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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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三月前我夜觀天象,只見帝星又暗而復明,只以爲有妖星降世,卻不知是文風重獲新生啊!”

“得蔡公掛念,真是趙成之福,知你重病,我也是心急如焚,今日見到蔡公如此衰弱,真是讓我倍感痛心啊!”

“唉……我已無心輔助漢室,卻被孟德多次勸說,實在無奈才復而出仕。誰知卻成了本初與孟德的篡權幫兇……”蔡邕長嘆了一口氣。

對於現在袁紹和曹操的動向,趙成還真是知道的很少,“蔡公何出此言?大漢雖難再興,但是天下必須統一。蔡公德高望重,不能輕言放棄啊!”

“唉……文風你有所不知啊,如今朝廷下到百官,上到聖上,都已是本初與孟德的玩物,兩人明爭暗鬥,弄得百官已身心俱疲啊!老夫這般文弱老朽,已經敵不過他們的大刀長槍了!”蔡邕是滿臉的無奈。

說來說去,當然是誰的拳頭硬誰做主,什麼皇權尊貴都是屁話!有兵馬的就是爺!

“呵呵,刀槍再利,也需人來揮舞,兵強馬壯不足爲懼,只要思慮周全,一樣可以重主中原!”

“哦?聽你所言,似乎早已有計於心了?那老夫定要拭目以待!”

“嗯,蔡公要多加調養,以待我得勝之時與我同慶!”趙成不過是想給蔡邕一個好的念想,不要失去了求生的願望。

知道蔡邕身體虛弱,趙成也不再和他多說話,告辭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纔到許昌,趙成心事重重,子衿子佩讓他非常牽掛,但是又不知道怎樣去找她們。

覺得鬧心的趙成,索性起來到院子裡去看月亮,每到心事重重的時候,他就會感嘆自己的命運,“爲什麼自己會穿越到這裡來?”

“文風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蔡琰來到了趙成的身後。

“嗯?”趙成轉過頭來,看到了滿臉憂鬱的美人,在夜色的襯照下,蔡琰的模樣顯得格外的素淨。

“妹妹是有事找我嗎?”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蔡琰絕對是故意來的。

“昭姬先謝過哥哥,經過哥哥一番話,父親心情好了許多。”

趙成笑了笑,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妹妹客氣了,先生也是憂國憂民纔會至此,我盡些心力,自然是義不容辭。”

“幸虧哥哥洪福齊天,要不天下間便少了一位英雄,失了一份期望……”

趙成看着蔡琰,發現她說話的時候既不看自己,也不看天上,只是低着頭。完全是比自己的心事還多的樣子。

“我聽說妹妹已與曹操定了婚約,此事是真是假?”

這一問,蔡琰馬上擡起了頭來,強裝了一個笑臉。“是真的!若是父親康復,我們下月初三就會完婚……”

趙成算了算,今天是十六,還要不到二十天。“哦……”

“哥哥,我來找你,是爲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趙成不知道蔡琰想要告訴他什麼。

“是關於子衿子佩兩位嫂嫂的事!”

“你知道她們?那她們現在在哪裡?”趙成激動地站了起來,高興地問道。

“我通曉些琴藝,而兩位嫂嫂能歌善舞,到許昌之後我們時常得見,並且已經熟識……”說道這裡,蔡琰的聲音越來越低,好像是在猶豫着什麼。

趙成看到蔡琰那奇怪的模樣,心裡也有了些察覺,“妹妹不必擔心,你但說無妨。”

“我知道哥哥是重情重義之人,此次來許昌,不但是爲了父親,肯定也爲兩位嫂嫂而來……”

“不錯!”

“可是……”蔡琰又猶豫了起來。

趙成嘆了一口氣,又坐回凳子上,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你是說她們已經成了曹操的女人,想勸我不要去找她們了,是嗎?”

