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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土著妖怪,我暗自轉念:三年前的大屠殺,雨林還有幸存者,難怪魔主在這裡佈下重兵看防。
甘檸真被驚動,掠出雪蓮。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好了很多,傷勢估計沒什麼大礙。
“你真是這裡的土著?”甘檸真用溫和的口吻對妖怪道:“我們對你沒有惡意。相反,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妖怪狐疑地瞪着甘檸真,後者又道:“魔主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如果你願意,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我明白了甘檸真的意圖,倖存的土著妖怪肯定不止一個,他們想必藏匿在雨林最隱密的角落。如今我們深陷重圍,要想逃出血戮林,就必須藉助外來的力量,土著妖怪是最好的選擇。我立刻親熱地拍了拍妖怪的肩膀:“你們還剩多少同伴?他們在哪兒?血戮林有沒有秘密出口?一看就知道老兄你是個爽快漢子,快說吧。”
妖怪遲疑許久,脣皮蠕動了幾下,還是選擇了沉默。任憑我舌燦如花,他就是裝聾作啞。甘真忽然望向遠處,眼神閃過一絲不安:“有大批人接近這裡,可能是夜流冰調來的妖兵。”
“不會是夜流冰的手下。”龍眼雞也睡醒了,坐起來,伸個長長的懶腰:“魔主早就訂下禁令,不得擅自闖入血戮林,夜流冰哪敢帶人進來?這裡是郝連夫妻管轄的領地,應該是比目魚妖的手下。”
窸窸窣窣的聲響從遠處傳來,不斷接近。“我們最好趕快離開。”甘真道。我不耐煩地揪住妖怪的脖子:“日他,敬酒不吃吃罰酒,再不開口老子剝了你的獸皮做皮祅!”
妖怪喉頭咆哮一聲,臉上地花紋射出耀眼的光亮,全身分泌出一層滑膩的油脂。輕輕一掙,從我爪尖滑脫,向河中躍去。
河面上,雖然藤蔓交錯橫生,只留下狹小的空隙。但妖怪龐大的軀體像個氣囊,一縮一擠,靈活地從枝隙穿過。我靈機一動,探出龍蝶紫爪,在妖怪頭頂即將沒入水中的時候,一小團鮮豔的迷霧罩住了他。
“跟上!”我率先跳河。甘真也抓住龍眼雞跟來,清冽的河水立刻溢過我們的頭頂。
河面不寬,但水很深,水色明澈,可以清晰看見前方十多丈遠的妖怪。中了我地迷霧,他就像喝醉酒似的,搖搖晃晃地擺動尾鰭向前遊。完全不知道我們尾隨其後。
茂密綿長的水草在周圍飄拂,五顏六色的魚羣像一片雲倏地捲來,又倏地退去。河兩壁,密佈一個個黑咕隆咚的泥穴,大小不等。穴裡不時探出一雙雙詭異的眼珠,眨巴着。像一盞盞閃爍不定的燈。
“昔日中了龍蝶爪迷霧地人,至少會神智恍惚三個時辰。”甘檸真游到我身側。道:“你想讓他帶你去那些土著的藏身地?土著妖怪多半桀驁不遜,不會輕易相信我們,應付不好,反而兩面受敵。”
“只有冒險試一試了,希望他還能記得回家的路。”我苦笑:“你我也許能勉強對付一個傷勢未愈的夜流冰,但加上駐守血戮林的妖怪,哪有勝算?現在拖延時間對我們不利,等到夜流冰的手下陸續趕到,包圍了血戮林。我們將徹底完蛋。所以就算得不到土著地支持,我也要把水攪渾,搞出一場動亂。”仰頭望向河面,如果所料不差,夢潭正在監測我們的一舉一動。
龍眼雞嘴裡噴出一串水泡,怪叫道:“你故意把追兵引向土著地老窩,讓雙方火併!你好趁亂逃跑!”
