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姑娘也有搖頭的,面上有些不言而明的譏諷神色。
女使凝香負責榮飛燕的衣服事宜多了些,看着自家姑娘迷糊的樣子她說道:“姐兒,這姑娘身上穿的是一個月前最時興的款式,如今已是有些”
“這麼說來,這家人也不是什麼煊赫之家,不然”
“可能是剛進京的”
“咯咯.嗝!”
說着話,帳子裡傳來了笑聲,但是笑了一半她們就笑不下去了,
因爲另一家的姑娘話說了一半,就看到這幾個月來汴京貴女中風頭正盛,最近一個月有所收斂的徐安梅從徐家馬車上走了下來後,快跑幾步拍了那個衣服款式有些過時的姑娘一下。
後面馬車上下來的跟着的姑娘則是寧遠侯府的廷熠。
三人說着話,
然後徐安梅將自己身上的一條披帛披到了前面姑娘的肩上,還幫她整理了一下,於是披帛整個鋪在了她的身前。
這條披帛的繡技出衆,把幾朵已開未開的牡丹花繡的活靈活現,嬌豔欲滴。
披在這姑娘身上猶如畫龍點睛之筆。
如若剛纔這姑娘是一大片綠葉,那麼這條披帛披上去之後,就是數朵牡丹盛開在她胸前,襯的這姑娘如同是在花叢中。
容顏與牡丹相互映襯之下,氣質立即就典雅高貴了起來。
這一番搭配,讓帳子裡的榮飛燕眼睛一亮,凝香更是面容呆滯的說道:“這我怎麼沒想到這般搭配!”
帳子裡的話語華蘭、安梅和廷熠自然是聽不到的。
之前,
因爲從曲園街來金明池正好拐個彎就能經過積英巷,安梅‘有心’的繞了個彎去到了盛家。
安梅進到盛家二門,華蘭正在背身披着這條披帛在馬車旁聽着王氏的囑咐。
安梅下車來到華蘭和王氏身旁,行了一禮後纔看到了華蘭的正面,然後就被華蘭的這一身給驚豔到了。
看着安梅的眼神,華蘭則直接將披帛披在了她身上。
但是就安梅這一路自己照菱花鏡的效果,她知道自己穿不出華蘭的那種感覺。
之後在新鄭門遇到了廷熠,於是到了馬球場,就有了榮家帳子裡衆人看到的情況。
“華蘭姐姐,原來這條披帛不是她們店裡帶的?”
“不是,是今早我去看我家小七,衛姨娘看了我這打扮,從箱籠裡翻出來的一條披帛。”華蘭笑着說道。
華蘭披上了這條披帛後,在盛家就受到了包括老夫人在內的稱讚,已然是知道這身打扮是出衆的。。
“就是那位衛恕意衛姨娘嗎?”安梅問道。
“對。”
說着話三人人已經來到了榮家的帳子前。
細步此時已經站在了帳子外三丈處,看到華蘭等三人後趕忙走來恭敬一禮道:“安梅姑娘,奴婢有禮了。”
安梅看了一眼帳子道:“榮家的?”
細步恭敬的道:“是姑娘,我家姐兒邀您進帳子說說話,吃點果子。”
安梅嘴角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道:“好。”
然後在華蘭耳邊說道:“這可是咱們汴京出名的小美人,我看.”安梅看了一眼前面的女使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她好像喜歡咱家小五。”
聽到這句話,華蘭拉開距離,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讓一旁的廷熠一臉的迷惑。
“這可誰也別告訴哈,我猜的。”安梅對着華蘭眨了眨眼。
“嗯。”
三人說着話已經到了帳子邊,女使拉開圍簾,三人低頭進了帳子。
帳子裡一番姐姐妹妹的稱呼,幸虧榮家聖寵正隆,帳子也是最大的,不然人都有些坐不開了。
“安妹妹,這位看着面生不知是.”包家姑娘問道。
安梅笑着:“這是我姑奶奶盛家的嫡孫女,剛從揚州來的華蘭姐姐。”
聽着安梅的介紹,帳子裡有幾位姑娘的面色有些尷尬的相互看了一眼。
盛這個姓,還是少見的,而且又是從揚州來的。
看着幾人的臉色,榮飛燕有些迷惑,待有人在她耳邊提了一句忠勤伯袁家,她也就想通了。
安梅自然是知道她們的想法,
所以她笑着說道:“過幾日姐姐們應該也要知道了,華蘭姐姐即將與我家哥兒訂婚。”
聽到此話,榮飛燕驚訝的看着華蘭,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這般顏色的姑娘,不會是要和徐載靖訂婚吧?
這個消息直接讓她忽略了華蘭的年紀。
然後包家姑娘道:“安梅,是你那過了縣試的二哥?”
“對。”安梅挽着有些尷尬和臉紅的華蘭胳膊道。
榮飛燕的心放到了肚子裡,然後看向華蘭的眼神異常的熱情了起來。
“華蘭姐姐,我看你這條披帛很是好看,不知道是在京中哪家鋪子裡定製的?”榮飛燕滿眼羨慕的看着披帛問道。
這個問題也問出了其他貴女們的心聲,畢竟這個款式的衣服她們多數也有一件,有了這條披帛,自己披上說不準比這盛家女兒還好看呢!
