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找她鬧事。”她吃力地解釋。若不是強力忍着,怕眼淚早就滾了下來。
曲子桓依然烏着一張臉,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而矍冰雪則小鳥依人地縮在他懷裡,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
“卓凌晚,我最後一次跟你說,你幹什麼我都不會阻止!但是,絕對不能傷害矍冰雪!”留下這麼一句警告,曲子桓扶着矍冰雪離去。
眼淚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落下。這就是她不惜變性都要恪守的愛人嗎?這是她所要的婚姻嗎?
以爲處境已經到了極致,卓凌晚沒想到還有更難堪的事情在等着她。
早上才一起牀,父親卓成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鬧的是什麼名堂!曲子桓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喝?這種醜聞都弄得出來!和曲子桓過來,給我解釋清楚!”
卓成商的聲音大得幾乎將她的耳朵震聾,卻到掛電話都沒告訴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卓凌晚迷登登地看着手機,白秋萍走過來把幾頁報紙狠狠地甩到了她臉上:“不是說有錢人教養好嗎?怎麼會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來!”
她手忙腳亂地拾起報紙,低頭時,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照片上方的標題差點將她轟成粉沫——《昔日豪門變性女碰瓷,欲詐騙豪車被抓》。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報導!卓凌晚的手都抖了起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昨天的那個男人。
“讓我們家子桓娶了一個人妖也就算了,如今還讓他這麼丟臉,你是成心要氣死我
們啊!”白秋萍刻薄的罵聲一直未斷。卓凌晚再沒有心情與她爭辯,急急跑了出去。
她並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只記得別人叫他鬱先生,而在他離開前,接待的人說在諾林酒店給他開了房。諾林酒店是本市最豪華的酒店,管理自然也是一流的,卓凌晚沒有辦法找到他,只能倔強地等在樓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個小時後,雙腳麻木的她終於看到了鬱靳弈的身影。他西裝筆挺地從外走回來,背後跟着一個助理。
即使此時酒店來往的人很多,個個非富即貴,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的外貌太過出衆,氣場太過強烈,他所走過之處像是撒了一層金粉,比別處格外明亮閃耀。卓凌晚一直讚歎於曲子桓的優秀,眼前這個男人卻明顯比曲子桓更要出色。
當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來感嘆他的出色的。
“鬱先生!”她幾步奔上前去,伸臂攔下了他。鬱靳弈皺了皺眉頭,微低頭俯視她,分明認出了她,卻沒有開口的意思。
“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看不見自己的錯誤,卻要把無辜的人推向深淵。我不是解釋過了嗎?我沒有要敲詐你的意思,只是要你道歉!”她揮舞着報紙控訴起來,越說越覺得氣憤,胸脯不斷地起伏,呼吸也變得急切,臉憋得通紅。
鬱靳弈依然保持着原有的表情,完全的波瀾不驚。倒是他身後的助理走了出來:“小姐,麻煩您讓開,否則我們叫保安了。”
“鬱先生準備
當膽小鬼了嗎?”事情沒有解決她怎麼可能走,她歪頭嘲諷地問,有意刺激眼前人,“如果鬱先生承認自己是膽小鬼,我可以馬上走人。如果不是,請給我一個解釋!”
她把報紙重重地拍在了鬱靳弈的臂膀上。
“你……”助理嚇得臉都白了,鬱靳弈是誰?他抖抖腳,華爾街就要震三震,何曾被人這麼待過?他欲要呼人趕卓凌晚,鬱靳弈卻已先擡掌制止,修長的幾根指同時握上報紙,很認真地看起上面的內容來。
卓凌晚原本兩眼噴火地瞪着鬱靳弈不放,不防目光一錯,看到了玻璃牆外相擁的兩個人——曲子桓、矍冰雪!
矍冰雪倚在曲子桓懷裡,曲子桓伸手攬着她的腰,低頭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在矍冰雪的身上,不知情的人會以爲,他們是一對熱戀中的人。
卓凌晚的眼睛被狠狠晃了一下,曲子桓已領着矍冰雪推開了酒店的大門。
腦袋轟轟地炸開,卓凌晚顫着身體轉向兩人。曲子桓看到她,臉上一片沉冷,完全沒有被人當場捉姦尷尬。反倒是矍冰雪,不安地往曲子桓的懷裡縮了一下。
“我先送你上樓。”曲子桓安慰地在矍冰雪的肩上拍了拍,輕聲道,擡步繼續朝前走,完全視她爲無物!
“曲子桓!”卓凌晚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呼出他的名字。曲子桓的眉頭擰了起來,表明了對她的厭惡:“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想做些什麼,但這會兒我沒空和你吵,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