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
愣愣地看着眼前那個人,小羊的眼中寫着茫然和害怕,不由自主地向後挪騰着。
看見她的反應,夜十收起塗滿血漿的短刀,撓了撓頭盔。
“別看我這樣子嚇人了點,其實我是好人……呃,好吧,我知道這麼說沒什麼說服力。”
換作他自己,哪天小區裡突然闖進來個大開殺戒的傢伙,一把揪住。
任務……
愣愣地看着眼前那個人,小羊的眼中寫着茫然和害怕,不由自主地向後挪騰着。
看見她的反應,夜十收起塗滿血漿的短刀,撓了撓頭盔。
別看我這樣子嚇人了點,其實我這樣子嚇人了點,其實我是好人……呃,好吧,我知道這麼說沒什麼說服力。
換作他自己,哪天小區裡突然闖進來個大開殺戒的傢伙,一把揪住他的胳膊要他跟自己走,恐怕他也得嚇尿。
沒被嚇得哭出來,這小丫頭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
不過問題在於,對於眼下的情況,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他自己也是一臉懵逼的狀況。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應該乘坐馬車抵達不遠處的僕人宿舍,下車之後摸到別館,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給帶走。
然而事情從一開始就偏離了最初的計劃。
那輛馬車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下了,然後馬車伕便衝進了馬車,瘋了似的往他身上撲來。
一開始夜十還打算把那人給制服了來着,結果後來發現根本不管用,那人完全聽不進去,甚至還伸手去搶奪他的武器。
完全溝通不了,夜十隻能把他脖子給扭了,接着跳下馬車,直奔位於莊園一角的別館。
然而到了別館之後,他才發現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整個別館的人都變成了和那個馬車伕一個樣的狀態。
幾乎就在他踏入別館的一瞬間,那些傢伙便感知到了他的存在,紛紛像喪屍一樣朝着他撲了上來。
如果不是行動開始之前,老白幫忙把外骨骼送到了聚居地附近,那個意圖……
他們把外骨骼送到了這裡,想從那羣喪屍的包圍之下殺出來還真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老實說,到現在他還是一頭霧水,發生了什麼。完全搞不明白。
惟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座莊園——乃至整個聚居地,應該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或許在進入聚居地之前,他們應該展開更慎重的調查。
很明顯,有人盯上了他們,並且利用了他們的計劃,趁機擺了他們一道。就在夜十琢磨着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趴在小羊懷
裡的那個女孩忽然動了動睫毛。
像是被周圍的動靜給弄醒了似的,她的嘴裡發出了一聲遲緩的呢喃。
餓啊……
那突兀飄來的詭異聲響,讓地下室中的二人都感到了一股深…
入骨髓的寒冷,就像掉進了零下五十度冰窟。
茵茵誇張地張開了嘴,連牙齦都翻了外面,就像是餓了一個星期的野獸,狠狠地咬向了小羊的脖子。
小羊整個人都傻掉了,呆愣在原地動不動。
眼看着那血盆大口就要咬上來,根槍管忽然粗暴地塞進了那張嘴裡,將趴在她身上的苗南……
回去。
茵茵的嘴裡發出狂躁的吼聲,青筋暴起的雙手不斷地向前伸着,那嗜血的瞳孔簡直就像要將她撕碎一樣。
你瘋了嗎?!快從她身邊爬開!看着那個被嚇傻了的小女孩,夜十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沒忍住吼了一嗓子。
好傢伙。
這都咬上來了都不帶躲一下的,還特麼把……。
他這要是來晚了兩分鐘,躺在這兒的只怕已經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了!
看着面目猙獰掙扎着的茵茵和頂在她嘴裡的那根槍管,小羊忽然像是回過的小魂來似的醒了,撲上去抱住了他的小腿,帶
着一絲哭哭腔喊道。
不要……不要開槍!
