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義臉上掛起討好的笑,給蘇漪揉肩按脖子:“媳婦,我覺得你肯定有辦法說服他們。大體計劃我已經定好,餘下一些重要細節,還得你出馬。這事兒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蘇漪心煩地在他嘴上拍了一巴掌:“閉嘴吧!我煩着呢。那幾個祖宗哪裡那麼容易搞定?你就會給我找麻煩。我不管,這事兒你得跟我一起想辦法,別什麼都甩給我。”
“好好好。都聽蘇領導的,您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堅決服從領導指揮。”
“什麼領導啊?別搞笑了。”
“哪裡搞笑了。咱家是不是什麼都是你說了算?我在外面領導別人,回家還得聽你的。你難道不是領導的領導?這麼一算,你可不就是大領導!”
蘇漪嬌笑着輕捶肖義的心口:“滑頭!”那力道,拍得他的心臟酥酥麻麻,全身彷彿過了電。
肖義被她勾得心猿意馬,湊過去利索地用脣堵住她的嘴,帶着蘇漪飆上雲霄。
兩人鬧得有些過了,第二天起得比較晚。
他們起來時,老爺子早出門了。只給他們留了張要走記得鎖門關窗的字條。
之前老爺子有幾次忘了關窗鎖門,有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來偷過東西。最嚴重的一次,差點把屋子清空。那羣小賊太貪,運氣不好,搬東西離開劉坪時,引起了去外面趕集回來的村民的注意,被攔下了,萬幸沒造成什麼大損失。
那次之後,老爺子終於學會離家便關窗鎖門的好習慣。還去姨婆家抱了兩條小狼狗回家,養來看門。
幾個月過去,小狼狗長成了大狼狗,兇悍護家的很。平時別人從外面路上經過,目光多往院子裡面瞧一下,它們都要嚎幾嗓子。
就半個月前吧,夜裡有兩三個不怕死的小賊來偷東西,叫兩頭狼狗咬下幾塊肉,痛得死去活來,哭嚎聲震天,被聽到動靜趕來的夜裡巡田的鄉親逮住,痛打一頓,扭送鎮上派出所了。
等蘇漪和肖義出來,兩條被肖安邦栓在院子裡的狼狗衝着他們憤怒地吠叫:“汪汪汪!”
原來肖安邦早上走得匆忙,忘了餵它們。大灰和大黃餓狠了,看到不太熟悉的蘇漪和肖義很生氣。如果不是被栓住,蘇漪毫不懷疑這兩條兇狗狗會撲過來,把他們的肉咬下來當飯吃。
蘇漪怕怕地抱住肖義:“肖大哥,你看它們眼裡是不是在冒綠光?瞧它們吼得那麼兇,那血盆大口和尖尖長長的牙齒,嘖,多嚇人啊。”
“怕什麼,它們又跑不過來。看它們的狗鉢鉢乾淨得都能反光,估計是餓了。你去弄點剩菜剩飯餵它們。”
“還是你去吧。我怕它們咬我。”
“膽小鬼。”肖義夾了夾蘇漪的鼻尖,笑着去給狗狗弄吃的。
兩條狗狗看在食物的份上,沒有叼肖義。
喂完狗,夫妻倆關好門窗,開車回市裡。
肖義今天不用上班,把車開回武裝部停好,正要回家,被潘公子拉住了。
“肖哥,等等。我有事兒找你。”潘公子把肖義拉到一個空曠無人的角落,問他:“當初你讓小嫂子跟你扯證,怎麼說的?”
“什麼怎麼說?直接說唄。”
潘公子羨慕極了,“你可真夠走運的。”他仰天嗷嗷叫兩聲,“我可要難死了。秋嬸和建軍叔不願意梅子和我現在扯證,他們把着戶口本不放,我該怎麼辦啊?”
眼見梅子一天比一天受歡迎,大學裡好多毛頭小子盯着她,有的明知她有對象,還要追求她,把他氣得急得喲!