我嘿嘿一笑,不緊不慢地跟着前面的妖怪。他一會兒拍手傻笑,一會兒大肆咆哮,暴躁地用倒生利刺的背撞向河牀。我想起昨夜龍眼雞中迷霧的醜態。不覺好笑。
水流轉緩,河道在前方拐彎。一羣怪魚斜刺裡衝出,闊頭尖嘴,全身透明,兩排白森森的獠牙翻出厚脣。它們繞開了土著妖怪,兇猛地向我們涌來。
血水四濺,我左掌連劈幾十記脈經刀,把正面撲來的怪魚斬碎。右手運轉胎化長生妖術,以粒子洞急速吸取魚羣的精氣。四面水波動盪,水草、貝殼、爬蟲、魚蝦都在倉惶掙扎,生氣源源不斷涌入體內。
一會兒功夫,河面上浮起了密密麻麻的魚屍,血水被迅速沖淡。甘真在水中劃出一條靈動的曲線,離我遠遠地,不敢靠近。我不禁吞了口唾沫,她溼透的雪白道袍變得半透明,緊貼山巒般起伏的曼妙,修長渾圓的美腿擺動間,大腿外側晶瑩的肌膚隱約可見。
水流時快時慢,前方出現越來越多的支流河,縱橫交錯,曲折環繞,形成眼花繚亂的河道網,而河面完全被茂密的水生植物遮蓋。要不是跟着妖怪,我們早就迷失了。甘真低嘆道:“難怪土著妖怪能夠倖存下來,只要躲進這種迷宮式的地方,外人連他們的影子也摸不到。”
龍眼雞不服氣地叫嚷:“當年魔主是故意放他們一條生路,因爲這些土著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我們駐紮血戮林,採取圍而不殺地戰略
我暗忖,魔主留下這些土著,多半指望收服他們,爲他征戰北境吧。
在一個河汊密集口,土著妖怪停下,神色茫然地四處打轉。
日他,這傢伙似乎迷糊得忘記路了!我們也只好停在原地等待。土著妖怪磨蹭了半天,摸到左側一條支流與主河地交匯處,在那個位置的河底長滿了羊角狀的棗紅色水藻。妖怪一頭鑽進藻叢,只留下大屁股在外面晃悠。
甘檸真綻出蓮心眼,緊緊盯着妖怪,不緊不慢地道:“藻叢裡有一塊磨盤大的墨青色卵石。”
“他把卵石搬開了。”
“石下是一個黑洞。”
我迫不及待地道:“原來河底還藏有暗洞!那裡一定通向他們的老巢!”耳撓腮,東張西望。
我微微一愣,這傢伙搞什麼鬼?片刻後。耳聽“咯吱”一記細微的輕響,在距離我們斜右方三丈左右的河壁表面,露出一個幽深的泥穴,妖怪歡呼一聲,立刻遊了進去,不見蹤影。我們趕緊跟進洞穴,身後咯吱一聲,穴口自動封閉了。
我恍然大悟,這一條纔是真正的暗道,妖怪搬動藻叢裡地卵石。發動了機關,隱藏在河壁的泥穴纔會露出。至於卵石下的黑洞,多半是矇騙外人的假暗道。日他,這些土著也夠狡詐的。
泥穴內,黑魆魆的一片,時不時冒出一串串渾濁的泡沫。妖怪就在前方不遠處,窄小的穴道內。他雄壯的身體像是個軟麪糰,被揉成了一長條,貼着四壁聳動前行。
穴壁上下,攀爬着一隻只肥碩地水,足有幾尺長,背上的金線條紋幽幽閃動。有幾隻水跳到我們身上。嘴蠕動着,露出裡面血紅色的吸盤。
龍眼雞面色煞白。手忙腳亂地拍打全身:“是寄生!千萬不能被它們吸血,否則寄生的蟲卵會種入體內,一點點吞噬我們的精血。”
