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元浩準備出院了。
來送他的人不多,海倫娜、羅德,以及那位翻譯小哥。張偉晚到一步,畢竟回了一趟國內。
整理好了自己的裝備,帶上東西,收了海倫娜和羅德的鮮花,又收了翻譯小哥的土特產,心情分外愉快,他們幾個人準備出門。
在醫院樓下,一個裹着頭巾,帶着大墨鏡的女人正走進電梯上樓。
然後,這個女人來到了羅元浩的房間,正好看見了準備出門的幾個人:“你好!”
這個女人張口就說出了一句問候,聽着像剛學的中文。等她摘下眼鏡,立刻就發現她竟然是派萍彩!
派萍彩喬裝成農婦來看羅元浩了。
面對着一羣用驚異的眼光看着她的人,她自信一笑說:“怎麼樣,沒認出來吧?”
這句話自然流露,用的不是中文,也只有海倫娜完全聽懂了,翻譯給大家聽。大家聽了這句話,就看向了派萍彩,並且露出尷尬的神情。
她的打扮,在張偉和羅元浩眼中分明是:我是遮掩了容貌的大明星,你們認不出來,哼!
派萍彩有着比較豐滿的身材,也比較高,身上的衣服是爲她的身材量身打造的,顯得胸部非常鼓,又穿着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高跟鞋,還有淡淡的香水味以及端莊的走姿,這些都讓她與普通人格格不入。
那頭上的頭巾包得嚴嚴實實的,又帶着大墨鏡,的確是怕別人認不出來的樣子。
衆人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笑。張偉用中文調侃了一句:“我能不看臉認出來的美女有很多,看着臉能認出來的沒幾個……”
派萍彩也拿來了一小束鮮花,祝賀佐文軒康復。然後就不攔着大家,跟着大家一起下樓。
到了樓下,小奶牛就被海倫娜牽了過來:“它太聰明,太可愛了。能把它讓給我麼?我保證,會好好照顧它。”
羅元浩立刻搖頭拒絕:“那可不行。它是非賣品。”
“求你了。我知道一定有個價格的,在價格上…你宰我吧?”海倫娜的臉上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羅元浩和張偉都被逗笑了,說:“真的不賣,它是我的朋友,我沒有資格賣掉它。也不能賣。”
海倫娜央求道:“請你一定,一定要接受我的報價。這個詞……好像有點不合適。但是它幫助過我,希望能和它一起生活,度過接下來的生命。”
“它太昂貴了。”張偉想用價格讓對方打退堂鼓,免得對方糾纏。但也不好說得太僵了,破壞和諧。
“多少?”
張偉說:“一百萬美元起步。”
羅德立刻用臺灣腔說:“哦,我要暈倒了啦!你這個黑心商人。”
海倫娜也認爲這樣的報價實在太高了:“我認爲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羅元浩卻對海倫娜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瞭解你的想法。可是它的確是這個價格,我很奇怪,難道你們沒有看出來它和我們一樣,是個覺醒者?”
“什麼意思?”羅德臉色一變,肅然道。
“你沒聽錯,它和我們一樣,就是它也擁有你所擁有的精神力!”
羅德的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是這樣啊。我還一直當成你站在它的旁邊,影響了我的判斷呢!”
海倫娜也才注意到這一點,就問羅德:“是這樣麼?”
羅德點點頭:“但是它比較弱,比我們弱很多啦。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動物也可以具有精神力!”
羅元浩說:“它媽媽要厲害一些,可惜已經去世了。”
海倫娜立刻就抓住了一絲希望:“那它一定還有兄弟姐妹吧?”
“有的,跑到俄羅斯去了,估計被當地的獵戶宰了。”
海倫娜撫摸着小奶牛的絨毛感受了一下,連忙又說:“那……你就行行好,把它賣給我。就按你說的價格。”
看着一個外國人說“行行好”挺彆扭的,羅元浩雖然不會賣,但不知道怎麼拒絕了,就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張偉。
張偉大概也清楚小奶牛與海倫娜之間發生的事情,就指着小奶牛說:
“海倫娜,它在你看來是救過你的命。可是它在羅元浩看來,是兄弟,好像戰場上的兄弟,你不能理解那種超越友誼,超越愛情的關係。其實從你向她說出購買開始,就已經非常不禮貌了……”
海倫娜聽了張偉的解釋,這才偃旗息鼓,她知道再也沒法說服他們了。於是她禮節性地祝福小奶牛好運,並且用羨慕的眼神看着羅元浩。
小奶牛的情況,要比羅元浩嚴重,雖然動物的癒合速度比人快得多,但它目前還不能奔跑。兩個弱雞隻能在攙扶下,走上了一輛麪包車,然後和海倫娜、羅德、派萍彩,以及那位名字很複雜的翻譯小哥道別。
回去是坐飛機的,雖然可能有點不合適,但是按照規定,手術後15天就能乘坐飛機。而且因爲飛機只有三四個小時就到了,而高鐵路線不對路,坐車可能會浪費一整天,會比飛機更難受。
在飛機上,羅元浩也沒感覺彆扭,養了養精神就到了國內機場。
張偉幫着拿了小奶牛,帶上狗嘴罩,掛上牽引繩。拉着他慢慢出來,然後就看見前面有好幾個警察對着他們過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很多不認識的人涌了上來,以及四五個記者跑了上來拍照。
羅元浩十分虛弱,用手遮擋了閃光。他一開始以爲自己犯了法呢,沒想到那幾個警察裝束的人,是過來維持治安的。
張偉一看這熱鬧的架勢,就湊到羅元浩耳邊說:“忍一下,估計是向東流那傻叉在炒作。你要忍不住了,我們也可以不用理他們,立刻走。”
羅元浩看着面前四五十個人,說:“我還行。”
就在觀察那些人的時候,羅元浩忽然看見好幾個熟面孔:
一個身材較胖的男人叫做安子華,他正伸手對着羅元浩在喊着要簽名。
他旁邊站着的女人,正是和他搭檔做靈異那個女的,叫什麼名字羅元浩想不起來了,在東北的時候,還與羅元浩勉強算是合作過一次。
還有個真名沒有交流過,網名叫做“珍愛果子狸”的腦殘粉,當初幫着羅元浩他們把裝備送到東北牡丹江市、哈爾巴嶺。
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張熟面孔,就是不怎麼記得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