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慕言看見有一個將領正準備將一個穿着樸素但是勝在整潔的偷襲者斬於掌下,連忙出聲制止。
“爲什麼!”那年輕的將領明顯不能理解,慕言爲什麼制止自己。這個卑賤的平民可是想要他的命啊!
慕言眼神凌厲地看了一眼一衆將領,說道:“從現在開始,所有的暴民都採取關押的方式,不能私自斬殺,違者斬立決!”
慕言的話讓這些將你們心中一寒,但是更多的是不甘和憤怒,“我們此次南下不就是爲了平定這些賤民不自量力的反抗的嘛,爲什麼抓住他們反而不能斬!”
連景雲澈也是一臉疑惑地看着慕言,不能理解她此舉究竟有何深意。但是卻在觸及其堅定的目光之後選擇了默默地支持慕言。
“以後慕公子的命令就是本將的命令。軍令如山!你們只需要聽從就好了,不需要知道爲什麼!”
慕言驚訝的看了一眼景雲澈,雖然她此舉也並不是任性而爲,但是景雲澈如此無條件的支持她,確實讓她有些感動,也不枉她如此苦心積慮的想要幫他度過這個難關了。
當天夜晚,他們已然來到了一片廣闊的森林當中,並且在森林的外圍駐紮,休息整頓。
“你將這個東西散發下去,在每一個帳篷的外面撒上一圈。”
在接收到對方狐疑的眼神之後,慕言冷漠地瞥了一眼對方的臉,說道:“你放心,這只不過是驅蟲粉罷了,我其實想要害你們,也不會選擇現在這種時候。”
景雲澈看見那個年輕的將領拿着幾大包驅蟲粉離開,臉上的表情卻不是特別的自然。頓時無奈地搖了搖頭,慕言這個人就是這樣。
其實想要表達的是善意,但是卻總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似的。也許他只是不想讓別人覺得欠他的罷了,這種性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掉?
因爲驅蟲粉的作用,所有的人都睡上了一個好覺。
可是第二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將領們就被拖出了被窩。
“即使是要趕路的話,也不用如此早吧。更何況前方的路是通向森林深處的,不是光線不足的話,會有許多潛在的危險的。”瞬間就有不滿的將領衝着慕言嚷嚷道。
景雲澈看着眼前一衆睡眼朦朧,沒有半絲警覺的將領們。心裡從最開始慕言將他拖出被窩時的疑惑,變成了現在的憤憤不平。
這樣的將領,上了戰場之後能有什麼作用?
“所有的人分成三人一個小組的形式,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往森林進發!”慕言沒有理會這些將領們的牢騷,而是一臉嚴肅的說道,臉上是讓人無法抵抗的堅定。
“這……”將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始終沒有一個人動身。
直到景雲澈用他主帥的身份命令他們的時候,最後纔不情願地動了身。
一進森林,本來還睡意朦朧的衆人瞬間就被清晨天還沒有大亮時,深林裡詭異的氣氛所驚醒。
半是黑暗的森林裡面潛伏着無數的危險,將士們按照慕言的命令四散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魔獸們的領域。
可是不論他們怎麼小心,總會在不知不覺中就將沉睡中的魔獸們驚醒。而那些被吵醒的魔獸,瞬間就對他們展開了攻擊。
然後,寧靜的森林裡就開始傳來各種爆炸聲,水流聲,和魔獸嘶吼的聲音。
按照慕言的要求,三個人爲一組在森林裡摸索略顯吃力,就有一些頭腦精靈的人想要和其他小組聯盟對抗魔獸。
但是他們漸漸發現,只要有超過三個人在一起的話,這些魔獸就會像發了瘋似的向他們衝來。這樣一來他們不但沒有變得更安全,反而更加危險了。
慕言將“血腥草”收入了空空袋裡面,看着樹下兩隊本來想要結盟的小組最終選擇了“各奔東西”,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做這些,究竟是有何深意?”景雲澈平靜地看着慕言,深邃的眼睛裡是黑水晶一般的眼珠,又像是一口古井一般,讓人不小心就落進去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嗎?爲什麼還裝傻?”兩個人像是猜啞迷一般,說了一些沒頭沒尾的話。卻又是默契地相視一笑,然後尋找下一波想要結盟的小組並阻止他們。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慕言終於派人通知那些將領回到昨天晚上他們駐紮的地點。
所有人的身上幾乎都帶着或輕或重的傷,無一例外。也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對慕言冷眉相向,但是又礙於之前景雲澈說過的話而不好發作。
但是總有不怕景雲澈這個掛名主帥的,一個受傷頗爲嚴重的將領終於忍不住站出來說道:“你若是對我們不滿意,也不用這樣折磨我們吧!”