我輕嘯一聲,運轉璇璣秘道術,四周的水流形成一圈圈包圍我們的漩渦,將寄生紛紛震開。隨着深入泥穴,各種邪毒怪異地蟲豸越來越多,有的像一枚長着蝦頭的標槍,驟然從污泥裡射出;有的宛如一羣水蚊子。振動着翅膀,針尖嘴噴出腥臭的血絲;有的細如毛髮,一個勁地朝我們地鼻孔、耳孔裡鑽。因爲還要看顧龍眼雞,加上泥穴陰暗曲折,一時間弄得我們手忙腳亂。
“奇怪,這些毒蟲怎麼不咬他?”遠望土著妖怪的背影,我疑惑不解。
龍眼雞紅鼻子一翹:“難得你虛心求教,我就勉強指點一二。土著妖怪身上會分泌出一種特殊地氣味,雨林的獸蟲聞到這種味道,就會躲開。喂。我已經指導完畢,你可以鞠躬說謝謝了。”
來不及和他鬥嘴。前面豁然泛起綠光,狹長的穴道到了頭。一團墨綠色的觸鬚在盡頭張牙舞爪般飄動,妖怪毫無兇險地穿過了觸鬚,輪到我們時,觸鬚發出“噝噝”的尖嘯,向我們閃電般捲來,須頭噴出一僂僂碧霧。
龍眼雞變色道:“像是食人植物!”
甘檸真綻出雪蓮,蓮瓣緊緊包裹住我們,一口氣衝了過去。只聽到蓮瓣外“啪嗒啪嗒”輕響不絕,等我們穿過觸鬚,已經進入了另一條涌動的暗流。
水流的速度極快,飛也似地向前衝。水中游動着無數發光的碧色生物,球形的、梭形地、長筒形的千姿百態,光怪陸離。它們悠閒自得地舞動着長長的觸鬚,從我們身側遊過。水也是深碧色的,上下左右被弧形的洞壁完全封閉,像是一條隱秘的地下河脈。
“古怪,這條河好古怪。”龍眼雞聳動着長鼻子,深深嗅了一會。又游到河面上,鼻尖磨蹭了幾下頂壁,一臉愕然:“是樹皮!”又潛入河底,鼻子頂了頂河牀,怪叫道:“也是樹皮!難道我們是在一棵大樹的樹幹裡?”
“胡說八道,樹幹裡怎麼可能會有一條河!”淡淡的樹木清香,還是不敢置信。浮上水面,我摸了摸頂壁,粗糙的褐色表皮上密生一道道經絡褶皺,用力一刮,還有些許木屑嵌在指甲縫裡。
“哇靠,真是樹皮!”我失聲叫道,再摸上四壁,同樣也是樹皮!我們是從河中的泥穴來到這裡地,如果真的進入了樹幹,那麼這棵樹也是生長在河下地。莫非泥穴盡頭的那團觸鬚,其實是這棵樹的根鬚?
猜疑間,河脈忽然變闊,陸續有支流涌入,聚成更寬的大河,再不斷和新來的河流匯合,最終河面寬闊無比,水流迅疾,波濤洶涌激越,響起悶雷般的濤聲。我感覺我們就像從一根細小的樹莖裡,逐漸深入比較粗壯的樹枝,最後進入大樹的主幹。
第八冊第一章(下)能騙就騙
來越急,“轟”的一聲,整條河猶如怒龍昂首,騰空隨着奔騰的水浪衝了出去,前方豁然一片刺眼的光亮。
四周綠蔭濃密,下方是一汪深碧色的湖。湖中橫陳着一棵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的巨樹,巍峨的樹幹如同遠古蒼莽山峰,一大半隱沒在湖水中,只露出連接樹冠的一小部分褐色背脊。樹冠散發出奇特的瑩瑩光輝,向上逐漸攀升近百里,猶如遮天穹頂,把上空密密實實地封住。幹、冠連接處,有一個碩大無朋的樹洞,不斷噴出粗壯的碧色水柱,我們剛纔就是從樹洞裡衝出來的。
那個土著妖怪正向湖對岸的一片密林游去。