啊喲,嘴上的燎泡好疼。
“你去找秋嬸他們要戶口本,怎麼說的?有沒有把聘禮帶上?劉坪人講究這個……”
潘公子猛地在自己臉上拍一下,疼得他齜牙:“怪不得秋嬸和建軍叔不同意!原來是因爲我沒帶上聘禮。我以爲聘禮是擺酒時擡去女方家裡的,就沒着急。”
肖義給潘公子支招:“這聘禮是有講究的,你回頭給元清去個電話,問問他當初都準備了什麼,然後照着他準備的東西翻個一倍就成。別整太誇張,也別弄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哪天你要去下聘,跟我說聲,我陪你去。如果秦皓有空,你也把他和他媽叫上。你這邊總不能一個長輩和親戚都不去。人家要講閒話的,會說你們家不尊重人,瞧不起女方。”
潘公子急吼吼地跑了:“我馬上去給秦皓和元清打電話!”
肖義回家,把這事兒和蘇漪說了,逗得她發笑,“沒想到長袖善舞的潘公子,居然會有這麼愣頭青的時候!秋嬸和建軍叔也是好脾氣,沒直接把他罵趕出門。”
“是啊。那小子平時挺聰明,誰知道他會幹出這樣的事兒。瞧他那猴急樣兒,估計今年年底,咱們就能喝上他和梅子的喜酒啦。”
“巧巧和月容估計也是臘月或者正月生娃,還有娟子、春花和大丫,明年也得生。英子跟郝大強下個月擺酒,你們武裝部的小方和小夏要娶媳婦,煤礦廠李廠長家、紡織廠龔廠長家要嫁女兒……咱們這人親錢可要出不少。怕是得出幾大百。”
蘇漪一筆筆算下來,哭喪着臉問肖義:“還有一大家子每天的開銷也不少,肖大哥,咱家的錢我都拿去修房子了,搞不好以後吃穿都成問題。怎麼辦?”
“有這麼誇張嗎?我們倆每個月的工資也不少,你還有飯店和養殖場的分紅呢。”
“那些錢,只是名義上屬於我們。遲早都要被費老弄去搞裝修!”蘇漪苦哈哈地擠出個笑:“因爲咱們說要用舊磚瓦,還得醜化外表。費老很生氣,覺得我們侮辱了他的設計,要求把屋子的裝修和傢俱、擺設升級,讓我又給了他一千塊,還說這一千肯定不夠。現在咱家賬面上只剩兩百了。”
“我沒敢和他說,想讓他跟城城去劉坪長住。要是說了,他恐怕還得訛我一筆。現在咋辦?”
“真是胡鬧!”肖義重重把搪瓷缸子撂桌上,不贊同地看向蘇漪:“你怎麼不攔着費老?什麼裝修,要幾大千!你們當別人都是傻子還是瞎子,看不出什麼是好貨?”
“真把屋子裝修得富麗堂皇,我就要被稽查隊的人查辦了。豈不是給那些挖空心思想扳倒我的人遞刀子?”
蘇漪垂頭,偷偷撇了撇嘴:她哪兒能連這些都不知道。可費老發起來脾氣來,太嚇人了,她哪兒和他唱反調。“我這不是拿費老沒辦法,想讓你想法子勸勸他嗎?”
“我去和他說。”肖義雄赳赳氣昂昂地敲響費老書房的門,進去沒和費老說幾句話,就叫他老人家砸了一身墨汁,往臉上摔了一個裝錢的布袋,趕了出來。
躲在門外偷聽的蘇漪,看肖義狼狽得很,不厚道地笑了。
肖義將她拉回他們屋裡,把布袋給她:“別笑。現在費老氣狠了,說要自己掏錢重新修宅子,讓我們自己住窮酸地方。勒令我十天之內給他物色一個離家近又寬敞的地方,你說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過兩天他消氣了,我再好好和他說。費老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肖義對此嗤之以鼻:“他要是講理,會這麼對我?”
