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拿到了大門的權限…哦,這麼說來,外面的“叛徒’已經死完了。“
腐木般的身軀發出砂紙磨牆的笑聲。
匍匐在大廳內的死爪之母注視着站在眼前的一衆玩家們,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令人意外的是,雖然用了“叛徒”這個詞稱呼那個永氏,它的聲音中卻聽不出多少對背叛的憎恨。
它已經活了一個多世紀,甚至更久。在歲月的長河中,它已經看過了太多的新生與死亡,早已和過去和解。
尾巴歪了下頭,不太理解地問道。
“叛徒?”
“那是一個多世紀前的事情了,關於我們的過去,足夠拍一部數百小時的電視劇…你不會感興趣的。”死爪之母用平緩的語速說道。
“如果你指的是那個自稱永氏的傢伙…我確實幹掉了它,”斯斯瞥了一眼胳膊上的VM,繼續說道。
“另外,當我意識到的時候,管理者權限已經在我這裡了我想知道,這個權限是與VM綁定的嗎?”
在她擊殺永氏之後,VM的右上角突然多了一格特殊的信號,選中連接之後,便解鎖了連接避難所繫統的功能。
包括開關走廊的門。
包括調節各區域的換氣系統。
也包括各房間的攝像頭。
就好像是RPG遊戲中的控制檯,以至於她一度以爲發現了遊戲的BUG,無意中解鎖了“開發者模式”。
不過在經過了一番嘗試之後,她很快發現這權限也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神奇。
至少沒有達到BUG的水準。
複雜的功能很難通過VM完全實現,也許需要搭配其他I更加豐富的終端機或者輔助智能設備。
否則就算拿到了權限,能實現的也只有幾個最基礎的操作而已。
另外,權限可以轉移。
結合任務欄中那個“獲取79號避難所管理者權限”的任務,想來等拿到完整的權限之後,尊敬的曙光大人應該就會將管理者權限拿走了。
畢竟在設定上避難所是玩家的公共復活點,從這點來講,就不太可能允許避難所的管理權限掌握在玩家手中。
不過這種奇妙地體驗,還是讓她覺得挺好玩的。
對於眼前少女的疑問,死爪之母用稀鬆平常地語氣做出了回答。
“準確的來說,避難所權限關聯的是生命特徵,包含多重元素交叉驗證的生命特徵纔是真正的鑰匙…而VM只不過是你連接避難所繫統的終端機罷了。”
“VM、仿生學芯片…具有生命特徵識別功能的硬件,大多都能作爲連接避難所繫統的載體。”
“原來如此。”斯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麼……避難所的權限,會被殺死管理者的人繼承嗎?“
死爪之母咧嘴笑了笑說道。
“你對規則存在誤解,正確的解釋應該是,當權限持有者的生命信號從信號採集範圍內消失,且沒有制定繼承者,管理者權限則由距離最近的終端設備持有者繼承。“
“你的M屬於終端之一,上面記錄有你的生命特徵,雖然你不在79號避難所的登記名冊之內……但原則上屬於避難所居民。“
規則聽起來有些拗口。
不過斯斯還是試着理解了一下。
簡單來說,如果沒有繼承人,臨死之前誰的VM離的最近誰就繼承權限…
這是什麼大逃殺規則。
看出了斯斯眼中的古怪表情,死爪之母淡淡笑了笑,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樣的規則當然是存在漏洞的,如果沒有可以指定的繼承人,就會發生你說得那種情況……管理者的權限會被殺死他的人繼承。”
“初代避難所管理者雖然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指定我爲下一任的管理者,但或許是出於對我的不信任,或許是出於其他理由,他並沒有將全部的權限移交給我,而是將權限拆成了許多份,並制定了權限的繼承規則。“
“他希望我們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包括我們的實驗還要不要繼續進行下去。“
“然而諷刺的是,雖然他未雨綢繆的做了很多準備,但最後的事實卻證明這一切根本毫無意義。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們在培養出道德完美無缺的領袖之前,先掌握了孕育惡魔的能力…”
