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語幽微微蹙眉,頓時朝古月華望去,見他面色淡淡,彷彿感應到了自己望過去的視線,他轉眸對上,卻是一言不發,玉語幽眉頭更是緊皺,依着這人的脾氣,沒掀桌子簡直有些不可思議,難道他另有打算。
兩人就這樣一直盯着對方,彷彿在比耐力,看誰先動眼珠子。
就見楚昱風狠厲地瞪了一眼古天晨,起身搖着摺扇衝着皇上笑得開心,“皇上,您可不能答應大皇子,其實本太子早就對師妹一見傾心,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別說師妹不同意,本太子就第一個不同意!”
玉語幽身子一僵,什麼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心中暗罵楚昱風用詞不當,想打擊古天晨,也用不着說得這麼難以入耳!
皇上似乎極輕地笑了一下,幽深的目光轉向古月華,並沒開口。
“不瞞皇上,其實子痕此次前來,也是爲聯姻而來,在祈國時,皇伯伯就極喜愛玉小姐,這次派子痕前來,就是希望和天啓結秦晉之好,若是能娶得玉小姐,實乃子痕三生在幸!”莫子痕竟然也跟着起鬨道。
玉語幽這次倒顯得非常平靜,因爲從最開始見到莫子痕,在他眼裡就有着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存在,雖然她不在意那背後的深意。
鬱逸之手執白玉杯,微微揚頭,一飲而盡,俊逸非凡的容顏上帶着點點笑意,可那雙總是帶着清幽溫和的眸子一閃而過的黯淡和傷痛,這裡所有人都可以隨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他不行,他不想讓玉兒爲難,他情願一直能護着她就好!
一時之間,殿中的氣氛有些怪異沉默,衆人的臉色也都極是好看,單不說沐太后有多七竅生煙,光殿中的那些千金小姐的目光都要將玉語幽秒殺了!夜玉玲帶着驚恐的目光一直盯在古月華身上,生怕一個起身也向皇上請旨。
還跪在地上的古天晨滿臉陰鷙,爲什麼這些人都要跟他爭,偏偏還都是些惹不起的人!
玉語幽有些苦笑不得,這兩人是來添亂的吧!她又成了京中小姐們眼中的沙子了。
就聽皇上爽朗地笑了起來,睿智含笑的眸子望向玉語幽,“這丫頭確是惹人喜愛,記得朕上次召你入宮,問你可有心上人,你那時告訴朕,你沒有心上人,那如今呢?”
玉語幽撇了撇嘴,那日她莫明其妙被皇上召進宮,還問了她一堆稀奇古怪的問題,還說要給她做主,現在看來,多半是爲了古月華,原來那時候古月華就......
她正想着,就聽古月華清泉般似潺潺流水般的聲音傳出,“幽兒的心上人是我!”話落他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向玉語幽,細看他嘴角是帶着笑意的,在玉語幽桌前站定,如玉修長的大手伸出,柔聲道:“幽兒,我就說今日會有好事發生!”
玉語幽無語,屁的好事!別以爲她不知道他的目的,一想到等宮宴結束後,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到時候一準人人都會說自己用了狐媚手段迷惑了那麼多男子,連古月華這樣處在雲端裡的冷淡疏離之人也被自己迷惑,光是吐沫星子都能被玉府淹了,她深感無力又無語,擡頭望了望天,只看到雕有兩條金龍的華麗屋頂,金光閃閃的她眼睛疼。
古月華笑看着玉語幽,大手一直保持着伸出,柔暖的眸光將她清麗出塵的小臉打量了個遍,順着眉眼到櫻脣到鎖骨處,最後眸光定在她皺眉無語的神情上,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愉快,伴隨着他這一笑,連着殿中的花朵都跟着顫了顫,更加的妖嬈豔麗。
玉語幽聽到他的笑聲,緩緩收回了視線,即使這張鬼斧神工般瑰姿豔逸的玉顏早己熟悉無比,可她還是每次都會被他臉上的笑意驚豔,甚至是吸引,沒有半分遲疑將手放在了他手心,古月華緊緊攥住,輕輕一帶,將她拉了起來,兩人在古天晨的不遠處跪下,就聽古月華清泉般甘冽的聲音傳出,“古月華願娶玉語幽爲妻,此生唯她一人,獨一無二,永遠不離不棄,求皇上賜婚!”
