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琴心一步一步後退,天塵揪心擔憂的時刻,石洞裡的邪人卻是突兀大聲狂笑一聲:“哈——哈——哈——哈——終於大功告成!終於大功告成!我終於遏制住了這‘萬年衰’。
“我恢復了我真實的樣子,嘎——嘎——嘎——嘎——”
伴隨着先後兩種不同的聲音從石洞裡傳出,一七八歲的的幼童從石洞裡奔了出來,穿着紅色的肚兜兜,露着胖乎乎的白屁股,頭中央頂着一個小辮,一雙眼眸無邪的撲閃着靈光,嘴上掛着天真笑容,一臉的稚趣。
只是,這般的一個孩童,竟然揹着一個大大的布袋,看起來樣子頗爲滑稽。
這幼童從石洞中奔了出來,竟視若無人般從洞口跳着蹦着,更是望着那一輪灰濛濛的月亮稚趣的笑着:“咿——好亮啊,好亮啊,我要摘了你,我要摘你下來,給我照明,讓我尿尿時不尿兜兜。”
說到這裡,這孩童竟然詭異的轉了轉眼珠,用手摸了摸肚子,低聲道:“不好,這尿又來了,我要尿尿……”
說完,這孩童竟然也不選擇地方,把背上的大布袋往地上一丟,伸出胖乎乎的兩個小手,抓住擋在胸前直至垂到膝蓋處的兜兜,往上扯了扯,樣子頗爲吃力。
他一邊往上扯兜兜,一邊垂下頭低看,嘴裡更是不停的一陣陣童聲低喃:“這次,我一定不能尿兜兜,一定不能尿到兜兜。”
敢情,是這肚兜兜太過肥大,垂到了膝蓋處,尿尿時若是忘記,而容易辦出糗事。怪不得這幼童一奔出石洞,嘴裡竟是嚷嚷,要摘下這月亮當油燈一般照明,而去尿尿。
看着這幼童適才還被尿憋的臉色通紅,現在卻是一臉愜意的享受着這飛流直下三千尺的舒適之感,天塵只想發笑。
若不是,適才的危險威脅着自己,天塵定會跑過去,抱起這天真可愛的幼童親上一口。
琴心看到從石洞裡突然奔出來一個幼童,心裡突兀的疑惑起來,她縮了縮眉,看到那具白骷髏望向了幼童,她也停下了倒退的腳步,而審視起這怪異的小傢伙。
看到這幼童扯着肚兜兜,夾着“小傢伙”對着自己這邊的方向一陣愜意的噓噓尿尿,不免讓琴心臉色一紅,羞澀之心便是泛起。
畢竟,琴心也僅是十四五歲光景,正處豆蔻之齡的懵懂年華,思想還是有些矜持的。特別是天塵這時無意間向她這邊瞥來目光,她更是心裡發慌,就像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然而,這七八歲幼童的無邪糗事,在別人眼裡只不過是稚趣笑料罷了,卻是讓琴心這般拘謹害臊。
若不是這幼童突然一聲驚異大叫,她不知要揹着臉到什麼時候方肯轉過身呢。
“咿——吉吉猴,你的尾巴呢?誰把你的尾巴給削掉了?”
聞聽此言,琴心恍然醒悟,她急忙轉過身,望向了石洞前的幼童。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卻是,離自己不遠的白骷髏竟然向石洞的方向走了幾步,兩雙白花花的骨骼手臂向屁股上摸了摸,然後向着幼童一攤手,做出一副無奈似又不懂的手勢給幼童看。
“什麼?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尾巴沒有了,你竟然不知道?”幼童一臉埋怨的望着白骷髏嚷嚷道。
白骷髏像是能聽懂幼童的話,再次的攤了攤手,竟然還搖了搖頭,嘴巴似有開合,“咔吧咔吧”響了一陣。
它這是表示不知道麼?