看着苦苦哀求的小羊,夜十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沒狠下心,關掉保險,伸手抓住那個已經喪屍化的女孩,將她拖到了一
旁用塑料繩捆住了手腳。
被捆住手腳的茵茵在地上掙扎着,睫毛上沾着灰塵,漂亮的臉蛋扭成了一團。此刻的她就像一頭髮狂的野獸,齜着牙齒髮
出嘶嘶低吼。
她已經'喪屍化了……和外面那些人一樣,就像啃食者。媽的,這幫狗東西,除了納果難道種了別的玩意兒嗎?
站起身的夜十看了掙扎着的小女孩一眼,接着又轉身看向了跪坐在地上的小羊。
沒時間解釋了,我長話短說,信不信由你。你的老爹花了一筆錢,拜託我們過來把你從這兒帶出去,現在你要做的就是
跟緊我,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當然,如果你不老實地聽話,我就只能把你像她一樣捆着帶走了,明白?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想這麼做,對付外面那些像啃食者一樣的傢伙就夠麻煩的了,他的彈藥也不是無限的。
只是莊園裡的這些人,整個聚居地恐怕都遭了殃,待會兒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
所幸這小姑娘雖然看着不太聰明但足夠冷靜,即便被嚇得夠嗆,也沒有失去溝通能力,仍然能正常交流。
看着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小羊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
明白……我會跟你走得,拜託了,求求你救救茵茵
茵茵……
瞥了眼靠在牆邊上的那個被捆成糉子的小女孩,夜十的臉上露出了爲難的表情。
救……這特麼咋救。
說白了,他連這些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都不清楚。
用膠帶把嘴封上帶回去?倒也不是不行。
只不過他只有一個人,帶一個拖油瓶就夠費事兒的了,再帶一個拖後腿的,就算是他也沒什麼自信。
小羊嚥了口唾沫,努力保持着冷靜,顫聲說道我……可能知道大家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嗯?夜十看了她一眼。
白己道下去,小羊見那個人願意聽目己說下雲,耐心地繼續說道。
這棟別館……是莊園裡很重要的地方,很久很久以前是莊園的主樓,後來蓋了新的大屋子,這裡就被老爺用來軟禁一些重要的客人。
夜十的眼中不禁挑起了一絲意外。
這不像是六歲小孩說出來的話。
話說她這個年齡能理解人質的概念嗎?
然後呢?
小羊繼續說道。
由於這裡很重要……所以有很多人守在這,一些傭人雖然穿着傭人的衣服,但其實並不是傭人哦,而是老爺的親信。毫不誇張的說,這裡甚至比主樓還安全。也正是因此,老爺對這裡非常放心,如果我去別的地方,會有很多人着急的找我,但
在這裡的話,就算我消失了一會兒也不會有人在意…
也就是說,如果有什麼需要掩人耳目的秘密,你們的名山的科放在這裡?夜十摸了摸下巴,思忖着說道。
不管是出於保護還是監視,這裡確實是最穩妥的選擇,住在別館中的也可以起到煙霧彈的作用。
如果在另外劃片區域派人把手,反而會比較顯眼。
小羊緊張地點了點頭。
嗯……您不覺得很奇怪嗎?這麼重要的地方,修了這麼大一座地下室,卻只用來放一些雜物。而且事實上大家並沒有真的把日常要用的東西堆進來,箱子上的灰都落了好厚一層了。
夜十擡起電筒,掃視了一眼周圍,試圖從附近看出一些端倪,然而不管怎麼看也是一座很普通的地下室。
不過也正如她說的那樣,在如此重要的地方保留這麼一個意義不明的空間,確實可疑了點。
就算是以前挖好的,現在用不着了,也得想辦法把它埋起來或者徹底封上吧?