一時之間,整個雨花臺都靜若無聲,有欣慰的,有不甘的,有怨恨的......殿中呼啦啦地站起了一大片人,其中包括鬱王爺,沐丞相,曲辰浩,古韻月,夜玉玲,沐雲紫等人,人人都震驚不敢置信地看着單膝跪在地上的古月華。
還跪在地上的古天晨臉色瞬間陰沉,他在得到沐太后的眼色後,怕被人搶了先趕緊上前言明心意,也想佔個先機,卻是沒想到這兩人同時跪下請婚,那他現在跪在這裡是多麼的可笑,這讓他怎能不恨不怨呢!
儘管衆生百態,可又讓所有人深深觸動,單不提古月華的身份,就算平凡男子一生也不可能只娶一個女子爲妻。
這兩人一個身中奇毒,一個從小身子孱弱,可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關於他們的傳言人盡皆知,光是那一次的宮外暗殺,古月華竟然替玉語幽擋了飛鏢,古月華是誰,那是皇上眼中最特別的存在,又是古親王府唯一世子,身份何等顯赫。
而玉語幽呢,左相唯一嫡女,更是藥王穀神醫暮遲的徒弟,楚太子的師妹,左相府與古親王府聯姻,對皇上而言那是百利而無一害,可想沐太后定會從中阻撓,不知會想出什麼辦法阻止這場婚事,感覺着上位的兩人無形間有着一點即燃的火花,此時看着那兩人單膝跪在地,手握着手,眉眼都一樣的堅定淡然,都有些怔怔地凝視着他們。
鬱逸之顯然也有些驚到,雖然他早知道這兩人兩情相悅,再無人能分開他們,可在他心中依然抱着一絲幻想,此刻這僅存的一絲幻想都要破滅,只覺得心中鈍痛酸澀,無法抑制那股沉悶的叫他呼吸不暢的雜亂情緒,可他依然淡笑,並沒有不甘。
自古月華話落,莫子痕從剛剛站起來的那一刻面色再無表情,此次他來天啓確是有目的,就是要帶玉語幽回去,不止是爲皇伯伯和祈國,更爲了自己......
楚昱風手中摺扇搖得慢了些,銳利深沉的目光直射古月華,本就看他不順眼,這會更是恨不得打爛他那張迷惑師妹的臉,可聽他說獨一無二,心中的不甘惱怒似乎退了許多,儘管以前自命風流多情,卻從來沒想過一生只愛一個女人,也或許是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入自己的眼,現在好不容易碰到個投脾性的,又是自己的親親師妹,這是多近的關係呀!可是他知道,如果今日換了是他拉住玉語幽的手請婚,玉語幽怕是會拿千羽針釘了他吧!