說到這兒,死爪之母頓了頓,放輕了聲音繼續說道。
“我會將避難所的權限移交給你們…不過在此之前,可以滿足我一個小小的心願嗎?“
雖然也有更直接的辦法,比如直接把它殺了,但任務中並沒有要求把這傢伙也幹掉。
斯斯干脆地問道。
“什麼心願?“
如果不麻煩的話,她可以滿足它。
“我想見一面你們的管理者,全當是滿足我的好奇心,視頻通話也行…你們應該能辦到吧。“
斯斯點了下頭。
“這是合理的請求,我會向他轉達。
“兩層樓高的死亡之爪…太不可思議了,這麼了不起的怪物你們居然把它宰了?我的意思是,宰之前…不能讓我先研究一下嗎?“
404號避難所。
B4層的圖書館或者說楚光的辦公室。
當聽聞79號避難所發生的事情,赫婭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只不過她震驚的理由,卻和尋常同齡女性似乎有着些許不同。
耐心聽完了“聯盟首席生物學家”的抱怨,楚光合上了手中剛剛整理好的檔案,嘆了口氣說道。
“清泉市的進化體還不夠你研究嗎?“
就在玩家們攻略79號避難所的時候,身爲策劃的楚光同樣也沒有閒着。
雖然人不在前線,但他一直在跟進玩家們的攻略進度。
包括玩家們回收的實驗日誌,包括玩家們在論壇上編撰的的攻略貼,以及對劇情的分析和實驗事故的推測等等,他都讓小柒幫忙整理製作成了檔案,分爲電子檔和紙質檔收錄在了404號避難所的服務器和圖書館中。
雖然計劃最終失敗,但這畢竟也是那個時代人們對於救亡圖存的一次嘗試。
等到這一切結束之後,衰亡的文明進入了新的紀元,他會將這些檔案和記錄送去博物館,留給後人去評價。
對於楚光的說法,赫婭直截了當地說道。
“當然不夠!黏菌的變異並非是一個孤立的過程,而是和外界相互影響導致的共同結果,進化體只是整個龐大系統中的一個子集,想要了解整個系統需要更多的線索…”
聽着赫婭的喋喋不休,楚光捏了捏眉心,略微有些頭疼。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之後。
他愈發感覺自己接受的九年義務教育和3+4年高等教育已經不夠用了。
“抱歉,我有點兒沒聽懂能說的簡單一點嗎?“
剎住了話頭,赫婭輕輕嘆了口氣,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
“簡而言之就是,對非黏菌系異種的研究,和對變種黏菌的研究,兩者能夠相互促進…我這麼說您能理解了嗎?“
雖然仍有些一知半解,但總歸比之前好多了。
看着若有所思點頭的楚光,赫婭忍不住又埋怨了一句。
“然而,如此一件完美的研究樣品,活了一個多世紀的活化石擺在你們的面前,你們居然把它殺了。
太浪費了!
簡直是暴殄天物!
看着一臉憤憤不平的赫婭,楚光淡淡笑了笑,繼續說道。
“那傢伙太危險,留着它或許有點用處,但我們無法承受它失控的風險,所以我下令把它處理掉了。
頓了頓,他接着說。
“至於你說的研究樣品,那個倒是不必擔心。我們只是把不受控制的那隻母體幹掉了,還有一隻在79
號避難所裡。“
赫婭眼睛瞬間亮的像一盞燈,雙手猛地撐在了桌子上。
“真的?!“
看着目光炯炯的赫婭,楚光微微向後挪開了幾分,輕輕點了下頭說道。
“嗯而且,它的身份出乎了我的意料。沒想到大角鹿神原來真的存在,之前我一直以爲那只是個傳說。“
79號避難所的管理者竟然成了河谷行省廢土客們的精神支柱。
這聽起來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難理解。
在那些被研究的克隆體們眼中,那羣“將意識轉移到死爪身上”、“能隨意左右他們生死”的研究員,可不就是神靈嗎?
“神靈”試圖在他們之中創造一位“帝皇”,不斷地降下災難淘汰掉弱小的個體,並讓通過環境篩選的個體繼續繁衍,促使他們的族羣不斷進化…如果用上宗教的敘事風格,這個邪惡的實驗完全可以用神話來解讀。
後來一部分克隆體和實驗樣品,跟着那個“永氏”逃了出去,自然也將這段記憶和他們身上的基因一起帶到了外面,並一代一代傳了下去…
想到這兒,楚光的表情忽然變的有些怪異。
既然“大角鹿神”的傳說,能夠追根溯源到某個避難所的實驗……
落霞行省的“沙海之靈”,會不會也和某個不爲人知的秘密實驗存在關聯?
