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櫻花落人飄墜柔腸百結如醉眉間心上
“看~是跡部君哎!”幾個女生誇張的尖叫聲,幾乎要把剛跨進冰帝們的佐久間的耳膜穿透。不滿的看着那些平時裝作淑女的大家小姐們一副臉紅心跳的樣子,佐久間踩着貓步悄悄進了校園。
好不容易有幾個好玩一點的人,結果今天都出去合宿集訓了,手冢竟然說因爲申請書今天還交上來還沒有審覈不能和他們一起去的理由把自己甩在破青學裡,倍感無聊的她聽着下課鈴聲的響起,看着一時間教學樓裡涌出的大批學生。
佐久間眯着眼睛打量來來回回的師生,想從中找出認識的人來。
“小染,你怎麼來了?”跡部不知何時出現在佐久間的後面,疑惑加無奈的問道。
“怎麼?不歡迎?”說着,佐久間做出要走的動作。
“讓誰走,本大少也不會讓你走的麼。”跡部擺了個帥帥的造型,擋住佐久間。
旁邊一羣駐足觀看的小姐們臉紅透了,互相碰碰對方的胳膊,害羞的好像跡部的造型是給她們看的一樣。
黑線ing……
跡部滿意的看着女生們激動的樣子,又害怕佐久間的臉再黑下去,拉起她的手把她帶入了他的班級。
“怎麼會想到回來找我?青學已經玩夠了嗎?”跡部隨意的靠在牆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有一種慵懶的耀眼。
“網球社的出去集訓去了,要三天呢,那個三年六祖的小鈴木又到了更年期,一點意思都沒有。”佐久間一副小女孩給哥哥抱怨的摸樣,讓跡部忍俊不禁。
“集訓?真有他們的,是爲了地區預選賽吧。”跡部笑道。
“你們冰帝的不去集訓嗎?”佐久間問。
“恩哼,本大少帶領的網球社不需要那麼做。”跡部自信的仰頭,耀眼的銀灰色頭髮在從窗外射進的陽光下閃閃發光,讓佐久間有一瞬間的失神。
“跡部,你說手冢國光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佐久間擡頭,看着他。
跡部的影子,投射在不遠處的玻璃上。她的嘴角也浮起一絲微笑,妖冶無比。
“嗯?你問這個幹什麼?”
良久,才聽到佐久間悠悠的聲音:“我是壞女生對吧?”
“嗯?”跡部伸手摸了摸佐久間白皙的額頭,奇怪的笑:“你沒事吧?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手冢,我不配。”佐久間大笑,甚至誇張的彎下腰去,讓跡部看不清她到底在笑,還是在哭。
“你……”跡部好像猜透了什麼,若有所思的沒有往下說。
“他是好學生,網球名將,而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被家族丟棄的私生女……”還沒等佐久間自嘲完,一雙修長的手便捂住了她的嘴。
轉頭看着跡部閃爍着火苗的眼睛,佐久間迷惑了,漸漸的把目光望向窗外。
多麼熟悉的學校,好麼熟悉的教室。
……多麼熟悉的你。
對着你,我卻對另一個男生心動了,
對不起,請你原諒。
要是你的話,我也許會很幸福很幸福也說不定。
但我選擇了繼續任性下去。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佐久間望着窗外,而跡部眼神複雜的看着她。
太過執着的兩個人根本沒有注意門口帶着玩味笑的另一個人。忍足撫上臉頰,墨藍色的頭髮張揚的隨着輕風飄揚,跡部,看來你也有這麼一天吶。
跡部緩過神來,也沒繼續往下說,兩人都是心照不宣,還有什麼可以再說的呢?他只是輕佻的岔開話題:”小染,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佐久間聽罷,捋了捋額前的劉海,沒有說話。
又僵硬了一會兒,只聽見跡部淡淡的說:“喜歡,就去告訴他好了。”
此時,此刻,沒有人聽得懂他語氣裡的感情。
“我已經進網球社了。”答非所問。
“手冢真有眼光,讓網球白癡當經理。”跡部嘲笑她。
佐久間不再多說什麼,靜默了一會兒,又說:“去你家吧,我想山口大叔了。”跡部笑,華麗的轉身,跟上了前面的人。
