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兩人正說話間,二樓此時已經打了起來,原方一人對付三十幾名府衛綽綽有餘,看着動刀子了,原本看熱鬧的人又換了一處更爲安全的地方繼續觀看。
玉語幽其實也有些功夫的,那是她無聊時師傅教了她幾招,說是習武對身體也有好處,可看了看現在的場景,她還是老實地坐着吧,就不給原方添堵了,不過她就奇了怪了,這傾仙樓的老闆到底有多不靠譜呀,都快把他的店拆了,他竟然還能坐得住不出來,一般電視裡演的不都是此時老闆出現,然後表現得很肉疼的模樣,然後再向她賠償之類的,該不會嚇傻了吧,她無聊地想着。
“住手,青天白日帶着府衛在此公然行兇傷人,曲辰浩,你好大的膽子!”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聲音雖然溫和如風,卻是頃刻之間蓋過了刀劍碰撞的戾氣,玉語幽猛地擡起頭來,只見樓梯口不知道何時站了一人,一襲藍衣如水,面色淡淡,眸光淡淡,正是鬱逸之,他正看着曲辰浩三人。
曲辰浩聽到聲音一驚,猛地轉頭,當看到鬱逸之,他身子似乎劇烈地顫了一下。
“還不停手!”鬱逸之清淡的聲音傳出。
“鬱世子,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你還是別管的好。”曲辰浩雖然對鬱逸之的武功和身份有所顧忌,但是他從小到大就沒像今兒一樣,吃了大虧,他怎麼咽得了這口氣。
“都動用了府中侍衛,還敢說是私事,本世子倒是頭一次聽說,看來上一次曲將軍花了二十萬兩替你抹平那件醜事,讓你記憶不深刻,那本世子現在就上報皇上,到時候別說是你,就連你們將軍府也有牢獄之災。”鬱逸之眉梢微挑道。
曲辰浩對鬱逸之的話深信不疑,他知道他說的是事實,算他倒黴,非碰上這座大神,要不然非宰了那小子不可,看着所剩無比的府衛,只能悻悻地領着人離開了,臨走前狠狠瞪了玉語幽一眼。
“逸之,你怎麼來了?你算到我出事了。”玉語幽高興地衝到鬱逸之跟前,小鬧了一場,也有驚無險,這事也就算過去了,讓她心情很好。
鬱逸之淡淡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無奈,看着她女扮男裝,一臉興奮樣的玉語幽,輕輕搖了搖頭,溫和清潤的聲音傳出,“是珠兒在府門口找我,碰巧我出府,才知道的,你也出來許久了,該回去了。”
玉語幽無比順從地點了點頭,是該回去了,這身行頭是不能再穿了,看來下次出來還得另想辦法,她本來看到鬱逸之來到,還以爲他會教訓自己的,沒想到他連問也沒問一聲,她又發現了逸之的一大優點,當真是個可愛的人!
玉語幽沒心沒肺地獨自樂着,突然身後傳來一女子的聲音,“這位公子,小店是開門做生意的,如今被公子等人砸成這樣......”
“我明白,明白,你算一算,要賠多少錢,我賠就是。”玉語幽很有責任感地道。
“一共是一萬三千八十三兩銀子,請問公子是現銀還是......”芙娘從小二手中接過將賬單遞給了玉語幽。
玉語幽面部僵了一下,我靠!就幾個花瓶,一些桌椅板凳要這麼多銀子,太坑姐了吧!誰知那些花瓶會不會是贗品,深吐了口氣,語調弱了一些,“我身上沒這麼多銀子,過兩天我讓人給你送過來,我保證,可以嗎?”
“將賬單送去鬱王府,自然有人給你銀子。”鬱逸之輕聲道。
“不行,這又不是一點點,怎麼能讓你出。”玉語幽立刻不出口反對道,想了想看向芙娘笑着道:“我可以寫張欠條嗎?”
芙娘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公子可以留一件貴重物品,以作抵押,等銀子湊齊了再取回。”
玉語幽蹙眉,現在又不能回府中找娘要銀子,摸了措手腕上的南珠手鐲,這個不行,這是晴姨送的,而且逸清現在也在旁邊,自己要是把它拿出來做抵押,他會難過的吧。
突然想到脖子上的玉佩,伸手取了下來,這塊玉佩是她從小戴在身上的,也是極爲珍貴的,可是沒辦法了,忍着肉痛,就往芙娘手裡塞。
卻被鬱逸之接了過去,清幽深邃的眸子不贊成地道:“玉兒,這是你的貼身玉佩,怎可輕易做爲抵押,讓他們到鬱王府取銀子吧。”
“反正過兩日我就來取,沒關係的!”玉語幽拿過玉佩重新放到了芙娘手中。
知道玉兒的性子,鬱逸之只好不再言語,只是深邃的眸中多了一抹傷痛。
“公子放心,這玉佩芙娘定會好好保管,不會有一點損壞。”芙娘輕聲道。
“好吧,只能這樣了,萬一有一點損壞我就拆了你的傾仙樓。”玉語幽不放心地道。
“公子放心便是!”芙娘笑了笑,這小女子當真有趣得緊,難怪公子對她有所不同。
玉語幽垂喪着頭跟在鬱逸之身後離開了傾仙樓。
“公子,這是那位小姐的留下來的玉佩。”芙娘恭敬地將玉佩交給了白衣男子,心裡頭卻有着各種疑問,公子是從來不在乎錢財的,怎麼會突然要自己下去,還要讓那女子留下貼身物件做爲抵押,難道公子對那女子動了情意。
白衣男子接過玉佩,觸手生溫,玉質清透瑩翠,還帶着一股子暖香,感覺到手中雕刻的痕跡,低頭一看,正面雕刻着四個字:語笑嫣然,反轉背面也有四個字:幽幽我心!看來當初雕刻這塊玉佩時,有那麼希望佩戴之人一顰一笑都嫵媚嬌美,還期望着與佩戴之人可以心靈相通,感受着手中的溫度,白衣男子對這塊玉佩的主人更加的好奇了。
他原本以爲她是鬱王府的人,可讓人暗查了鬱王府,卻沒發現一點她的蹤跡,但從鬱逸之今日的表現,兩人是認識的,甚至可以說是熟悉,還有她手腕上的南珠手鐲,到底他們是什麼關係?猛地握緊手中的玉佩,緩緩起身,關着的窗子微微一晃,只覺屋中一道白月光閃過,屋中就少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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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