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攝像頭並非具備專業的夜拍功能,因此拍攝下的內容,是極爲模糊的。
你幾乎無法肯定那個在墳墓邊上挪動的東西,到底是一個塑料袋,還是一個人。你也無法判斷,那東西是一開始就在那裡,還是從墳墓裡面慢慢爬出來的。
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它有那麼幾秒鐘,非常像人。
至於殭屍的由來,僅僅只是張偉的猜測。張偉把自己的猜想告訴羅元浩,他覺得以前抗戰的時候,會不會有人被抓住,當成生化兵器去做實驗?
而這個做實驗的人,會不會就成了殭屍?
他回來以後掛了,被家人穿上了壽衣,然後埋墳墓裡面。這個被病毒感染成殭屍的傢伙,就經常出來打打牙祭……
羅元浩果斷地否定了這種可能性,殭屍就是殭屍,病毒就是病毒,不要覺得猜想很靠譜,就混爲一談。
“嘶——對了,爲什麼這個村子,地圖上沒有?”羅元浩反而關心起了這個問題。
張偉笑着說:“這個村叫紅旗村,就沒有30歲以下的年輕人,以前好像叫什麼屯。我大概瞭解了一下,很奇怪唉,都沒啥文化,用智能手機的都沒幾個。沒人把他們村當回事,他們也沒人把自己村當回事。”
“這麼奇葩的事情都有的?”羅元浩有點不敢相信。
張偉湊近了說:“我坐三輪車過去的,聽說了一件很詭的事情。”
“什麼事啊?”羅元浩沒想到張偉這傢伙去的時間不長,居然得到了這麼多有用的消息。
“他們那裡不是沒有年輕人嗎,我聽一個賣餅的說,他們那邊是生不出小孩的,他們那邊有好幾對夫妻,都生不出小孩。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多人就搬家了,嘿,就生出小孩兒了!”
“不會吧?如果是人爲的,那得多大的風水格局啊?可如果是天然形成的,那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羅元浩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深思當中。
“好了,先睡覺,明天你挺得住的話,一起去看一下。”
“嗯。”羅元浩拉了拉被子,然後緩緩躺下來。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纔可能形成“斷子絕孫”的局面。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羅元浩和張偉早早地就前往了這個紅旗村。
這個村子,和上次過來的感覺差不多,就是有一種孤寂、疏離的感覺,就好像是房屋都荒廢了的感覺!
爲了早一步有所鋪墊,張偉提前開了直播,悄悄地把手機放在胸前。還是來到那家賣大餅的鋪子,對老闆說:“唉,老闆,我這兄弟他不相信你說的那個……生不出孩子那個事情!還非叫我帶他過來。”
羅元浩揚了揚眉毛:“師傅,你們這邊真有這樣的事情?”
“有。……我說你們不是警察吧?”賣大餅的師傅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緊張起來。
“不是,我們這個揹着包,你看像警察嗎?”張偉連忙說。
“你們一看就是來旅遊的。我倒是希望你們是警察。”做大餅的師父把一個餅放入火爐。
兩個人有點聽不懂什麼意思。不過張偉知道,這個時候只能先套近乎,問事情什麼的,不急於一時,就說:“那個,師傅啊,你看你這個生意肯定是不行的,你就靠賣大餅,能養活麼?”
“廢話!我是靠種地的。大餅是我手藝,就這麼賣賣而已。我是從別的地方逃難來的,就是家傳的手藝不能廢了。”做大餅的師傅緩緩地說着,他的眼睛是大小眼,看人的時候,會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那你賣豆漿嗎?有點幹,吃不下去。”張偉這麼說,羅元浩也點點頭。
“沒豆漿,給你來碗茶吧,一塊錢兩碗。”
“靠,突然感覺很黑……”羅元浩在賣大餅的師父轉身以後,悄悄地說。
“做生意,什麼黑不黑的。”張偉反而比較能坦然接受。
賣大餅的師傅,很快給兩人各端出了一碗茶,真的是透明的茶水,喝了一口,羅元浩咂巴着嘴還猜測,這個可能是昨天就灌入熱水瓶的。
張偉卻說:“其實我們是賺了的。你看,這位大叔,全心全意,做出來的餅,味道非常好。而且我們吃的是剛出鍋,第一流的……”
羅元浩起先還以爲張偉在夸人家呢,誇得這麼露骨、這麼噁心,等他自己慢慢吃着大餅的時候,才漸漸感覺到,這個大餅是真心味道好。
難道白開水,能增強大餅的味道?
羅元浩還沒吃完,又喊着再做一個,他還要。
師傅又把餅給做好了,然後又對張偉說話:“昨天跟你說過的事情,是真的。你看看,現在村子裡兩百個人都沒有咧。田都是空着的,根本沒人種。我承包田,也很便宜,懶得去搞。”
張偉微微壓低點聲音問:“那我問一下,你知不知道這邊爲什麼會生不出小孩?”
“我聽說,是村長搞的事情。但村長也是去年才搞,我們這裡十年前就已經生不出小孩咧。”
這回輪到羅元浩吃驚了:“大叔,你來這裡多少年了?十年前就生不出小孩,你能確定?”
“二十幾年啦。小孩越生越少,特別是這幾年,根本沒有小孩生出來嘛。”
羅元浩又問:“呃…那你剛纔說的那個村長搞什麼東西啊?”
張偉看見這個問題問出來以後,師傅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連忙就說:“唉,師傅,你不用擔心我們的,我們啊,就是記者,見報的那種你知道吧?我們尋找靈感,都是保密的,不會有誰找你麻煩的。”
那師傅原本呆了一會兒,聽了張偉的解釋,他顯然還是不信的,不過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就也坐下來,對兩個人說:“你們曉得吧?我這個鋪子前面,就在去年的這個時候,差點打死人的!”
“這麼嚴重啊?黑幫啊?”
“不是黑幫,也算是黑幫吧。這個村子以前分成兩派的,有一派有點錢,有一派有點權。有點錢的,後來走了一戶到大城市裡去了,在這裡有錢派就弱了。總歸會弄點事情出來。”
“具體啥事情,我們不大清楚的,反正就吵得很厲害!”
“後來,兩派人就一路吵,吵到那裡,喏,那個位置……”做餅的大叔一邊說,一邊還伸手指向不遠的拐角處,將事情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