然而這座莊園的主人並沒有這麼做。
然後……茵茵告訴我,在別館的地下室有一扇鐵門,如果藏在那裡,絕對不會有人找到,然後她就帶着我偷偷溜了進來。
其實……我感覺這樣不太好,如果不小心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搞不好會發生很糟糕的事情,但我實在不住她,就只能跟着她一起下來了。
下來之後,她說聽見了什麼聲音,然後就帶着我往前……
我們還真找到了那扇門。
夜十嚥了口唾沫。
那扇門……背後是什麼?小羊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懊悔。
不知道……茵茵想把門打開,但她剛握住門把手不久就暈…過去了。她睡了好久好久,再醒來就變成這樣了。我猜測,應
該和那扇門背後的聲音有關係…過我完全聽不到她說的那個聲音。
夜十皺着麼頭說道。我也沒聽見。按理來說這不應該。
他的感知是很高的,就算一丁點兒很細微的響動,都會被他敏銳的第六感無限放大,並本能地加以解析。
如果那裡真有什麼聲音,一定逃不過他的直覺。
然而可疑的是,他完全沒有感知-——到。
……我相信茵茵不是在開玩笑,她真的聽到了什麼,然後順着聲音找到了那扇門。如果能進去,把發出聲音的那個東西關
掉的話,她應該就會恢復正常了吧。
說完,小羊抓住了夜十的胳膊,用懇求地視線仰望着他說道。
拜託了,求求你……救救她吧。
老實說,夜十不是很想節外生枝。
尤其是計劃從一開始就偏離了軌道,方長那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從一開始就發生了這麼多變數,搞不好控制農場主的主要目標已經失敗了,這種情況下,帶着次要目標立刻撤離止損
或許是才最穩妥的選擇。
在地下室裡待太久可不是個好三意,唯——條出路很容易就會被趕來的追兵堵上。
要是那扇門背後其實什麼也沒有呢?
說到底,如果那兒真有那麼重要,爲什麼一個看守都沒有,甚至都沒加把鎖,讓兩個孩子輕而易舉地就找了過去,還差點兒把門弄開了。
不過看着那npc懇求的眼神,他最終還是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右拳在頭盔上敲了下。
……方長,你們那邊什麼情況?
通訊頻道中沒有一點兒動靜,只有沙沙的電流音。
這並非是單純的沒有信號,更像是什麼東西干擾了。
夜十暗罵了一聲,食指在頭盔上點了下,關掉了通訊頻道,接着看向了那個雙眼寫滿懇求的女孩。
想清楚了,你的命只有一次……這不是在開玩笑,我希望待會兒不要聽見什麼‘怎麼是這樣’、‘我可能聽錯了’之類的鬼話。
他死了無所謂。反正三天一條命。
沒把人平安帶回去可能有些對不起落羽兄弟,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相信他也不會太責怪自己。
小羊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我想清楚了。
夜十點了下頭,深吸了一口氣。那我就相信你說的好了。
謝謝……
看着誠懇道謝的小女孩,夜十催促着說道。
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帶我過去。
嗯!
小羊緊張地點了點頭,主動跑在了前面。
夜十跟在了她的身後,兩人在黢黑的地下室裡走了一段路,很快在一處偏僻的隔間裡看見了那扇藏在木箱子背後的鐵門。
斑駁的鏽跡從把手一直鑽進了門縫裡,讓人不禁懷疑這裡到底有多久無人光顧過了。
就是這裡……看着那扇生鏽的鐵門,小羊膽怯地退到了他的身後。
夜十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那生鏽的門把手,扯了扯發現還挺沉,便驅動外骨骼的力量用力地向後一拽。
那厚重的門板對於六七歲的小姑娘來說過於沉重了些,但對於穿着外骨骼的他而言卻輕的想一張紙。
伴隨着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吱聲,那生鏽的鐵門很快被他輕鬆地扯開,露出了藏在背後的通道。
好傢伙……還真沒上鎖?
