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話從人嘴裡說出,老爺子緊繃的臉柔和了下來,看着沈夢婉的眼神也隨之放鬆。
沈夢婉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瘟神今天還算正常沒有問出什麼出格的話題,否則今天這事必然是過不去了。
薄爵厲捏緊支票的手一頓,臉上的嘲諷笑容瞬間收斂。
他慢條斯理捏緊支票,後背舒展的靠在沙發上,從桌上拾起打火機,舌尖輕點後槽牙,不緊不慢的開口。
“就你們倆這樣的蠢貨,也想污衊沈夢婉訛錢?真以爲我們薄家的門誰都能進?”
咯噠。
打火機被摁下又彈開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裡分外明顯,沈清的心臟都隨着人的動作收緊,保持與打火機的同一頻率狠狠的撞擊着胸腔。
薄爵厲好笑就像是惡劣的審判官,居高臨下的欣賞着兩人臉上的緊繃,在最人神經繃緊的最高處摁下火機,捏着支票緩緩靠近。
火焰順着紙片席捲而上,迅速的將兩百萬的鉅額支票卷攜,頃刻間化作灰燼。
沈夢婉看着他的動作,目瞪口呆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呼吸隨着燃燒殆盡的支票逐漸放緩,滿眼的都是不敢置信。
瘟神……把支票燒了……
她僵硬的轉過頭看着姑姑姑父瞬間冷下來的臉,一股不好的預感緩緩的爬上心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清眼看着到嘴的鴨子飛了,氣急敗壞騰的站了起來,盯着那團黑色灰燼滿臉的都是憤怒。
姑姑整個人都傻了,頹然的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兩眼發黑,哆哆嗦嗦的指着支票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什麼意思。”
薄爵厲不耐煩的車開領口的兩顆袖子,舌尖輕點後槽牙,看不出喜怒。
“既然沈夢婉什麼都沒有做錯,我爲什麼要給你們這份錢?”
沈夢婉聽着他這口氣就能摸索出幾分怒氣,她死死的拽進了衣角,在心裡頭一遍一遍的假設着姑姑姑父要說的話,好準備好措辭。
姑父看着人的模樣,胸口不斷的起伏着,三角眼裡滿是精光,惡毒的眼神在沈夢婉身上掃過,迅速轉身面向老爺子。
“老爺子,今天這事你也看見了,既然你孫子這麼不守信用,那麼也別怪我們家人無情了。”
沈夢婉死死的咬緊嘴脣,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整條手臂都在忍不住的發抖。
“沈夢婉就是個強姦……”
尖銳的聲音剛剛纔響起,就被薄爵厲帶着冷意的聲音打斷。
“強姦犯的女兒?”
老爺子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不敢置信的回頭看着人,滿臉的錯愕。
他剛剛沒有聽錯吧?沈夢婉是強姦犯的女兒?
老人的錯愕讓沈夢婉更爲難堪,低垂着頭準備好的話在嘴邊滾了又滾,怎麼都說不出來。
“是的,強姦犯的女兒。”
姑父沒想到男人竟然會順着他的話往下說,一時間有些愣住,本能的點了點頭。
沈夢婉渾身出汗,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迅速的分析眼前的局勢。
瘟神一句話捅破了窗戶紙,她已經可以預料到老爺子此刻的心裡是有多震驚多不能接受。
說不定接下來就是要把她趕出薄家。
她僵硬着起身,沖人鞠了一躬,還是覺得和人坦白道歉才能挽回點局勢。
厚臉皮也好,物質也罷,她現在沒有心思去考慮別的,然然已經佔據了她的整個大腦。
“爺爺,很抱歉這件事我瞞着您……”
“你有什麼好道歉的?”
薄爵厲瞥了她一眼突如其來的動作,反手指節將人扣在了懷裡,止住了她的話。
四目相對,她的呼吸剛好落在他的下巴。
沈夢婉被人死死的扣在懷裡,整個人都失去了反抗能力,別說道歉了,連動都動不了。
這個瘟神今天是瘋了?還是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看着她被趕出薄家?
她咬牙切齒的死死看着薄爵厲,狠狠攥緊手。
“所以呢?這就是你一直拿來威脅沈夢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