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琤這邊的對抗並不影響地方賑濟糧的發放,這種時候就不得不提一下綠醫所掌管的報社的作用了,雖然還是做不到權利下鄉,但是也比以前一到基層就兩眼一抹黑的情況要好太多了。
起碼呂琤讓在地方收儲糧草就做得蠻好,就像現在真遇上什麼事也不至於無能爲力。不過說起來小小一報社如今已不能算是完全的報社了,它承擔的職能或許有些太多了,待度過難關後,她或許應該拆分一下。
當然談拆分還太早,沒過河就拆橋怕不是要把自己摔河裡。至少此時此刻,或者說近幾年報社還起着無可替代的作用。浮山堰決堤也不僅僅是因爲偷工減料的問題,還有大雨連綿數天的原因。而北邊卻又是旱得要死,快連着有一個月沒下雨了。鬆平、遼陽、漠河三郡又趕上倒春寒,春苗是種一茬死一茬。大周這氣候實在是詭異得很。
呂琤特意花了很長的時間從漫長的記憶中去提取有關大周自然災害的事情。不過很可惜,收穫寥寥。這或許是她活得太短,專注上層鬥爭,還有就是記憶力確實太普通的原因。她能湊出的邊邊角角就是在奏章中,地方呈報的一串死亡人數,這還是死的多的,很難掩蓋的,她當時還發了不小的火,雖然沒太大用就是了。
類推一下,得出的答案不得不讓呂琤謹慎應對,大周可能在相當長的時間都要忍受變化無常的氣候了。這種情況怎麼這麼像小冰河啊。呂琤有搜刮了一下遭遇小冰河的王朝,立刻警覺了起來,歷史上因小冰河間接毀掉的王朝可不在少數。她可不想躲過了宮鬥,逃過了暗殺,規避了戰亂,最後卻逃不過農民起義。也不知道現在是小冰河的什麼階段,總之不可不防。
這麼一想,危機感不就來了,呂琤覺得她讓綠醫存儲的糧草好像不過是小打小鬧,要應對接下來的危機是遠遠不夠的。除了存儲外,或許還可以從作物下手,比如某個番薯盛世或許可以吸收借鑑一下?問題又來了,番薯在哪裡?在海的另一邊,還是這時候已經傳入大周在某個人家當它的珍惜物種呢?唔,這種時候爲什麼不去問問神奇又能幹的魏忠賢呢?
貌似已經派給魏忠賢很多任務了吧,呂琤時隱時現的良心顯現了一下就失去了蹤影,魏大伴能者多勞,大不了就賞……嗯,還是朕得字畫一幅吧。這不是朕小氣,還有什麼賞賜筆朕的字畫更珍貴嗎?沒有!所以當然不是朕小氣,絕對不是!
……
豫章府城。
此時的豫章府城迎來它從未有過的高光時刻,許多人自帶資產涌入府城。這簡直是讓這個建在高處,易守難攻卻行路艱難的豫章府城受寵若驚,它何德何能……所以豫章的郡守翁文想把那些涌入城的人都給趕出去,豫章的糧草本就要靠臨縣供給,現在還涌入這麼多人,他又不是神,變不出糧草來。偏偏來的人他趕不了,這真是讓人無可奈何。豫章郡守翁文也只能是催眠自己熬過這一批就好了,熬過這一批就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