“那是你不懂費老的脾氣,和他硬着幹。他能對你有好臉色纔怪……”
蘇漪說到一半,發現屋裡的氣溫陡降,擡眼便瞧見肖義陰森森地笑看她,他的語氣比他的笑容更森涼:“所以,你明知費老會暴怒,也知道怎麼安撫他,勸說他,還讓我往他槍口上撞?嗯!”
蘇漪不要臉地撲到肖義懷裡,雙手雙腳纏在他身上,大喊:“我錯了。肖大哥,你別生氣。”他們兩人總有一個要承受費老的怒火,他身板比她硬朗,這種艱鉅而光榮的任務,他做比較好。
“壞心眼的小狐狸!”肖義把蘇漪扛肩上,丟牀上狠狠收拾了一通。
捨不得打她罵她,總要給她別的教訓,不然她還以爲自己治不了她。
蘇漪被肖義治得哭唧唧,脖子和耳後佈滿吻痕,臉上左右臉頰還有兩個淺淺的牙印,怎麼也遮不住,她接連三天沒敢出門。
能避開外人,家裡人卻是避不過的。
費老、周教授他們看到蘇漪,老臉一紅,什麼也沒說。
齊巧巧和嚴二見了,一臉怪笑。
嚴二給肖義豎拇指:“厲害。”
齊巧巧單獨和蘇漪說話時,笑得賤兮兮的,帶着三分好奇,五分猥瑣地問她:“你家肖副部長,幹那檔子事兒時,一直這麼……我該說勇猛還是大膽?他倒是舒服了,你可怎麼見人喔。”
“別說了。”蘇漪不想談這個叫她顏面盡失的話題,把她和肖義的猜測與打算跟齊巧巧說了,讓她下來勸嚴二當斷則斷,別捨不得。
“事情真有那麼嚴重?會不會是你們想太多?”
“這種事,寧願多想多做。如果我們猜錯了,你們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嚴二哥真正值錢的那些收藏,肖大哥會把它們妥善藏放好。生意以後也能做。”
“但如果我們猜對了,而你們少做了,叫人抓個正着,當典型收拾了,怎麼辦?你們要是出事,毛毛還那麼小,還有你肚子裡的這個寶寶,他們怎麼辦?”
“你父母看你們出事,心裡能好受?老人家年紀也不小了,萬一刺激過頭,氣壞了身子,那就不好了。”
蘇漪道:“而且,我們這種擔心,也不是毫無依據。我家肖大哥是什麼樣的人兒,你還不清楚?”
齊巧巧雙手緊握,指甲都要嵌入掌心,她咬咬脣:“你說得對。我回去就和他說。小蘇,藏東西這事兒,就麻煩你們了。你跟阿義藏好東西,別告訴我們家那位。”
“省得他牽腸掛肚,見天地跑去瞧那些東西,被人發現,叫人偷了砸了,可就壞了。”
“嗯。”蘇漪又問齊巧巧:“嚴二哥說要住咱們家,你沒意見吧?你們的屋子想怎麼裝修,我跟費老和工人們溝通溝通?”
“隨便吧。你們怎麼弄,就給我們怎麼弄,省得麻煩。說到這個,我得和你算算錢……”
“算什麼錢啊。都是一家人。你再這麼見外,我們家就不讓你們住了。”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我不管。你讓嚴二哥和肖大哥算去。反正我不收你們的錢。”
周師母在外面喊蘇漪:“小蘇,大寶尿了,你快給他拿塊乾淨的尿布來。”
“哎,就來!”蘇漪給兒子送完尿布,厚臉皮跑去找費老說話。
“……就是這樣。”她把肖義的計劃全盤托出,“這也是爲城城好,就是要委屈您去劉坪住住。”
“不過劉坪的條件很好,跟世外桃源差不多,安琳的小舅舅和他幾個農大的同事也在那邊,您去了,也不愁找不到人說話。明年安琳的兩個表哥還會來劉坪,住進咱家……”
“我們去劉坪了,你呢?”費老目光如炬地睨向蘇漪。
“我當然也會抽時間,每個月去看望你們幾次。”
“我是說你不去,誰給我們做飯?”費老挑眉:“你不會讓我自己下廚吧?還有衣服什麼的,總不能我自己洗吧?我可是從來沒有做過家務的。”他臉上寫着:你要是真敢這麼想,我立馬走人。
蘇漪抓抓後腦勺,呵呵笑:“當然不會。這樣吧,我把飯店的廚子送一個過去,陪你們住。再給安排個洗衣掃地的。您看如何?”