我以一個曼妙的魅舞姿勢,在半空一折,穩穩落在樹脊上。對岸的密林,都是龍鱗霜皮的粗壯老樹,樹上搭着簡陋的木巢、草棚。一個個上身,下體只圍一圈稀稀拉拉草葉的妖怪彼此摟抱,在樹上瘋狂交合,喘息和呻吟聲不斷。
甘檸真啐了一口,嬌羞地轉過臉去。龍眼雞和我卻看呆了,青天白日,這樣羣交的大場面還是第一次見識。最稀奇的,是一個妖怪胯下居然豎起三個小弟弟,斜躺在樹杈間,三個頭生螺旋雙角、虎身狼尾的女妖同時跨坐在他身上,激烈聳動。
“看來土著妖怪們還活得挺滋潤。”我新奇地東張西望,這裡顯然就是土著倖存者的老窩了。
妖怪們發現了我們,紛紛咆哮着跳下樹,向我們撲來。土著妖怪有一個明顯的特徵,就是他們臉上長滿色彩斑斕的天然花紋,而且長相怪異,個個都是四不象的雜交後代。
水花四濺,望着衝入湖中、不斷接近的土著妖怪。我突然張開雙臂,擺出一副喜極欲泣的神色,激動吶喊:“被魔主壓迫地苦難兄弟啊,血戮林的真正主人啊,我終於找到你們了!”術,淒厲高亢,有幾個妖怪當場被震暈,剩下的茫然看着我,不知所措。
那名長着三個小弟弟的妖怪排衆而出,他像是土著們的首領。脖子上掛着一串獸牙項鍊,雙目赤紅,嘴脣綠得發黑,肘部、膝蓋裡探出幾十條蠕動的觸手,三根粗黑的尾巴密佈雪白的骨刺,在屁股後筆直豎起,骨刺不停地顫動。
“你誰啊?老子不認識。少在這裡攀親帶故!”他吼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伸袖擦擦眼角,使臉上的水珠看起來像是悲喜地淚水:“兄弟們,親人啊!你們太孤陋寡聞了,竟然連我都不認識。本人林飛——魔剎天起義軍領袖!”
對方聞言一楞:“起義軍?我日,那是什麼玩意?”
我擺出正義使者的凜然英姿:“起義軍。是魔剎天被魔主迫害的妖怪們自發組織起來的隊伍,誓要推翻魔主暴政!”瞄了瞄對方凝神細聽的樣子。趕緊趁熱打鐵:“知道遊牧族族長猄侯吧?他就是本人手下的得力將領!還有什麼阿凡提,孫思妙,都是我的小跟班!”反正胡吹一氣,不花本錢。
甘檸真聽得直翻白眼,三個小弟弟地妖怪驚呼:“你認識猄侯?老子格三條,是這裡的首領,五百年前和猄侯有過點交情。”
我心中大喜,立刻幻變成鹿,充分展示自己和遊牧族的關係。然後恢復人形道:“正是猄侯所託,我才冒着重重危險,深入血戮林。爲了找到你們,歷經了辛酸的血雨,嚐盡了悲憤的淚泉,九死一生,奮不顧身,置死地而後生??????,”
“我日,聽得頭也暈了。”號稱格三條的妖怪用力搖搖腦袋:“能不能說得簡單點?”
我清咳一聲:“總之。魔主是我們共同地敵人,而我是來幫助你們的。同時帶來一個絕密消息。魔主已經派出妖王夜流冰,準備剿滅你們。”
聽到夜流冰地名字,土著妖怪們紛紛叫罵,什麼“操他孃的”、“滾他的蛋”、“媽拉個巴子”不絕於耳,獸臂與長尾怒舞,俚語共口水齊噴。
“你個小白臉能幫我們什麼?”格三條將信將疑
幾年我們藏在這裡,魔主的手下根本找不到,安全得來了也沒鳥用。”目光瞥向甘真,咧嘴一笑:“我日,這個女的漂亮,我要和她交配!”
