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聲稍稍靠後,眼睛像掃描儀一樣掃過門上的魑魅魍魎,最後落在巨大的眼睛上面,眼睛很大更很真實,上面佈滿了血絲,拉開或縮短距離,血絲內似有鮮紅的血液流動。
不合情理的搭配會出現在任何地方,但它會出現在進入一片迷地的大門上嗎?不會,至少我個人認爲不會。
眼睛的基本功能和最重要的功能是看,那麼門上的鐵眼要看的是什麼,門上的魑魅魍魎嗎?
我把手電筒的光打到上面,用手撫着上面的紋路,長毛,短腿,寒冷,真實,還有,還有微弱的心跳。
雕刻的東西怎麼可能還會有心跳,我下意識地抽回手,掌心向上,中指按下開關,袖劍嘭地彈射出去,鋒利的劍尖刺入鐵門半公分。
白衣女把我向後揪,黑衣女已經擋在我的前面,劍刀出鞘,不等我開口,劍刀的刀尖已經在我刺入怪物的脖子上劃了道很長的劃痕,鐵屑簌簌下落,無聲下格外的響。
韓娜也取出袖劍格擋在胸前,背朝白衣女謹慎地提防。
幾個呼吸過去,紫銅色大門沒有再有任何怪異,白衣女問剛纔發生了什麼,爲什麼突然出手?
我調整呼吸,手電筒打在袖劍插的位置,“我感受到了它的心跳。”
“你確定?”白衣女的臉我看不太清,不過從她的語氣上,我估計比黑衣女強不到哪兒。
我說確定,因爲門上撫摸每一處,我都是全身心的投入,不會發生低級的錯誤,尤其是在我後撤的時候已經是感受到它的第二次心跳之後了。
短暫的沉寂,身邊響起黑衣女怪異的語調,“你能感受到鐵門的心跳,可不是一般人啊!”
我能走到現在和她們有很密切的聯繫,可不代表我就要處處忍讓,不單是因爲人的尊嚴,更是爲了接下來更好的合作。
“你有實力可以陰陽怪氣,可我想提醒你,我們現在是合作伙伴,不是你的敵人,你如果堅持着自己的風格,我想我們就此分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一陣冰涼貼到我的脖子,綠油油的眼睛凝視着我,“在老孃面前裝模作樣,信不信老孃要了你的小命。”
我不退反進,劍刃劃破了皮膚,“你隨時都能要了我的命,現在不遲。”
綠眼冒出兩道更冷的光芒,劍刃離開我的脖子。
“不要鬧了。”白衣女擡手,黑衣女落下的刀劍偏離了預計軌道,“小妹,我們的幹莫不是用來殺朋友的,你的語氣的確需要調整。”
黑衣女冷哼一聲把她手裡的幹劍收回鞘裡,雙臂交叉鄙夷的看着我。
“小妹脾氣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白衣女遞給我一張手帕道歉。
我接過粘着藥粉的手帕貼到傷口上,明顯的感受到傷口像用不痛針縫合。
“我只希望我們的合作可以愉快的開始與結束。”
我的職責還是開門,我把燈光調到最亮繼續靠近,搖晃劍柄把袖劍從門上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