“是想他做的飯了吧。”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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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家
“少年……嗯,佐久間小姐。”跡部家的管家老早就拉開了大門,恭敬的問好。跡部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佐久間歪着頭,正欣賞着跡部家客廳裡掛着的一副名畫。
“不上樓玩嗎?欣賞一下本大少華麗的球技?”跡部把玩着一枚不大的古董戒指,問道。
“你家錢多的很是吧?”佐久間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在室內打網球,想謀殺本小姐嗎?”萬一球從牆上反彈回來砸着她怎麼辦?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摸摸仍然在發疼的手心。
“呵呵,說真的,小染你真的不去看他們訓練嗎?”跡部的表情一本正經。
“想去來着啊,手冢又不讓,尹藤也也不讓,我怎麼去?”她還形象的攤了攤手。
跡部撫着眼角下的淚痣,過了一會兒才玩味的說:“他可是和手冢一樣冷酷的人,被你逼成那樣還真不容易。但如果你真的想去話,尹藤也那邊我去說,等會兒讓司機去送你。”
“嗯?那先吃點東西吧,剛剛都沒吃呢。”
“也好。”
青學,本來就是個很熱鬧的地方,有了你,一定會更熱鬧吧?你要是問我爲什麼讓你去青學,只是希望你開心而已。其他的,怎麼樣都好,我想我對你的要求:只是你,開心,僅僅如此。
這多麼簡單的要求,但恐怕現在的你還是完成不了。但我不必擔心,總有一個,那個“他”會帶給你完美的幸福。
佐久間十分不雅觀的吃着美味的食物,左手一塊兒精美的壽司,右手一杯橙汁,絲毫不把皺着眉頭的跡部放在眼裡,大有反客爲主的模樣。
“你能不能符合下本大少的美學?”跡部頭疼的說。
嘴裡含糊不清的佐久間頭也沒擡一下,十分堅定的搖了搖舉起的食指,又低了下去。
“……”
“嗯……借下你家的車。”不理會跡部,佐久間拍了拍衣服上的麪包屑向外面走去。“再見,快成老頭的華麗的跡部大人!”莫了還調皮的做了一個鬼臉。
跡部楞了一下,反應過來時,佐久間早就不見了。
……
坐在跡部家的專車裡,佐久間滿意的咬了一口司機免費提供的穆斯冰淇淋,欺負跡部還真夠好玩的,幸虧是在他家,要是在冰帝的話……搖了搖頭,她甚至可以想象那些貴族小姐們怒瞪她的模樣。
似乎想到了什麼,佐久間看了後視鏡一眼,開始在包包裡翻東西。
終於找到了!她從包裡拿出一個很精緻的……很……個性的,印着骷髏頭的化妝包。
不到三分鐘,大功告成。
妖豔動人的純黑眼影,塗着嫩粉色潤脣膏的嬌俏的小嘴,白皙的皮膚,靈動的大眼睛微微上挑,更顯出它主人的妖冶。佐久間順手把小鏡子扔到包裡。閉上眼睛,靠着車的靠背假寐。
手冢現在,應該正在想預賽的事情吧。
除了網球,似乎沒有什麼事,是他所關心的。
在日本生活的兩年裡,早就聽說青學的許多事。作爲冰帝的手下敗將,今天的他們,有可以打到幾強?對於她這個對網球來說一竅不通的白癡,可是個大難題啊。或許從今天開始,她需要惡補網球了,真夠傷腦筋的。
想着想着,睏意一來,她就歪着頭沉沉睡去。
漫天飛舞的櫻花瓣,淡粉色充斥着空間。佐久間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漂亮的粉紅櫻花落在她的手上,纖細的十指微微上揚,美的不可方物。
在花海的盡頭,站着一個人,很冷漠的側臉,是手冢麼?還是伊藤也?
“小姐,已經到了。”佐久間猛地睜開眼睛。到了?只見車在一幢別墅前停下。
佐久間搖開車窗,直接石化。
從黑色鑲花鐵門到歐式建築的主屋,由一條寬敞筆直的道路貫通,屋前是一座大型噴水池,池中央塑着半開的薔薇花,兩側是花木扶疏的庭院,綠蔭濃密的古樹……
光是前庭的氣派,就不是一般日本豪門都能擁有的,何況別具一格的歐式風格又讓了眼前一亮。
可這……這麼的熟悉,分明是她住了兩年的家啊——
是“那家人”補償給哥哥和自己的,唯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