門背後的通道乾淨整潔,地上鋪着金屬質地的地板,牆上刷着水泥灰的漆。和門外面的地下室以及那扇生鏽的鐵門相比,
門背後的這條走廊簡直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看着那條不知通往何方的走廊,夜十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眼神漸漸興奮,回頭看向了小羊。
你在這裡等我……如果有人進來,就立刻往門裡跑。
小羊用力點了點頭,認真地回道。得到肯定的答覆,夜十沒再耽擱,擡起槍口小心地踏入了門中,順着這條幹淨整潔的走廊繼續向前探索。
這裡像是一間診所,也像是一間實驗室,透過落地窗的玻璃能看見琳琅滿目的器材,以及頗具科幻色彩的顯示屏幕。
種種跡象表明……
懺起家表明,這兒已經被廢棄了,而且應該就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走得匆忙來不及收拾,是根本沒必要收拾,那些顯示屏都還亮着,一些實驗設備更是還在工作中,發出意義不明的嗡嗡聲響。
夜十的臉上愈發的驚訝。
很難想象這座研究設施會出現在一座其貌不揚的種植園裡。
話說這座設施的開支真的是區區個農場主負擔得起的嗎?
這可比蓋一棟漂亮房子貴多了。走進了其中一間實驗室。
夜十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面屏幕,只見那空白的操作界面上什麼也沒有,想來裡面的東西已經刪乾淨了。
從這間實驗室退了出雲。
夜十沿着走廊繼續向前探索,很快來到了位於走廊最深處的那個房間。
項時被這裡的情況給震驚到了。
只見一座巨大的金房間的中央,連接着地面和關花極,根粗如小臂的數據線從它的根部向外延伸,將它和牆壁以及房間裡
的另一臺裝置相連。
這東西看着有些眼熟。
在看清楚之後,夜十頓時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
……心靈干涉裝置?!
這玩意兒和他之前在清泉市東郊見過的那個簡直一模一樣!
甚至連主體結構都沒有變化,只是連接的外設做了一些改良!
難道,就是這玩意兒讓外面的那些發狂……嘶,不對啊,這東西不是對心智水平較高的人類沒用的嗎?
不能說完全沒用,但影響非常有限,有限到只能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兒上影響人們的主觀判斷。比如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買的時候,讓人選擇買或者不買……
而在一些關乎人生、社會乃至文明未來的重大決策上,這套裝置則幾乎產生不了任何影響。
否則這項技術最初開發出來的時候,也不會僅僅被用來打廣告了,整個人聯搞不好都會被這項超前的技術顛覆。
猛然間,夜十想起來一件關鍵的事情。納果……嗎?
正常情況下心靈干涉裝置對人是
不管用的,最多隻能用來在廣域範圍內驅趕一些心智水平不高的異種……
異種。
但如果吃了納果,進入了神遊狀態好傢伙……原來所謂的‘福音’。
其實是這玩意兒?!
其他聚居地搞不好也藏着類似的東西!
想到這裡,夜十不禁頭皮發麻。不過眼下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走到金屬圓管連接着的那臺終端設備前,夜十從vm上抽出一根數據線找了半天總算找到合適的接口戳了進去。
聯盟的科考團有向職業等級lv3以上的玩家提供駭入程序,包括突破防火牆、獲取門禁、抓取數據等等一些基礎功能。
該駭入程序主要是針對戰前時代的民用安全系統而設計的。
雖然大多數時候這種通用的小程序並不可靠,尤其vm的硬件條件支持不了龐大的運算量,但考慮到這兒連門鎖……
還是值得一試的。
整個聚居地都在這心靈干涉裝置的覆蓋之下。
如果他的推論是正確的,理論上這兒的每一名信徒都是那位藏在聖域中的主教的眼睛。甚至就連那個農場主自己,都
在不知不覺中成爲了火炬教會的傀儡。
所有的一切遮掩都是針對外面人的,對於生活在這裡的人們而言,他們根本……
任何掩飾或者防護的必要。心靈干涉裝置本身就是最好的防禦。
如果有人不小心誤入了這裡,也只需要像今天一樣,把那個倒黴傢伙的意識關掉,讓她暈過去就是了。
夜十緊張地盯着vm屏幕,心中默默地計算着時間。
他需要儘可能帶走這裡的數據,但也得考慮隊友此刻承受的壓力。
如果2分鐘還沒有結果,他就直把c4貼在那金屬圓管上,設定時間引爆,直接在物理上將這座研究設施摧毀。
或許是聽見了他心底深處的呼喚,就在倒計時的最後十秒,vm的屏幕中央彈出了一行淡藍色的彈窗。
【只讀權限取成功。】
【正在獲取操作權限……】
看到這行字,幾乎都要放棄了的夜十,驚喜地差點兒沒歡呼出聲來。
臥槽!?真能行!