只見那人的手臂上劃了一條巨大的口子,連皮帶肉的都翻了起來,用布粗略地綁住了傷口,簡單的止住了血。
慕言走到了那人的身旁,看了看他的傷口,說道:“你這傷像是被利爪所抓,不知可有將那畜牲斬殺了?”
一聽這話,那人的語氣略帶些自豪的說道:“那是自然,這畜牲傷我一臂,當然要以命來抵。”
說完之後那人就愣了一下,似乎很驚訝這樣的話是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的。
慕言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這些從來沒有見過血腥的公子哥兒,個個嘴上說的好聽,怕是到了真正上戰場的時候都會成爲一羣孬種。
所以她才安排了這場訓練,只有在血和淚的戰鬥中才能夠獲得真正意義上的進步。
只可惜的是,這羣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而且現在時間根本就來不及,不然再給她一個月的話,她一定能夠訓練出一隻最強的隊伍。
在默默處理了所有人的傷口之後,慕言沒有絲毫的耽擱,就命令所有的人帶傷繼續趕路。意外的是這一次沒有任何一個人否定慕言的安排。
就這一段時間的表現來看,眼前這個瘦瘦弱弱的人,不但實力強大,處理事情果斷
,冷靜。就連其它他們覺得匪夷所思的決定,也都是爲了增強他們的實力罷了。
就像這一次的森林集訓一般,雖然都受了傷,但是他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實力都增強了許多,相互之間的配合也變得更加的默契了。
而恰恰是因爲這一次的小組打怪,一起同生共死的經歷讓這些組員之間都變得如同親兄弟一般。
景雲澈看得出來,這些原本都意志消沉的將士們,如今一個個都變得充滿了鬥志,也一改之前傲慢無禮的性格,起碼在對待慕言和自己的時候變得謙遜多了。
在路上耽擱了不少的時間,慕言和景雲澈決定全速趕向戰場。三天之後,他們終於來到了離戰場最近的一座城池,卻意外的竟然沒有人來接待他們。
景雲澈看了看空無一人,而且緊閉着的城門,心底泛起一絲冷意,他記得他早在到達這座城市的前一天就已經派人告知這做城池的城主了吧?
現在這個意思就是要給他這個最年輕的主帥一個下馬威了?
景雲澈想都沒有想帶着一幫人衝進了城門內,那些守城的守城官,並不是什麼正規的軍隊,根本就抵抗不住慕言等人的腳步。
就在這時有人拉響了警報,頓時之間,城中警鈴大作。然後在城市的個數涌現出穿戴整齊,制服統一的隊伍,而且手中的大刀紛紛都指向了慕言一衆人。
“何人敢來我大雁城鬧事!”一個渾厚的中音在城市的隊伍中響起,看那模樣是這些侍衛的領頭的。
“本王怎麼不知道,本王突然一下子就變成鬧事的了?”對方明顯是知道景雲澈等人的身份卻故意不戳穿,只爲了在衆人面前給這個不受寵的王爺一個下馬威。
景雲澈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小小的城守領隊是萬萬幹不出這樣的事情的,當然是這大雁城的城主授意的。
但是景雲澈卻極其“不配合”的一出場就亮出了自己王爺的身份,讓那領頭原本被安排的戲碼都嚥進了肚子裡面。
進而一臉惶恐地說道:“小民給五王爺請安,還望王爺能夠原諒小民的冒犯。”
說着,不等景雲澈開口又繼續說道:“城主大人早就聽說王爺要來我們大雁城,一直都在準備着如何接待王爺纔好呢!”
“沒想到,王爺這麼快就到了,小的已經將王爺到達的消息傳給城主大人了。城主大人現在正在往這邊趕來,王爺就先委屈着跟着小民邊往那城主府去吧。”
景雲澈沒有開口拒絕也沒有答應的態度讓那個領隊的人心中一虛,但是她卻不得不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景雲澈等人跟着他一起去城主府。
在看到景雲澈帶領的那些將領雖然一臉的不耐煩,卻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跟着景雲澈和慕言身後行動,終於放下心來。
領隊的心裡卻微微有些震驚,這五王爺怕是並非傳言中的那樣軟弱無能,不然怎麼能夠讓這一衆貴族子弟爲他效勞,聽他指揮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