“好了,讓我來問問這想暗算我的女娃娃再說吧。”說畢,幼童就向前跑了幾步,來到琴心的跟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琴心,嘴裡露出邪邪的笑,與之前剛從洞裡出來時的天真稚趣截然不同。
嘻嘻,這女娃娃長得真漂亮,若是留下來給我擦屁股就好了!想到這裡,幼童鼻子一橫,大人口吻般的叫到:“適才,可是你砍了我吉吉猴的尾巴。”
琴心望了一眼幼童,眉宇縮了縮,然而卻是沒有回答幼童的問話,而是冷冷反問道:“那在石洞裡打出一記陰煞黑氣的人可是你?”
“是我,這怎麼了?”幼童毫不掩飾的回答。
“那說話老叟般聲音的人亦是你了?”琴心又問。
“是又怎樣?你把我吉吉猴的尾巴弄到哪裡去了,趕快還我,不然,我定是讓你離不得這裡。”幼童邪邪的道。他心裡正在忖度,讓琴心留下給他擦屁股的美好憧憬。
“你是說這白骷髏叫吉吉猴?”琴心擡臉望了望白骷髏,白骷髏正在左顧右盼地伸着手臂在屁股後面摸來摸去。
“是的,它就是吉吉猴,一具白猿的骸骨。是你把它的尾巴給弄沒了,你要還我!”幼童雙瞳裡放射着寒冷的光芒,只讓琴心一陣悸動。
好一股強大的肅殺意。這幼童是何來歷,竟然擁有如此邪術。
“既然你說它殺不死,即使我把它砍成灰,它還不是重新聚合。你問我把它的尾巴弄哪裡去了,我又豈知。難道,它的尾巴被砍去後,不能與軀體之骨聚合了麼?反倒是怪起我來了?”琴心喃喃道。
“對的呀——吉吉猴是打不死的,它可以把失散的尾巴聚合的,我怎麼一下子給忘了!”幼童似有醒悟,他眨巴着眼望了一下琴心,又回頭向石洞口的方向望去。
那被他丟在地上的大布袋映射在了他的視線裡。他微微一笑,臉上的隱晦頓然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天真無邪。
他跑了幾步,奔向灰色的大布袋。只是,這奔跑的過程中,白花花的大屁股洶涌外露,只讓琴心又一陣搖頭不已。
“嘎——嘎——果然在這裡,吉吉猴,你的尾巴找到了,原來是被我忘在了這‘伏冥袋’裡。”說完,就半顆腦袋鑽了進去,從這大布袋裡折騰了半天,方纔出來,手裡握着一截骨頭,正是那白骷髏的尾骨。
這幼童一邊握着一截尾骨,一邊向白骷髏跑去,肩上更是耷拉着這幾乎比他還長出些許,被他叫做“伏冥袋”的大布袋。他每走一步,這大布袋就“啪嗒”打在他白花花屁股上一下。
“嘎——嘎——吉吉猴,給你的尾巴,怪不得剛纔你那麼差勁,連這女娃娃都打不過,現在好了,你的尾巴回來了,你也可以全力應付那些惡人。把那穿花兜兜的女娃娃給我捉住,把那小白臉也給我捆了,然後,把他的衣袍給我脫下來,我穿上,然後和這女娃娃拜堂成親。”
說畢,就把手中的一截尾骨,隨意的向白骷髏拋去,也不管白骷髏是否看清楚。
“邪惡小兒,休得胡言!誰穿……誰,誰說要和你……成親了。”琴心一激動險些說錯話,急忙改口。
“嘎——嘎,當我年小,還是當我患了眼疾,我分明看到了你穿着花兜兜,和我這個差不多的,也是紅色……不就比我多了兩朵繡花麼?”幼童童言無忌的喃喃道。
“邪惡小兒,不知廉恥,信口胡言!”琴心轉了轉身子,臉上有了些潮紅,似是被這幼童說中。
“嘎——嘎——幹嘛要背對着我,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嘎——嘎——告訴你吧,就是你背對着我,我亦能看到,上面花兜兜,下面……嘿嘿,怎麼和我不一樣……吉吉猴,她的下面,怎麼和我不一樣?”