“不如何。”費老脾氣上來,陰陽怪氣道:“你們夫妻可真是奸猾得很。把我從京市騙過來,還想把我送農村旮旯裡去住,下一步是不是要叫我自己下田種地?嗯!”
“怎麼可能!”蘇漪一臉真誠:“劉坪真的特別好,如果不是我工作忙走不開,我都想去那邊長住……”
“那你就跟我們去啊。”費老打斷蘇漪的長篇演說:“你自己都不願意去的地方,還想送我們去?叫我怎麼相信劉坪是個好地方?沒聽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
“我不是走不開嗎?”
“有什麼走不開的。飯店和養殖場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費老直接和蘇漪說:“我不習慣和陌生人一起住。也不想讓陌生人進我的房間。要麼你陪我們一起去劉坪,照顧我們衣食起居,要麼讓城城立刻跟我回京市。你們夫妻三天兩頭一個樣兒,我是真不想住這邊,心裡一點都不踏實,誰知以後會吃多少苦啊……”
“我跟你們去!”蘇漪真怕費老一言不合回京市,“工作哪裡有照顧您和孩子重要?我帶大寶小寶一起去。您教城城教累了,還可以逗逗他們解乏。”
“你可別說做不到的話?”
“我肯定做到!”蘇漪指天發誓。
“看你表現吧。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劉坪不合我心意,我馬上帶城城回京市,你們不得攔我。”
“回什麼京市啊?劉坪山清水秀,鄉親們特別和善熱情好相處,保管您去了,肯定捨不得走。”
費老興致缺缺地衝蘇漪揮揮手:“我要看書了,你出去吧。”
蘇漪走到門口,費老喊住她:“我們住的地方怎麼樣?如果是泥巴建的房子,我立馬走人啊。”
“我們家是磚瓦房,屋裡都刷白了的。您的屋子很敞亮,書房和臥室一體,中間用簾子和屏風隔開,還會鋪一層木地板。書架、書桌、沙發、茶几、衣櫃等,我都讓人用百年老木給您做。還弄了炕。雖比不上您京市的家,可在這邊,絕對是頂級奢華配置,獨一無二的那種。保管您滿意。”
費老心裡偷樂,嘴上還是傲嬌道:“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滿意與否?”
蘇漪跟他相處的時間雖不長,可費老不是一個難懂的人,她見他這般反應,微微一笑,把門帶上走了。
走出十幾步遠,果然聽到屋子裡費老興沖沖地“嘿喲”一聲,樂得把書拋了拋。
蘇漪憑藉遠超地球人的聽力,聽到費老喜滋滋地說:“要是一切真的和那丫頭說的一樣,去劉坪確實比待這裡好。城裡住久了,去鄉下過過隱士生活也不錯。”
過了會兒,費老又自言自語:“不過,他們也小心過頭了,連我的珍藏都不讓帶去賞玩。藏起來不見天日算什麼事兒!罷了,爲了小城城,我且忍一忍他們。最多過兩年,等城城初中畢業,就把他帶回京市。總不能讓蛟龍一直蜷縮在小水溝裡。”
蘇漪聽了費老的話,對天嘆口氣:恐怕要叫他失望了。十年內,他和周教授夫妻,是不能回京市的。
把大寶小寶帶去劉坪,也不怕周教授和周師母不跟着他們去。
等必要時候,讓肖大哥出面跑一下,給他們三人弄個下鄉插隊的證明,讓他們在劉坪安然度過最灰暗的那幾年。
蘇漪想着,她要去劉坪,得跟範科長、郝處長、裴大頭他們說一聲。特別是工商處那邊,明兒就得去說明情況,給他們留出另請高明的時間。
此去經年,要不要在大彎村弄個養殖場?她總不能成天在家洗衣、做飯和帶娃。
可是,開養殖場這事兒,還是等元清成爲鎮上村公所書記了再說。
直播間的觀衆聽說蘇漪要去劉坪,紛紛刷屏。
野生肉:‘主播你這麼輕易答應費老去劉坪當保姆,你的事業怎麼辦?肖哥哥怎麼辦?你把孩子帶走,留一個空蕩蕩的大房子給肖哥哥住,你看他同不同意?’
