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也不過是轉瞬而過,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正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樣子,劉季指導着虎子他們練拳,劉季現在很充實也很快樂,那天他們突然發現劉天虎的手已經能自如的活動了,到現在,劉天虎的除了目不能睜口不言,身體基本上已經復甦。
“擡臂,虎子。下扎,大牛……”劉季一一指點着。這一個月的教習生活劉季很用心,而且劉季驚喜的發現自己在指教別人的同時,自己的收穫也是同樣巨大,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習武上面的問題,劉季教導這一幫人練拳,自己的拳意也是在驚人的提升。
“看我出拳,感受力量的勃發之處,力量是由全身帶動的,不是單單靠臂力。”劉季邊說邊演示。
“虎子扎穩你的下盤,對,再出拳,不對,身體,身體!”劉季一遍遍的指導着。
“大牛你協調性怎麼這麼差?”,“你出拳發飄,力氣呢?”劉季拍拍腦門,哎。
“小季你彆着急,這功夫不是一天就能練成的,這幫渾小子就是折騰咱們的命。”劉天象走過來,手中仍是甩着一根柳條。
“我倒不是着急,是感覺自己明明會的東西卻表達不出來,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去教他們。”劉季雙臂抱在一起,一手摸着下巴。
劉天象拿起水壺灌了一口水,然後把水遞給劉季,“別想那麼多了,武學這個東西知易行難,全靠各人悟性。”
“況且你我境界本就高不了他們多少,全是靠着一邊摸索一邊教。”劉天象倚到身旁老柳樹上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
劉季卻是不能釋懷,緩緩踱着步。
忽然劉季一個激靈,“嗯?”,這邊劉天象也是直起身來,習武場上人都是一頓。剛纔那一瞬間,他們都感到一下的呼吸不暢,雖然馬上就恢復了,不過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緊接着,就聽一聲爽朗激動的聲音傳遍整個劉家屯,“我劉天虎終於醒過來了!”這劉天虎本是灑脫自然之人,可能是躺的時間太久,聲音裡聽得出劉天虎很是激動。
沒有多餘的交代和動作,劉季和劉天象不約而同的奔向劉季家。劉季心裡現在只有一個念頭,“爹,爹醒了。”
說時遲那時快,劉季和劉天象趕到劉季家時,連鄰事百家都是剛出門來。劉天象停住腳步,剛纔着急趕來,現在卻是不急了,讓劉季先進去吧,一家人這四年過的也不容易。
劉季直奔到劉天虎房門前,房門大開,地上還躺着一隻繡鞋,看來是他孃的,不過劉季這時卻沒心思去撿。
房內,劉天虎一身白色褻衣,直到腰際的頭髮這時無風自動,懷裡抱着劉季娘,面帶微笑。劉季娘此時人緊抱着劉天虎,臉深埋在劉天虎胸膛上,嗚嗚的哭着。
劉季見爹孃抱在一起,一時不由得有些癡了,“我們一家人終於又像小時候一樣了嗎。”
劉天虎輕拍着劉季孃的背,“槐玉,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這些年苦了你了。”
劉天虎看到劉季,彷彿還是看到了小時候的劉季,沒有因爲劉季的長大而有半點的陌生,“是季兒啊。”
劉季本自發着呆,聽到劉天虎喚自己的名字,擡頭正看到劉天虎溫情如水的目光,正是夢中無數次夢到的眼神,劉季再也壓抑不住內心洶涌的思潮,向劉天虎走過去。
劉天虎伸出一臂,攬過劉季,腳下一點剛纔劉季娘因爲激動打翻的針線盒,盒子灌力而出,正擊在房門上,房門頓時一關。
“鄉親們,劉天虎剛剛恢復,不方便招待大家,待我收拾好,自會一一道謝。”劉天虎的聲音傳到院子裡。
“天虎終於是醒了,這些年苦了劉季和他娘了。”,“誰說不是呢,這下好了,咱們先回去吧,讓他們一家人好好說說話。”一羣人紛紛應是。
劉天象趕着一幫小孩,“臭小子們趕緊給我滾回去練拳。”
劉季一家人在房裡直待到晌午,劉季娘纔出來準備做飯,臉上興奮的神采任是誰都看得出來。
“小季去把你象叔叫家裡來一起吃飯。”劉天虎吩咐道,“別忘了捎點酒回來,你爹我都四年沒沾過酒了!”