楚光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看來有必要組織一批民俗學家,去搜集廢土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傳聞了。
說不準哪條不經意的線索背後,便藏着一條大到難以想象的魚。
就在楚光思索着把這個新NPC安排在哪間小酒館的時候,赫婭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繼續說道。
“…我打算去一趟79號避難所!那兒的權限你拿到了嗎?授權給我!“
楚光:“還沒有完全拿到,不過也就是走個流程的事兒我跟你一起去好了,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去那邊處理。“
赫婭微微笑着說:“行!對了,等處理完那邊的事情之後,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座避難所?“
楚光思索了片刻答道。 .
這個我還沒想好,得先看看那兒有什麼好東西再說。
赫婭聲音愉快地說道。
“你要是沒想好怎麼安排,可以把它給我當實驗室,除了死亡爪,那裡其他異種也是相當不錯的研究素材!這段時間我正好培養了幾個素質不錯的研究員,我打算把他們派去那兒實習”
聽到這個建議,楚光眼睛一亮。
“這主意不錯,我會考慮的!”
雖然79號避難所的具體情況尚不知曉,但根據永氏所言,儲存在那裡的能源足夠避難所運行5個世紀。
相比起404號避難所那點可憐的能量儲備,79號避難所的儲備簡直能用“壕無人性”這個詞兒來形容。
關閉設施則可以回收其中的核然料,而如果維持避難所繼續運行,則可以作爲生物學研究設施以及玩家的復活點。
是“能量幣+10086”,還是“社會學+10、復活點+1”。
楚光只是略加思索了一會兒,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目前他手上還有一枚燃料棒沒利用起來,倒是不太缺給避難所用的燃料棒。
而那座避難所中的研究設施,還有招募更多玩家的復活點,卻正是他所需要的!
不止如此,79號避難所培育的死亡之爪,還可以作爲一種不錯的“生物交通工具”。
既能趕路又能打架,而且還相當的耐打,可以說非常滴好用了!
結合41號避難所回收的相關技術,玩家們從清泉市東區救出來的那些藍外套,已經成功逆向了火炬教會的“心靈干涉裝置”,配套的“神經連接設備”可以由117號避難所回收的黑箱製作。
雖然做不到量產,但有限的生產還是問題不大的。
給死亡之爪的脖子上裝一個,馴化成坐騎問題不大!
拴在公園裡的“妮蔻”就是最好的例子,楚光每次去清泉市東區的時候都會騎它,而且還是穿着動力裝甲騎的。
事實已經證明,死亡之爪是可以被科技的手段馴化的。
再結合7⑨號避蜜難所中保存的關於死亡之爪的研究資料,說不準他還能讓赫雅幫忙研究更適合騎乘的大蜥蜴。
想到這兒,楚光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麼牛逼且破壞平衡性的“SRRR坐騎”…
一口價賣五萬銀幣會不會太便宜了點?
果然還是論斤賣好了!
瑞谷市,落葉營地。
當戰地氣氛組拽着一張木板,拖着死亡之爪的腦袋,踏着黃昏的餘暉回到營地時,無論是門口執勤的軍團士兵還是營地裡的倖存者都驚呆了。
他渾身是血,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右手拽着一根麻繩,披在肩上,左手拎着沾滿血的斧子一這個是從斯斯那兒花2銀幣高價買來的。
他將斧子和繩子一併丟在了地上,大大咧咧地看着門口嚴陣以待的幾名哨兵,一臉若無其事地扯淡道。
“死爪—”
“我殺了!”
他倒是想說些騷話,但奈何人聯語太水了,會說的就那幾句。
竊竊私語的騷動聲在門前傳開。
披着黑袍的士兵紛紛懷疑地盯着他,眼中並不相信。
不過戰地佬卻並不在意他們的眼神。
在回來之前,他特意找了只變異鬣狗,丟掉武器,和那畜生赤手空拳地打了一架,身上沒少磕碰和擦痕。
他並不需要把謊言編得有多麼完美,只需要扮演一名沉默寡言的猛男,然後演的像那麼回事兒。
至於剩下的。
這些人自然會替他腦補。
不遠處的營地,倖存者們在門口圍了一圈,向他這邊投來了圍觀的視線。
人們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一些人是美慕,一些人是嫉妒,還有一些人則是吹起了口哨,忍不住向他喝彩。
那可是連軍團的百人隊都束手無策的怪物。
竟然被一個和他們出身一樣的廢土客給解決了!