細看玉語幽眉眼也有些凝住,清靈的大眼睛看着殿中的青玉石板久久回不過神,雖然知道古月華對她的心意極深,這一生定不會背叛自己,可還是被他的那句“此生唯她一人,獨一無二”的話觸動心絃,清涼如春的雨花臺,冰涼的青玉石板,儘管這殿中氣氛詭異,數道怨恨的目光瞪着自己,她還是感覺身如仙境般美好,只覺眼前是色彩斑斕的奪目,世間萬事萬物都抵不上那人兒的一句話,一個輕笑。
皇上聞言眉開眼笑,淡淡斜視了一眼沐太后,只見她滿臉怒不可遏,渾身氣得顫抖,一副發作不得的模樣,皇上臉上的笑意更加愉快了些。
“皇上,大皇子還跪着呢,而且他也誠心娶玉小姐,這可如何是好?”這時沐丞相恭身道,聲音懇切又帶着疑問,但更多的似乎是提醒。
“是呀,皇上,天晨是您的長子,而且還是天晨先向您請婚的,應該先從天晨開始,纔對。”沐貴妃有些急切地起身,含着數不盡的情意望向皇上。
皇上聞言並沒什麼大的變化,目光一直放在古月華身上,這個十八年前被自己狠下心腸,更是無可奈何送出去的兒子,如今有了喜歡的女子,也可以成親了,眸光淡淡卻是飽含着數道複雜的情緒,那眸中的高深任是誰都理解不了。
“這丫頭聰明伶俐,端莊溫婉,如今也過了及笄之年,有人愛慕實屬正常,爲免覺得朕太過偏坦,不如就讓這丫頭自己選吧。”皇上忽然笑着將目光轉向玉語幽。
“皇上這話錯了,別說她只是一個小小丞相之女,就算是一國公主也沒有讓她自己選夫的道理,再說依天晨,楚太子等人的身份,哪個看上她都是她的造化,皇上莫不要當是兒戲,卻置皇家臉面於不顧!”沐太后冷沉的聲音傳出。
玉語幽嘴角擠出一抹笑意,沐太后這是惱羞成怒了,裝都不願意再裝了,很好,最好再氣得她一命嗚呼,她倒省事了!轉眸看着身旁的古月華,見他嘴角緊抿,眸光幽深,心知他定是聽了沐太后的話心中生氣,柔嫩的小手在他手心輕輕動了下,對上他望過來的視線,極爲燦爛的一笑,沐太后故意貶低自己,也沒什麼可生氣的,因爲她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話。
皇上臉色頓時暗沉,“母后此話從何說起,今日設宴不止是爲宴請莫世子,更是朕爲了賞賜月華而設,有功自是得賞,若不是母后提起月華該成親之事,朕也是想不起的,既是當面指婚,自得按照他們自己的意願,如何是置皇家臉面於不顧!”
沐太后頓時一噤,身子猛地顫了顫,不是身後的嬤嬤及時接了一把,恐怕就從椅子上掉下去了,此時她己是滿腔怒火,卻又發作不得,皇上拿她之前的話來堵她的嘴,她又辨駁不得,頓時氣得七竊生煙,本想讓天晨先提出來,誰知被楚昱風和莫子痕跳出來摻和了一通,攪得亂七八糟,接着古月華拉着玉語幽上前共同請婚,這正合了皇上的心意,她是一子錯,滿盤皆輸,心口火急火燎的,大口地喘息着。
殿中一時間非常沉寂,長着眼睛的哪裡還看不出皇上和沐太后之間的明爭暗鬥,皇上這些年對沐太后,以及所有依順沐太后的,包括大皇子,都非常的忌憚,而玉丞相又是皇上的人,他自是不希望玉語幽嫁給大皇子,可沐太后一直都在拉攏玉丞相,自然玉語幽就成了這兩者之間的獵物,就看誰能得了這味美可口的獵物了。
“皇上,玉玲有一事相求,還請皇上做主。”忽然沉寂的殿中響起夜玉玲急切的聲音。
玉語幽眼睛眯了眯,對於夜玉玲忽然站出來,心中瞭然,只是暗恨之前沒有時間出手對付她,現在讓她也跟着出來攪局,這個女人比烏琳還要攻於心計暗算,看來是留不得了。
皇上剛剛的聲音低沉,此時看着夜玉玲嘴角勾了勾,淡淡道:“玉玲有何事相求?”