不多時,劉季和劉天象一人提一罈燒酒,劉季手裡還拎着一直燒雞回來了。
劉天象用力抱了一下劉天虎,用拳打打劉天虎的肩膀,“你可終於醒了啊。”
“喝酒,喝酒,哈哈,這些年小季多虧了你了。”劉天虎笑道,遂入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劉天虎不時問着村裡這幾年的變化,卻是不問家裡的事情,劉天象納悶。
“這幾年我雖然身體不受支使,卻是能聽到你們說的話。”劉天虎摸摸劉季的腦袋,“小季好樣的,小小年紀現在已經後天七級了。”
劉季對劉天虎問:“爹,我師父當時說你醒過來就有先天境界,可是真的?”劉天象也是好奇的看着劉天虎。
“不錯,我現在是突破了先天壁壘,而且我現在已經是先天六級了。”劉天虎平淡的說道。
“什麼?”劉天象驚訝的說,“天虎你沒說錯?你現在真的是先天六級?”劉季這時候也是驚訝異常,要知道劉天虎臥牀之前可是才堪堪後天六級,這回不僅僅是突破了先天壁壘,竟是都接近武者巔峰了。
“天虎你可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機遇?當時聽所他們在你昏迷的山洞附近搜尋,並沒有什麼發現啊。”劉天象焦急的問道,這可是能破除先天壁壘,進擊更強武道的機會啊,若是自己也能這樣……
劉天虎眼中精光一閃,緩緩說道:“不錯,是有奇遇,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奇遇,如此事情,我現在想起來還是茫茫然。”
劉天虎緩緩說着那天的經過,當時劉天虎準備上山打獵,劉老六來找到劉天虎表示要劉天虎帶他一起去山上棗林去伐些棗木回來,但是山上那些猴子很是惱人,劉老六自己又去不得,於是來請劉天虎幫忙。
劉天虎略一考慮便答應了,不是多大的事情,一羣野猴子罷了。於是一起上山,先去棗林幫劉老六伐木,也沒遇到多**煩,待到幫劉老六把柴送出山,劉天虎自己折回山上,本想打兩隻野味便回家,不知那天是何緣故竟是連只兔子都沒有尋見,想着家裡老婆孩子,又想起了棗林裡的棗子,於是又折去棗林。
劉天象和劉季聽劉天虎說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奇遇機緣之類的東西,就聽劉天虎說,“到了棗林這回猴羣卻是沒有爲難我,我便摘了些棗子,後來……後來便是昏迷了。”
劉天象聽出劉天虎話中有缺,心下只當是劉天虎不願說,有些黯然。
劉天虎向劉天象端起一碗酒,“天象,非是我不願意說,卻是其中確實有難處。我對不起你,自罰一碗。”說完一口乾完碗裡的酒。
劉天象聽劉天虎這麼說,且也知道劉天虎爲人,也知道其中有些難處,不再多問。
“相信我,待到時機成熟,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劉天虎說。
於是又是一番推杯換盞,劉季聽着劉天虎和劉天象說着一些 陳年往事,劉天象也是說起小胖,聽得劉天虎唏噓不已,造化弄人。
劉天虎忽然說:“天象你現在後天九級,可知道如何養氣突破先天壁壘?這世間境界卡在後天九級的可是不在少數。”
劉天象搖頭,“我這突破後天九級也是機緣巧合,實在是不足道,天虎你給我們說說。”
“這先天境界所不同於後天境界之處,在於先天境界使這後天之體突破天地二橋重返先天之體,任脈好開,一身武功練到一定程度血氣充足便能突破。而督脈卻是不同,督脈主氣,後天武者體內也有真氣,只是太過稀薄,要打通督脈就要養氣!”劉天虎徐徐道來。
“這時候已經不太注重招式拳法,應當多多打坐內視,巡視身體周天,感受體內真氣,待得能引導真氣在全身經脈運行一個周天,真氣已經積累到可以衝破督脈的程度,一鼓作氣衝破督脈便到達後天十級。”劉天虎接着說。
劉天象一直都是自己摸索,此時聽得要打坐內視,感受內氣,只覺着指明瞭前路。以前只當是自己拳法招式意境未到,武學不成熟。此時聽劉天虎說來,竟是完全忘記了劉天虎也未曾受人指導過的事情。
“一般來說,武者能打通任督二脈,達到後天十級,再繼續養氣,真氣積累到一定程度,便會自然而然的進入先天境界。”劉天虎說完喝了一口酒。
“如是這般,我便先不練這拳了,從明天開始,不如天虎你來幫我指點村裡這些孩子。”劉天象看着劉天虎說道。
劉天虎略一沉吟,便是答應了,自己先天境界,知道孩子們學武是不成問題的,最主要的是這些年都沒有好好和劉季相處,正好是指導劉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