“無恥,無恥妖童!我殺了你!”琴心終於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暴呵一聲。
然而,她邁了兩步卻是又停了下來。因爲,那具白骷髏擋在了她的面前。
“嘎——嘎——想殺我,你真是好壞哦,不過,你得過了吉吉猴這關纔能有資格對我這般說,吉吉猴,把女娃娃給我捉了,我先去看看這小白臉有沒有兜兜。我也給你弄件穿穿。”幼童邪邪的笑着說道。
琴心被氣的要死,心裡暗忖:這幼童難不成可以透視?不會這麼逆天吧?這深山竟會有如此妖童!
幼童向天塵的方向跑去,大布袋“啪——嗒,啪——嗒”的打在白嫩的屁股上,讓人捧腹。
若是平時,天塵定會被這滑稽的幼童搞的狂笑不已,可現在,他卻是笑不起來,看着這天真無邪,卻是做着讓人匪夷所思行徑的妖童,天塵心裡一陣陣的顫動。
“咿——這小白臉竟然沒有穿兜兜,真是不害臊,這麼大的人竟然不穿兜兜,我比他小還穿着呢。”幼童看到天塵怔怔的望着自己,眼睛一翻,擡起左手,豎起食指中指,向眉宇間一抹,頓時兩顆瞳孔發亮,瞬間變成金芒,眉宇間更是朦朧突起,似有靈目要開一般。
“果真是沒有穿兜兜,不過,他的下面和我是一樣的,嘎嘎,該不會是怕尿到兜兜而不穿的吧。”
想到這裡,幼童嘴角一笑,大聲道:“喂,白臉的娃娃,你爲什麼不和那女娃娃一樣,穿花兜兜?是不是怕尿尿的時候,尿到兜兜?”
天塵被這妖童給問怔住了,他蹙着額,卻是不知如何回答這妖童的無稽言語。
妖童見天塵面色愣怔,卻是不回答,以爲是被他說中,便望了望夜空,無所顧忌的笑了起來:“嘎——嘎——嘎——嘎,我終於找到比我還笨的娃娃了,這麼大了竟然還害怕尿兜兜。”
天塵被這妖童搞的無言回答,臉色尷尬。
幼童卻是異常興奮,看了兩眼天塵後,竟然說出一句:“沒有想到,我還能遇到尿兜兜的知己,那我就不捆你了,待我捉了那女娃娃後,你給我主持成親,我要和那穿花兜兜的女娃娃拜堂,嘎——嘎——我要成親嘍,讓她擦屁股。”
敢情,這幼童拿拜堂當玩耍,更是讓“新娘子”當擦屁股的傭人使喚了。當真荒謬可笑。
這邊被幼童叫做吉吉猴的白骷髏接上了尾骨後,似乎靈活詭異了許多,走起路來,也不像先前那麼僵硬,若是給它披上人的衣袍,當真是讓外人看不出它是一具骷髏。
琴心看到這白骷髏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她慢慢的向後倒退。
“吉吉猴,你別磨蹭,把她給我捉了,我要花兜兜穿,我要拜堂。”幼童似有埋怨的從一邊叫嚷。
白骷髏聞聽此言,偏了偏臉,空洞的眼窩似有響動,發出一陣“噝噝”的響動,那雙空洞的眼窩就這樣望向了幼童所在的地方。
它竟然還張合了一下頜骨,向幼童點了點頭。
琴心不敢小覷,身體突然倒飛而起,身後疾風飛揚,樹影扶疏,冰玄古琴赫然抱在了胸前。
她一頭柔美秀髮,在朦朧的月華下輕輕拂動,紫色衣襟微微翩然,玲瓏仙女般的身姿散發着淡淡幽香。
這白骷髏與幼童一時竟是看的癡了,天塵更是目光凝滯。
這女子的肅殺之意竟也是讓人這般仰望,那絕代風華,睥睨天下,可是映襯的這般神女?
月色悽迷,樹影婆娑,
只是,夜風拂動了誰的秀髮,溫情觸動了誰的心緒?
你可知,那顆心也曾起伏,也曾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