“皇上,玉玲對古世子心存愛意,一直念念不忘,之前礙於女子禮儀,也不敢對他表明心意,今日皇上既然要給古世子指婚,那玉玲也懇求皇上,將玉玲賜給古世子,哪怕是世子側妃也是願意的!”夜玉玲上前在古月華不遠處跪下。
殿中又是沉寂無聲,只覺得今日的好戲是一個接着一個。
楚昱風這下高興了,搖着摺扇風流張揚地望着古月華,終於來了個讓他鬧心的,儘管是個小角色,最好師妹一腳把他踹了,那就更好了,而且這樣的戲看着才更舒坦,不是嗎!
沐太后眼中神色一轉,如此也好,反正不能如了皇上和古月華的心願,她朝着永福公主使了個眼色,永福公主立刻會意,起身笑道:“是呀,皇兄,臣妹這個做母親的何嘗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玉玲對月華可是情有獨鍾,非他不嫁了,臣妹只好厚着臉皮,請皇兄做主,給您的外甥女指一門好婚事吧!”
玉語幽小手一縮,頓時又被古月華緊緊攥住,擡眸柔得似水的墨玉眸子黏在玉語幽臉上,濃得化不開,玉語幽淡淡瞥了他一眼,扭過頭看着夜玉玲,她是有多想找死!
“竟是這般,皇妹可真是爲難皇兄了,不知母后可還記得吳將軍,他因衝撞了母后被派到西南一帶整治匪賊,一去便是數年,這幾年西南一帶百姓安平,生活富足,他也因治理有方,將在不久後回京述職,前些日子收到他的摺子,言明他的長子在京之時就對玉玲存了心意,請朕下旨將玉玲賜給長子爲嫡妻,奏摺中字字懇切,誠意可見,朕看了都頗爲感動,正想什麼時候招皇妹入宮,訂下此事,也算是對吳將軍這數十年的恩賜,朕是一國之君,如何能朝令夕改!”皇上面色淡淡,眸色淡淡地瞧着沐太后。
皇上話落,永福公主頓時大驚,剛剛還自鳴得意此刻臉色慘白,站着的身子連忙衝了出來,“皇兄,千萬不可,那吳將軍長子風流成性,整日無所事事,今年不過才過二十,可是府中早己小妾姨娘成羣,若是玉玲真的嫁了過去,那不等於是入了火坑,還請皇兄收回成命,臣妹這一生就得了這一個女兒,怎能眼睜睜看着她受苦,母后......”永福公主將求救的目光轉向沐太后,希望她能爲夜玉玲出頭。
“皇妹多慮了,人不風流枉少年,畢竟那時他還小,這些年跟着吳將軍在西南處理事務,性子收斂了不少,此次他會隨着吳將軍回京,到時再議就是,母后覺得呢?”皇上面色含着淡淡的笑意,挑眉看向沐太后。
“皇上如此說便如此做吧!”沐太后沉着臉,有些漫不經心。
沐太后本是怒極,自知今日都讓皇上佔了先機,己是無力挽回,便也不做爭論,可她這樣,卻是急壞了永福公主母女兩,只見夜玉玲猛地起身,腳下生風地向玉語幽衝了過去,緊緊抓住玉語幽另外一邊的手腕,“玉小姐,我不要嫁給吳永陽,我知道古世子喜歡你,你幫我說說情,讓我爲妾都行,我不會跟你爭的,只求能守在古世子身邊即可,絕不與你爭寵......”夜玉玲神情慌張地道。
夜玉玲修剪的尖利長長的指甲隔着一層薄薄衣衫,讓玉語幽眉頭微皺,擡眸淡淡瞥着夜玉玲,“先把手鬆手,你弄疼我了!”
夜玉玲似乎沒聽到,再次攥得緊了些,“你答應我,好不好?”