在那不遠處的人羣,戰地氣氛組看見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包括之前跟着自己一起削土豆的學徒,半路走丟的小隊員,以及他唯一叫得出名字的那個李八。
這時候,大概是注意到了營地門口的騷動,這裡的負責人科爾威從營地裡走了出來。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活都幹完了?”
鞭子聲一響,堵住門口的倖存者頓時一鬨而散。
拎着一根鞭子走到了營地門口,科爾威看見渾身淋的和血人似的“穿山甲”,又看了眼旁邊那張木板上的頭顱,臉上頓時浮起了詫異的表情。
那牛犢般大小的腦袋實在過於震撼,尤其是那惡鬼一般猙獰的面孔,想必是臨死前承受了太多生命所承受不起的痛苦。
營地門口安靜了足足有五分鐘那麼久。
如同中了石化術一般的科爾威總算是回過神來,目光死死地盯着戰地氣氛組,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句話。
“是你乾的?”
戰地佬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下頭。
“沒錯!”
雖然不全是他乾的,但他也貢獻了DPS!
四捨五入一下,約等於是他乾的也沒毛病。
科爾威雖然心中懷疑,但看這傢伙渾身浴血的樣子,實在想不出來懷疑的理由。只是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那個讓自己折損了十數名手下的怪物,竟然被眼前這個土著給幹掉了。
“我會將你的功勞上報,你先去旁邊的河裡把身上的血給弄乾淨”
說着,科爾威看向了一旁的哨兵,用下巴指了指那個獵人。 ”給他塊肥皂。”
揹着步槍的哨兵立正行了個軍禮。
“是!”
把血塗抹到身上只用了幾分鐘,清洗乾淨腳卻用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戰地佬發現自己簡直是折騰,但不折騰又不行。
直接照着脖子一頓亂砍,那鱗片都砸的和狗啃過似的,身上要是一點兒血都沒沾,那才叫可疑!
總算把身上黏糊糊的血給清理乾淨,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一邊往營地的方向走着,戰地佬一邊在腦海中組織着語言,思索着待會兒怎麼吹牛。
就在這時,一名披着黑袍的士兵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穿山甲。”
戰地佬愣了兩秒纔回過神來,立刻說道。
“是啊怎麼?”
那黑袍士兵繼續說道。
“跟我走一趟。”
戰地佬雖然心中困惑,但這時候多想也沒用,只能跟在那人的後面。
眼看着那個士兵把自己帶出營地,朝着樹林深處地方向走去,戰地佬的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那個科爾威該不會是想滅口獨吞功勞吧?
不至於這麼狗吧!
就在他胡思亂想着的時候,影影綽綽的營火出現在不遠處,只見那森林的背後竟然又是一片營地。
和落葉營地不同,這兒無論是執勤的人,還是巡邏的人,都是披着黑袍穿着重型防彈甲的士兵。
毫無疑問一—
這裡是軍團航天陸戰隊的駐地!
戰地氣氛組心中驚訝之餘,跟着那士兵繼續向前,穿過了營地門口的崗哨,同時默默觀察着營地內的佈防情況。
很快倆人來到了營地中央,一座升降梯停在那裡。 ”上去。”
聽到那黑袍士兵的聲音,戰地佬乖乖站上了升降梯,心中卻是激動地連呼臥槽。
好傢伙!
這是要把自己請進“水晶”裡?!
