
“你一身的汗,怎麼會這樣,你要早說啊”
她還想生氣,可是我過去一看,頓時驚呆了,她身上全都是汗,連被子都弄溼的那種,整個人比我進來時虛弱了不知道多少倍。
“別按,別按,你也別走,不知道爲什麼,你站在我身邊,我好像舒服了許多”
“什麼意思?”
我皺着眉頭說道,難不成我身上還有這種魔力,能讓她覺得有安全感?
“你知道嗎,我的身體裡有蟲,我能感覺到它們在吃我的血肉,它們在蠕動,我好疼,可是你一過來,它們就停止了一切行動,我能感覺到他們在害怕,你別走”
“你是認真的嗎?”
“真的,不騙你,我沒必要騙人”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難不成我的浩然正氣已經這麼厲害了,光是站在這裡也能震懾痋術那種邪術了?
不過我最終還是按了鈴,隨後醫生和護士都來了,檢查了一下楊小姐,頓時皺起眉頭把我罵了一頓,說我讓楊小姐太勞累了,然後把我趕走了,而楊小姐也被他們推到另外一個房間去了,路上我還聽見了楊小姐的慘叫聲,她已經沒辦法忍耐了。
我偷偷的去找了主治醫師,冒用了一下楊先生的名義,詢問他楊小姐具體的病情,在我是一再威逼利誘之下,那醫生最終交代了實情。
其實情況比葉老跟我說的更加不好,那楊小姐身上中了痋術,她的身體現在跟蟲巢一樣,蟲子在她身上生長,產卵,吞食她的血肉,而且週期極短,幾天之內就能把蟲卵孵化,所以醫生們的手術根本於事無補。
只要它們沒有徹底把所有人蟲子以及蟲卵清除掉,那麼很快就會有新的蟲子繁衍出來,而以現在的科技根本無法一次性把那些蟲子弄死,甚至有些蟲卵還是藏在她血管之中的,手術難度極高。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楊小姐的情況只能穩定,蟲子出現一批殺死一批,不斷的減少蟲子的數量,然後就看楊小姐的身體能不能撐得住了,只要撐得住,就能把蟲子熬死。
聽完那醫生的話,我整個人都傻眼了,尼瑪,還特麼是專家呢,怎麼這麼不靠譜,就楊小姐那種狀況,再來幾次手術就要命了,還想撐多久?
可那醫生也沒辦法啊,這是他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那些蟲子在楊小姐的身上亂竄,又不在同一個地方,怎麼可能一下子弄得出來。
我也不跟他吵,出了門之後,我就去給道恆師叔打電話,反正我認識的高明的醫者就他一個了,也只能找他了。
電話接通之後,我把楊小姐的事情跟道恆說了,道恆也對痋術很感興趣,痋術在典籍記載上極少,而且流傳的地域很窄,比蠱術還有神秘,所以道恆對於痋術也不是很懂。
一聽道恆的話,我立馬邀請他來滇省走一圈,當然,我嘴上不是讓他來治病救人的,而是讓他來旅遊的,我故意把滇省的幾個旅遊景點描繪了一番,好像很吸引人的一樣。
“小兔崽子,你跟師父學壞了啊,都學會引誘人了,行啊,我手上還有點事情,等我忙完了就來”
“別呀,師叔,等你來,人死了怎麼辦”
“死了那就說明她命薄,我現在來就能保證他一定活着嗎?”
“好吧,您說得對,有道理”
“那是,記得,到時候別忘記了陪我去採藥,滇省還有一大片的原始森林,裡面的一些藥材是別的地方沒有的,你得陪着我”
“沒問題,這是一定的,對了,我師父來不來”
“他又不是醫生,他來做什麼,讓他在山上好好呆着就行”
我聽着偷樂,果然啊,我師父在道恆那邊吃癟了,估摸着道恆現在也很厭煩劉老道了吧,活該,嘿嘿。
聊了幾句之後我掛了電話,隨後我跟葉文斌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已經請了道恆出山,我個人覺得,一旦道恆出手,這事絕對沒有問題。
葉文斌聽了之後也是大喜,這幾天他焦頭爛額的還不知道要怎麼辦呢,要是道恆出山,那是最好不過了,之前他們也想過這一點,可是他們跟道恆一點都不熟,道恆也是極其清高高傲的人,隨便的人哪裡請得動。
所以葉文斌直接表示,等道恆出發的時候告訴他,他會安排行程,並且親自接待,我嘴上答應着,但掛了電話之後卻是大罵,這個葉文斌想得美,現在把我拉下水了,還想着把道恆也拉下水,門都沒有,要是劉老道知道我這麼蠢,非得打斷我腿不可。
隨後不久,我回到了楊小姐的病房,此時她比之前更加的虛弱,還帶上了氧氣罩,即使是打了止痛針,還是滿臉的痛苦,一想到此時有無數蟲子在咬着她的身體,吞食她的血肉,我就頭皮發麻,這也太慘太痛苦了。
同時,我也想咒罵一下下手的人,你要殺人可以,一槍把人幹掉行不行,非得要用這種邪術嗎,這也太狠了吧,簡直是非人哉。
“楊小姐,你放心,我已經請到了一個絕世名醫,世外高人你懂嗎,他專治疑難雜症,已經治癒了很多很多醫院都無法治癒的病症,過幾天他就來這裡了,到時候你一定會有救的,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我在楊小姐身邊輕聲說道,楊小姐激動得點點頭,已經流出了眼淚來了,她太痛苦了,對於這個醫院的醫生她已經信不過了,現在聽聞有的高人出現,她自然是很激動。
安撫了楊小姐之後,我悄悄的離開了病房,然後悄悄的跟葉雨欣聯繫,之前葉雨欣知道我留在滇省,簡直嫉妒得要命,在緬甸,雖然在莊園裡她過得不錯,可是一出門,那地方落後得比國內八線小縣城還差,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普通話的,會英語的也不多,所以葉雨欣算是過得極其憋屈的。
我當然不是找葉雨欣聊這些的,我是想問問她關於楊先生的事情,那天他說要給女兒楊秋霞楊小姐報仇,現在已經過去好多天了,他到底行動了沒有,按道理,他這種人可不會打嘴炮不幹活的。
不過葉雨欣傳來的消息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反倒是那天和楊秋霞打架的那個女人還很高調,最近頻頻接受記者的採訪,宛如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倒是楊秋霞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在媒體上露出來,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聽完消息,我搖搖頭,得,太複雜,不是我能想明白這是爲什麼的,我索性也不想了,就直接看結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