甘檸真神色一寒,揮劍。一僂絢麗的光線在湖面上一閃而逝,水浪轟地炸起,湖面裂開,陷出一道深深的壑溝。兩邊湖水猶如凝固一般分開不動,過了片刻,湖水才重新涌漫,彌合了壑溝。這一手把土著妖怪們全鎮住了,格三條警覺地後退一步,雙目兇光暴射。
我配合甘檸真的立威之舉,軟語道:“這位是我們起義軍的盟友,來自清虛天第一名門碧落賦地甘檸真甘仙子。此外我們還有羅剎天名門脈經海殿的強力援助。再偷偷告訴你,附耳過來,魔剎天的花田充當了我們混入魔主陣營的內應。”
趁格三條聽得一愣一愣,我暴喝一聲,揚眉瞪目,向格三條伸出正義之手:“來吧,加入轟轟烈烈的反魔主大軍的洪流中來吧!歷史的車輪已經轉動,熱血、勇敢、小弟弟多的血戮林土著將譜寫他們可歌可泣的樂章??????!”
“我日,你屁話太多了!”格三條粗魯地打斷我的話頭,想了半天,道:“魔主地確是我們的死對頭,但他太厲害了,能把我們地卵子捏出水來。和他對着幹等於找死!你們去起義吧,轉車輪吧,老子沒興趣。”
“原來你們甘作縮頭烏龜!”我刻意發出一陣嘲弄般的大笑:“十萬同胞的血海深仇,你們都忘得乾乾淨淨啦!”
土著妖怪們紛紛怒喝,格三條的三條尾巴猛烈砸在湖面上,大肆咆哮:“你懂個球!大祭師三年前嚴令我們不準報仇,否則老子早和魔主拼了!大祭師說過,打不過還拼,那是蠢蛋!”
我心中一動:“誰是你們的大祭師?”能讓他如此信服的大祭師,可能是土著妖怪們的真正首領。
格三條雙目一瞪:“大祭師不見外人!”
“你們不願和魔主爲敵,我們起義軍也不勉強。”我故意露出失望之色,又道:“你們應該有秘道通向林外吧?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尋找敢於反抗魔主的勇士。”既然不能誘騙對方爲我們出力,只好退而求其次,想辦法逃離血戮林。
“有秘道的話我們三年前就離開了。”格三條不耐煩地甩動尾巴,想了半天,道:“你們想離開?那可不行,我們的居住地絕對不能泄漏出去。看在猄侯的份上,老子不殺你們,但你們必須接受我們的看管,一步也不準走開!來人,把他們兩個押下去!”目光狡詐閃動:“誰知道你是不是個騙子?”
日他,這幫土著倒也不笨。我不動聲色地看着幾個妖怪衝上來,並不打算反抗。這不是最糟糕的結果,只要魔主的手下能追蹤我到此,必然會和土著妖怪們衝突惡鬥。到時雙方互相牽制,我和甘檸真便可伺機闖出血戮林。沒有駐紮血戮林的妖怪相助,夜流冰未必擋得住我們。
目前,只有儘量拖延時間。我忽然喊道:“這就是你們對待朋友的方式嗎?你們看,虧我還爲你們帶來了禮物!魔主的狗腿子將軍——龍眼雞!也是雙手沾滿你們同胞鮮血的劊子手!”一把抓起躲在甘檸真身後的龍眼雞,高高舉起,毫不猶豫地把他出賣。
“我,三年前的屠殺沒我的份啊!”龍眼雞望着一下子聚集在他身上的近千雙怨毒目光,尖叫一聲,一翻白眼,昏倒了。
我把龍眼雞扔到格三條腳前,不卑不亢地道:“我們可以暫時留在這裡,但必須以客人的身份。”施展渡術,踏着水波從容走進妖怪羣中,雙掌同時運起胎化長生妖術,悄悄吞噬妖怪們的精氣。
一有機會,我就要增強自己的妖力。
“停止你的邪術!”驀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我心靈深處響起,如同一條噝噝顫動的紅色蛇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