殷方老哥牛逼!
當然,也沒準是小柒牛逼!
前方的終端機屏幕上浮現了簡潔的操作界面,雖然密密麻麻的字符沒一個是他能看懂的,但vm上安裝的插件自動將其翻譯成了方便玩家理解的語言。
拷貝程序正在自動執行。
雖然大多數數據已經被刪除,但仍然有一些殘留的數據被挖掘並整理了出來。
等待着vm上的小程序獲取關停設備的操作權限,夜十點開了其中一份已經整理好的文件,一行標題很快映入了他的眼簾。
…03號方案?
什麼玩意兒?
單從標題看不出來什麼。
懷着一絲好奇,夜十伸出食指在屏幕上託動了下,看着文件的摘要部分,小聲地念了出來。
……在判定計劃存在泄露風險的情況下,相關研究單位需立即終止正在進行中的研究,銷燬實驗數據,開啓03號方案。
實驗內容:測試並記錄實驗者在03號波段信號刺激下的臨牀反應以及實戰價值…….媽的,這幫傢伙還特麼是人嗎?
夜十的喉結動了動,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這玩意兒有個毛的實戰價值…不就是一羣啃食者麼?!而且搞不好還沒有啃食者牛逼,至少後者不需要補給,啥也不吃都能活很久。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就爲了驗證這種無聊的事情,他們毫不猶豫地獻祭了這座生活着五萬人的聚居地……哪怕這座聚居地早就向他們投誠了。
這幫傢伙……
到底把人當成什麼東西了!?等等——
夜十猛然間忽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雖然這座研究設施中的人員已經撤走,但既然03號方案也是實驗的一部分,總得有人留下來記錄並收集實驗結果吧?
要不實驗豈不是白做了?也幾
幾乎就在這時,一股深入骨髓的上了他的背脊。
來不及仔細甄別那股惡寒來自哪裡,夜十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擡起槍口指向了門口,想也不想便扣下了扳機。
即便那裡什麼也沒有!
突突突——!
橙黃色的火舌從槍口噴出,撲向了那空無一物的門口。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攢射的彈雨就像是撞在了一堵空氣牆上似的,火花迸射的同時,撞開了一圈圈透明的漣漪。
空氣中顯出了外骨骼的輪廓。結結實實捱了一梭子的那人踉蹌地向後倒退,險些沒有站穩。
這傢伙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明明裝備了幾乎毫無破綻的光學迷彩,也壓低了腳步聲,竟然還是被看破了行蹤。
勉強站穩的那人擡起槍口正要還擊,然而剛扣下扳機砰砰地開了兩槍,一道勁風便刮向了他的面門。
那是一柄沾滿血跡的短刀。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擡起胳膊,護住了頭。雖然這個動作保住了他的小命,但卻也意味着他的胳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刀。
啊——!!
刀刃徑直剁開了外骨骼的護具,割破皮肉砍開了那人的橈骨,疼的他發出一聲吃痛的慘嚎,血和汗液一股腦的往外涌。
將那人按倒在了地上,夜十將短刀咔的一聲拔了出來,步槍對準了那人的腦袋,獰笑着咧了咧嘴角。
好傢伙……老子正想抓個活的,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