小棉襖88號:‘大大,你不能叫費老牽着鼻子走啊。明明你把他弄過來是爲他好,幫他逃脫了厄運,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還覺得你一直在虧待他,把你當僕人使。你不氣嗎?我看了都要氣死啦!’
年代迷安達:‘建議主播留下。你不能太將就費老。他要走就讓他走,反正城城是肯定不會跟他走的。看他舍不捨得放棄城城這麼好的弟子?’
老孃遲早不幹了:‘主播完全可以和爲子三遷的孟母相提並論了,爲了孩子的教育,真是不容易啊。我頂主播。站在費老的立場上,他並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命運?也不知道主播這麼做,是在救他、保護他。像他這般養尊處優的人,提這樣的要求很正常。不是嗎?’
炎黃子孫:‘費老的想法和做法完全沒錯。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多觀衆覺得他過分?’
林家媽媽:‘費老有沒有錯我不管,反正主播不能因爲他放棄自己的事業,丟下肖副部長下鄉。夫妻倆長期分居算什麼?肯定要出事的!’
漪在我心:‘大大,你就不能先去鄉下陪費老他們住幾個月,等他適應那邊的生活了,再回城?你要是長住劉坪,難道天天給我們直播村婦對罵,或者一羣人下田幹活?光是想想,我就沒有追直播的勇氣了。’
蘇漪:‘大家提的意見我有收到。會酌情考慮的。請稍安勿躁哈。’
蘇漪看了觀衆的彈幕,有些猶疑不定。她乾脆退出直播間,等肖義下班回來,問他拿主意:“……你說我是跟費老他們去劉坪,還是……”
“我不同意你和兒子去劉坪。你們走了,叫我怎麼辦?明明有媳婦有兒子,卻還要過孤家寡人的生活?小蘇,這對我不公平!費老那邊,他要是實在不想去,隨他吧,愛回京市便回去。我們又不是非他不可。老師和師母一樣能教城城……”
“可老師和師母不能教城城他最喜歡的書畫課。”蘇漪把漪在我心的建議和肖義說:“要不我陪他們回去住幾個月?費老之所以讓我陪着去,也是因爲他不熟悉那邊的情況。等他熟悉了,說不定還會嫌我留在那兒礙事。”
肖義怏怏不樂:“好吧。反正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了。”
蘇漪雙手揪住他的臉揉搓:“我和兒子不在的時間裡,你可要安分守己,不準跟別的女同志來往過密。要是等我回來,聽說了什麼奇怪的傳聞,別怪我提鞭子去武裝部大鬧,把你抽得不能見人!”
肖義聽蘇漪這麼說,竟然不覺得氣惱,心裡十分甜蜜,“這麼不放心我,那就別走啊。”
蘇漪看他得意,哼哼唧唧道:“隨便你。反正你要是有二心,我肯定休了你,帶着兒子嫁給別人。”
“你敢!”肖義一個翻身壓蘇漪身上:“你這輩子除了我,誰也別想嫁!”
說罷,他狠狠地吻住她,把蘇漪欺負得淚溼睫毛,眼尾紅潤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