不等他多想,升降梯已經啓動。
在數根鐵鏈的牽引下,平臺緩緩升起,一點點靠近那座巍峨的鋼鐵堡壘,直到完全進入。
升降梯的盡頭是一座大廳,這兒的空間寬敬的讓人難以置信,整體的陳設佈局與停放潛艇的型港口略有些相似,而旁邊的那幾扇捲簾門應該是車庫之類的地方。
戰地佬詫異地環顧着周圍,恨不得將眼前的一切拍下,當場發到論壇上和網友們分享此刻心中的震撼。
然而遺憾的是,別說是拍照工具了,他連M都沒有。
兩名士兵走過來搜了身,將他從頭到腳摸了兩遍,才放他通過了緩衝室的氣閘。
過了好幾道門,穿過了好幾條走廊,他被帶到了一間鋪着紅地毯,裝飾華貴的房間。
不少人站在這兒。
而坐着的只有一個。
那個人的身份毫無疑問,正是那些軍團士兵們口中的鋼鐵之心號艦長一麥克倫將軍。
戰地佬悄悄打量了他兩眼。
此人估計四十歲出頭,五官棱角分明,鼻樑隆起,身形好孔武有力,眼神像捉小雞的老鷹,雖身居高位卻沒有疏於鍛鍊。
搞不好還是個覺醒者!
就在戰地佬偷偷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那個男人的時候,那人同樣也在打量着他。
眼中帶着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麥克倫將軍開口說道。
“你就是穿山甲?”
“是的,大人。”
戰地氣氛組應了一聲,心中卻在想着。
自己要是來個荊軻刺秦王,直接將眼前之人身首異處,資料片會不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不過…
這恐怕有點難度。
他雖然是覺醒者,但畢竟快不過子彈。
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更不要說這兒至少藏着十幾把槍,足夠在幾秒之內把自己打成篩子了。
要是來件外骨骼就好了麥克倫將軍盯着眼前這個老實木訥、沉默寡言的土著獵人,饒有興趣地繼續說道。
“和我說說,你是怎麼幹掉這頭怪物的。” ”您的炮彈打傷了它,我用陷阱將它困住,戳瞎了它的雙眼,給它放血,然後砍下了它的腦袋。“戰地氣氛組用整腳的人聯語做了回答。
雖然敘述的很潦草,但麥克倫本來也沒有指望過蠻夷之地的土著能口吐蓮花,像吟遊詩人一樣把故事編出花來。
讚許地點了下頭,他說道。
“不錯,是個勇士。”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扈從軍的第一個百夫長,你的部下將升任十夫長…一會兒你可以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語氣平淡地說着,麥克倫將軍接着看向了一邊。
“另外,我說過的賞賜。”
話音落下,一名軍士手中拎着一根鎖鏈,牽着10個奴隸走了進來。
她們赤着腳,身上穿着一件單衣,發色、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姿容姑且能稱得上姣好。
那異國風情的面子孔顯然不是生活在附近的倖存者,而更像是軍團從其他地方帶來的。
比如沙漠裡。
戰地佬微微愣了下,心中大受震撼。
他本以爲狗策劃會賞自己1個精壯的猛男,沒想到竟然拿這種糖衣炮彈來考驗自己。
話說這是不用花錢就能體驗的內容嗎?
麥克倫將軍滿意地欣賞着眼前這個土著那土包子一樣的表情。
他不在意手下貪財或者好色,倒不如說有缺點的人才反而更好管理。
真要是那種對財富和女色都沒有興趣的人,他反而會猜忌那人是否有什麼別的企圖。
畢竟那種人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完全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聖人,要麼便是有着遠超常人的野心。
我說話算數,她們是你的了。”
見科爾威向自己使了個眼色,戰地佬連忙低下頭,沉聲應道。
“謝大人!”
會面只有短短的十分鐘。
雖然對這個擊殺了死亡之爪的士著獵人很感興趣,但對於麥克倫將軍而言,這只不過是遠征途中的餘興節目罷了。
如果那個土著真有帶兵打仗的天賦,他倒是不介意將他提拔成統領扈從軍的千夫長。
讓那個“穿山甲”下去之後,麥克倫將軍看向了科爾威,眼中帶着一絲讚賞說道。
“看來這裡的土著也並非全都是廢物,偶爾還是能看到那麼一兩個能幹的傢伙。”
“多發掘一些這樣的人才。”
“我們需要在河谷行省南部扶植自己的勢力,這些人都是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科爾威低下頭,恭敬領命道。
“是!”
(感謝“金色傳說熊閃閃”、“雨常輕”、“三欣二意”、“絕世小劍人”、“清蜉”、“陳辭舊調”、“邪亦寒”的盟主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