蔡琰沒有回答,只是同情地看着趙成。

其實這件事,趙成掙扎了很久,他也想過,自己與子衿子佩姐妹才相處了不到半年的時間,而曹操已經把她們抓來了兩年多,恐怕她們早就變了心。

“曹操在許昌城南,建了一座棲鳳樓,兩位嫂嫂就在那裡!”蔡琰說完,轉身就走了,留下趙成一個人在院子裡發呆。

讓趙成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的晚上,曹操就派人來邀請他去赴宴,而設宴的地方,就是棲鳳樓。

原來這棲鳳樓並不是曹操的後宮,而是他與黨羽娛樂的地方!

趙成這下才明白了蔡琰那吞吞吐吐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有時間多想,趙成在曹操的帶領下,進了棲鳳樓,在大廳裡,他看到了張遼!

對趙成的打擊還真是一波接着一波,他強忍着自己的情緒,在心裡一直使勁念着“小不忍則亂大謀”。然後臉上裝着笑容,去與其他人打招呼。

因爲心情的關係,一個晚上趙成都是心不在焉。他只是盯着陪他們喝酒的那些女人看,他把她們想成是子衿子佩,然後一心想知道她們的感受。

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趙成拒絕了曹操把他留在棲鳳樓的邀請,隨便說了一個理由,昏昏沉沉地就往蔡府走。

天上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把趙成的心事撒了一地,淌在地上,匯成了傷感,又流回心裡……

“哈哈……”趙成笑了起來,笑得痛苦而痛快,然後在笑聲中,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趙成睜開眼時,發現已經躺在了蔡府自己的房間裡,全身衣服都已經換成了乾淨的,房間桌上還擺着些粥和甜點,有個丫鬟就站在牀邊。

“將軍,小姐讓我來伺候您洗漱。”

“哦……”趙成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起身下牀,那丫鬟細心地給趙成穿上鞋,然後遞過衣服幫他穿好,又端來水放在一邊。

等趙成洗漱完了以後,丫鬟又說道:“將軍請先用早餐,我去通知小姐。”

“好吧!”趙成知道自己肯定是蔡琰派人去找回來的。

沒多久,蔡琰就來了。

“哥哥……”

“呵呵,讓妹妹費心了,真是失禮。”

“哥哥莫要這樣說,爲了心中大計,哥哥能忍住這麼多委屈,真讓妹妹慚愧……”

趙成不知道蔡琰說的慚愧是什麼意思,他放下碗裡的粥,奇怪地看着蔡琰。

“曹操是兩月之前來提的親,當時父親病重,自認將不久於人世,便讓我自行做主。我貪慕曹操權勢,不想流落於市井,便應下了這親事。不求能得如意郎君,只想一生衣食無憂便可……”

趙成再笨也聽得出這哪裡是實話?蔡琰明明是在舀她自己的事情來勸趙成,希望趙成對子衿子佩能夠放寬些心。

他站了起來,朝蔡琰弓下身,行了一禮,“妹妹,我有一事相求!”

“哥哥莫要行此大禮,你有何吩咐直說便是,我蔡琰一定盡力而爲!”

“我想請你幫我送一封信給子衿子佩!”

“哥哥對兩位嫂嫂還未死心嗎?”因爲對女人地位的認識不一樣,所以蔡琰纔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們被我所累,我怎敢對她們死心?”趙成看着蔡琰,肯定地說道:“我定要把她們救回鉅鹿!”

但是話都是說來容易做來難,想從棲鳳樓救走子衿子佩談何容易?

接下來的幾天,趙成白天給蔡邕調理身體,晚上就和曹操去棲鳳樓,但是他一直沒有見到過子衿和子佩。這樣一來,他就得一直去,終於這天讓他見到了。

這時候趙成到許昌已經六天了,蔡邕的病情有所好轉,他也頻頻向曹操示好,不過關鍵的東西,他還捏在手裡,就等着子矜子佩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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