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面目全非·故人【感謝大家支持!拜謝!再拜!】
徐載靖回到侯府後便獻寶一般的把那玉米的種子給自家師父看。
在他心中無所不能的師父看到此物,獨目中卻滿是疑惑。
直言:“從沒見過這樣的種子。”
看到盆中顧家送來的織貝,他卻說:“此物在書中見過,但是時間久遠有些忘了。”
“師父,你這麼厲害,可有熟識的積年農人?”
徐載靖這一問,讓他的這位馬伕師父呆了一下。
沉吟了片刻道:“徐家田莊裡就沒有農人嗎?問我做什麼?”
“我聽母親說,最好的那些田莊和農人都在盛家那位姑奶奶手裡呢,我家,真沒有特別厲害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馬伕獨目中有一股溫柔神色一閃而過,他看了看徐載靖身邊的青雲。
青雲看着自家叔父,眼神一亮。
馬伕道:“那我便試上一試。”
景明街
東昌侯府
秦二姑娘正在自家向女使的服侍下吃着晚飯。
“姑娘,方纔去鄧家送銀錢的小廝回來了,說鄧伯已經搬離了。”
正在喝粥的秦二姑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是被荊王的人逼迫的?”
“小廝沒多說,只是把銀錢送回來了而已。”
“他乃是農學大家鄧家的子弟,或許是被誰家請了去當花園樹木的管事了。”
“當年在殷家沒少在鄧伯侍弄的花園裡遊玩,誰知道會”
“別說了。”秦二姑娘眼神木然的說道。
“姑娘,殷家這敗落六七年了.您放下吧。”
秦二姑娘沒說話,繼續手中的動作吃着飯。
不知爲何一滴清淚順着臉頰掉落了下來。
wωω_ TTKΛN_ ℃o
放下碗筷,秦二姑娘擡起頭看着頭頂略顯有些舊的房樑。
“他們家敗落了,是不是因爲我?”
“姑娘,怎麼會是因爲你,殷家哥兒從來都是個算得準坐得定的人物,不然殷家也不會”
“可是,他和我說是與大哥一同做買賣,他音信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殷家也是被人給壞了生意。
我那大哥倒是活的更瀟灑了一些。”
“姑娘,我今日去庫房中拿料子,看到了大姑娘的嫁妝了。”
“什麼?怪不得這些時日不見我這姐夫來咱們府上了,多半是我那嫂嫂的謀劃被人識破了。”
“姑娘,有件事,我那相好的問我是不是要告訴姑娘。”
“他之前就是在殷家哥兒那兒做事的,什麼事?”
“他說,他似乎看到了殷家哥兒的侄兒了。”
“什麼?”
眼神中不再木然,秦二姑娘罕見的有些失態了。
“怎麼會,當時他的侄兒不過兩歲,你那相好怎麼會認得出?”
“姑娘,他和殷家哥兒相識於微末,小時候就認識。他也是見那孩子生的相像,年齡還差不多。”
“是誰家的哥兒?”
“聽他說是勇毅候家三郎的小廝,叫青雲的。”
“不是!他家的哥兒怎麼會當人的僕役。”
“姑娘,殷家已經敗落了,有口吃的比什麼都強。”
“他京中的故舊早被人吃幹抹淨了,誰會撫養他的侄兒?不會是的。”
“也是,我那相好也只是說相像而已。”
秦二姑娘在閨房中下了一會兒棋,向女使服侍着她準備就寢。
躺在牀榻上的秦二姑娘忽然說道
“有機會,咱們見一見徐家三郎。”
“是,姑娘。”
房間裡別的蠟燭被熄滅,只有一根蠟燭顫顫微微的亮着。 秦二姑娘閉着眼睛,想到了小時候第一次見到殷家哥兒的時候。
當年他是世家殷家的旁系子弟;
她同父異母的大姐姐嫁入了寧遠侯府已經五年,雖然沒有孩子,但是她那姐夫一個同房妾室都沒有,
一時有多少女子羨慕,當然也有不少閒話。
與她大哥交好的殷家哥兒來府上玩樂,在花園中與她第一次相見。
在秦家大郎嘴裡年少老成的他卻有些呆呆的看着她。
之後,殷家的妹妹便常常請她去殷家遊玩。
每次總會在花園裡見到正在練武的他,殷家的花園被管事侍弄的非常好的,枝繁葉茂。
後來,秦家大郎也逐漸明白了殷家的意思。雖然沒有定下,但是都明白殷家在等秦家二姑娘長大。
記憶裡,殷家哥哥和她說等他回來就來秦家提親。
結果,殷家不知爲什麼得罪了荊王,被人把家業吞的一乾二淨,她的意中人也沒了音信,問自家同父異母的哥哥,
只說是遇到了北遼騎兵,財貨被搶,人也是死的死,跑的跑。
前些年,自家大姐姐從寧遠侯府回了秦家,整日以淚洗面,很快鬱郁而亡,父親也隨着身體不好,將家事交給了大哥。
秦家,眼看着沒有出息的子弟,緩緩的敗落了。
娶了嫂嫂之後,秦家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有時她也會參加勳貴之間的交際,但是要嫁妝沒嫁妝,要名聲沒名聲,子弟不出息沒有未來的秦家,
多是被人譏諷取笑,又怎麼會有誰會來求娶。
衣着有些破舊,首飾也是不再時興的她經常會是女眷們低聲譏諷的對象。
更何況她也不想嫁人,那個在花園中練武的身影始終在她心中。
“那是他唯一的血脈家人,或許可以想法從勇毅侯府將他解救出來。”
勇毅侯府,
馬廄深處,
上了年紀的老人雙目含淚,雙手顫顫巍巍的抓着馬伕的衣服。
心疼的撫摸着馬伕殘缺的手掌。
他是農學鄧家的旁系子弟,被勇毅侯府請來侍弄新奇的作物。
起初他是不願來的,他看這汴京的勳貴,皆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毫無信義的渣滓。
當年主家敗落,他便再也不想進這富貴人家,只會受邀去醫治一些汴京富戶重視的珍奇植物。
今日來請他的說是殷家故人,他也就來了,他在這個年紀,早已不怕,要真的是仇人,他也會一口老痰吐到那人臉上。
可萬萬沒想到,他會看到這個人。
老人已經激動的有些撐不住了。
“郎君伱還活着,爲什麼不來找小老兒啊。”老人哭腔難忍。
老人說着話,飽含眼淚的想要從這個面目全非的馬伕僕役身上,找出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年輕人的影子。
他失敗了。
獨目,灰髮,跛腳,殘掌的侯府馬伕,哪還有當年的樣子。
曾經高老人一頭的雄壯少年郎,現在整日佝僂着身子,整個人更是似乎小了兩圈。
“鄧伯,以後主家三郎的事情,還請您盡心。”
“郎君,你這是入了侯府了?”
“嗯,當年要不是侯爺,我早成了北方野草中的枯骨了。”
“可是那秦家大郎害了公子?”
“往事不要再提了!這徐家三郎算是我的衣鉢傳人。”
“好好好,郎君活着我心裡就高興,高興了。我自當這侯府是自家,郎君放心就好。”
“好,好,收拾一下,莫要讓三郎看出端倪。”
感謝各位尊敬的讀者,在大家的支持下要上第二輪推薦了。
心中惶恐。
唯有拜謝諸位的支持。
再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