玉語幽挑眉,淡淡道:“我不答應又如何,我的男人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別人看一眼我都不爽,你說我會不會答應你!”話落,玉語幽身子站起,手下翻轉,從袖中飛出一枚銀針快若閃電飛入夜玉玲胸口,隨手揮出一掌,將夜玉玲打飛在了殿中的石柱上。
只聽得“呀”的一聲,夜玉玲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撞上了石柱。
一時之間雨花臺的衆人都目瞪口呆,驚得說不出話來,都沒想到玉語幽竟然二話不說就動手,那一掌明顯用了力氣,撞在柱子上可想不死也是殘廢了,而且還是當着皇上和沐太后的面,也不知這接下來該如何收場了!
忽然古月華低低地笑了起來,如破開雲霧一般,又似春日暖陽那般璀璨,讓殿中衆人在怔忡發愣間及時收回了心神,玉語幽聽到他的笑聲,轉眸看向他,見他臉上的笑意似炸開的煙花一般絢麗,眉眼清華間溺人的笑意怎麼都遮不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頓時收回了目光。
“玉玲...玉玲你怎麼樣?你別嚇娘......”永福公主大驚後,猛地向夜玉玲跑去,將爬在地板上已經暈了過去的夜玉玲抱起,看着她滿臉鮮血,竟嚇得手足無措。
“放肆,你好大的膽大,當着哀家和皇上的面也敢動手傷人,誰給你的膽子,在你眼中可還有王法忌諱?”沐太后怒不可遏,瞬間暴跳如雷。
玉語幽無語,最討厭那句什麼王法了,再說人她已經傷了,誰能奈她如何!跪了那麼久,膝蓋很疼的!又聽了那麼多廢話,心裡早就不舒坦了!看不也看氣勢洶洶的沐太后。
“這也叫動手,我只是輕輕一推而已,想來太后上了年紀,眼神也不好使了,我都跟她說了先鬆手,是她自己不聽,我雖然膽子不大,總不能任人欺負吧!”玉語幽淡淡受傷地道。
卻不知上位的皇上竟然嘴角揚了揚,看着玉語幽滿臉的不奈和鬱悶,好像剛剛出手傷人的那個不是她一般,完全沒有一絲的害怕和擔心,他不禁對玉語幽更是覺得親近了幾分,既是月華在意的人,他勢必是要護着的!
“來人,快傳御醫!”沐太后正欲發作,可是永福公主的哭泣聲越來越響,皺眉大聲道。
很快夜玉玲被人擡了下去,華麗莊嚴的大殿中飄着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雕有繁複金龍的石柱上片片血跡,極是耀眼。
“傳哀家懿旨,左相之女玉語幽目無法紀,以下犯上,任性妄爲,更是出手傷人,拖出去押入天牢,以待皇上查辦,左相教女無方,罪加一等,遂罷去左相之職,即刻執行!”沐太后己是滔天怒火隨時暴發,帶着十足的憤怒沉聲道。
此話一出,底下唏噓一片,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玉語幽冷冷一笑,動她無所謂,若是敢動玉府的任何一人,她就豁出去把老太婆弄死算了。
“母后何必如此動怒,就算傷的人是您的外孫女,也要分清對錯纔是,不然這天下人會以爲母后您有失偏頗,況且玉小姐說得也沒錯,是夜郡主強人所難在前,不聽勸告在後,也怨不得人!”古親王爺坐着的身子不動,面色淡淡,語氣淡淡。
沐太后險些吐出一口老血,她若是強行給玉語幽定罪,就是偏袒自己人,更會落得個是非不分的罵名,若是就這麼放過她,那她這個太后還有何顏面可言,她滿腔怒火發作不得,保養得極嫩的手緊緊攥住,鋒利的指甲陷入皮肉而不自知,轉眸望向皇上,沉聲道:“皇上,你就任由她這般胡來,是不是她以後目中無人,不知規矩,連哀家都不放在眼裡,你也放任她!”
皇上輕輕一笑,“母后嚴重了,小心身子纔是,依朕看只不過是孩子之間的一點衝突而已,又何必與一個小輩置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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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虐渣渣,就讓朋友們看全了,晚點會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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