“飛燕妹妹,這是我家小娘親手做的。”
華蘭笑着回道。
“之前我和你們說的針法,就是盛家那位小娘自創的!”聽着安梅的話語,衆人眼中滿是驚訝。
吳大娘子雖然沒有在汴京,但是有馬球場的管事,一切自有規矩。
噹一聲鑼響,諸位貴女知道馬球賽即將開始,也就紛紛去到了自己的帳子裡。
安梅三人路過餘家帳前的時候,嫣然起身行了一禮。
“這是餘閣老家的嫣然妹妹。”聽到安梅的介紹,華蘭眼睛一亮:“嫣然妹妹,我祖母是盛家的,有空來玩兒!”
餘嫣然剛纔也和李家五娘看到了華蘭的‘變身’,知道她是盛家人之後眼睛亮了起來,針法繡技什麼的她是喜歡且有鑽研的。
有自家祖母的關係去拜會也方便些。
這時徐載靖、顧廷燁和長柏三人才悠悠的騎着馬兒進了馬球場,身邊還有張家和鄭家的幾個哥兒,最後面的馬車裡則是英國公家的五娘。
徐載靖聽長柏說一些科舉的題目,直聽得鄭驍幾個人有些無語。
而顧廷燁則是面露明悟。
把馬兒交給小廝後,長柏則是聽着徐載靖同顧廷燁說對剛纔長柏題目的理解慢走着。
所以鄭驍幾個去打馬球直接沒叫徐載靖。
張家五娘去到了勇毅侯府的帳子後一臉失望的道:“安梅姐姐,伱怎麼沒帶狸奴過來呀?”
安梅起身對華蘭介紹了這小姑娘的身份後,華蘭一臉的驚訝然後笑着點了點頭。 然後安梅才苦笑着回答張家五孃的問題道:“五娘,不是我不帶,狸奴都在我懷裡了,結果被靖哥兒說話的聲音給嚇得跑出了馬車!”
“啊?靖哥哥他是不是對狸奴不好了!我去找他理論,狸奴這麼可愛,他怎麼能這樣!”
看着英國公家獨女的樣子,安梅道:“五娘,你別去了!你好幾次給狸奴喂活魚,家裡的女使說,它把靖哥兒養在魚缸裡的金魚給抓了。”
“哦。”
衆人落座。
五娘安靜後看了一眼華蘭道:“姐姐,你就是載章哥哥將來的媳婦嗎?”
正在喝茶的華蘭被嗆了一口水,咳嗽不止。
不知是被嗆的還是羞的,臉色有些紅。
廷熠和五娘相視一笑。
直到此時徐載靖才和長柏走到帳子裡,翠蟬和青霞趕忙將屏風立在帳子中間算是隔開。
這時,樑晗小跑着過來,來到徐載靖這邊道:
“靖大哥,靖大哥,救命。”
樑晗看了一眼顧廷燁,眼睛一亮道:“兩位哥哥,救命!”
顧廷燁笑着道:“什麼事,你就叫救命!”
樑晗走到兩人跟前一番訴說。
原來是包家的兒郎想和榮家有些交集,辦法就是討好榮顯,留個好印象。
最好是鏖戰許久,最終榮顯險勝,然後好漢惜好漢。
託樑晗找了幾個球技不錯的打假球。
結果榮顯球技太差,雖然呼延炯和包家兒郎努力放水,但場面依然是零蛋對零蛋。
樑晗年紀不大,但是也知道這樣下去,遲早露餡,只能來求人。
徐載靖看着在馬球場上怒斥隊友的榮顯,笑着對樑晗道:“聽說你賣帖子賺了不少銀兩?”
“呃”
“我和燁哥兒上場,你打算給多少?”
“呃三.全給了。”
“好。”徐載靖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完,徐載靖便和顧廷燁一起換好衣服騎馬上了場邊。
一看這個場面,張頌也來湊熱鬧,鄭驍更是壞笑着騎馬到了呼延炯的身邊道:“樑晗這小子收了你多少錢?”
“二百兩,沒想到榮顯這麼廢.”呼延炯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汝陽侯府的表兄弟們。
“剛纔靖哥兒說樑晗把昨日掙得都拿出來,正好過幾日去樊樓有錢了。”
幾個高手上場前,徐載靖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
隨後馬球的場面一改剛纔的菜雞互啄,開始變得‘激烈’好看了起來。
好幾次榮顯險而又險的進了球,
或是極限的救了球,
總之,線香快要燃盡的時候,場面是十八比十九。
榮顯這邊領先一分,高手們一番設計讓榮顯去防守球門,包家的哥兒最後一擊。
隨着馬球飛向球門,榮顯也在拍馬趕去。
“駕”
然後
馬球擊飛的力量有些大,沒落到球洞裡,反而是擊打在了門板上,被拍馬趕去的榮顯坐騎屁股碰到直接擋了回去。
球,進了
動作還是帥的。
榮顯愣在了球門前,一臉的無辜。
場邊的球場管事:“線香燃盡,平!”
場上衆人搖了搖頭。
徐載靖則是給了包家的兒郎一個眼色。
那汝陽侯家的兒郎反應也是快,駕馬過去看着球門道:“榮兄,此球能進,真是證明咱倆有緣分啊。”
榮顯點了點頭,然後下了場。
徐載靖他們則是開始真正的馬球賽。
到了午時,玩了一上午的衆人去到了旁邊的吳樓。
在吳樓用了午飯後,
少年們又玩了一些摔跤、弓箭。
到了下午便都開始歸家。
本想靠着馬球會,靠着榮顯賺點零花錢的樑晗,沒想到成也榮顯,敗也榮顯。
辛苦一番,也沒掙幾個銀子!樑晗想着之前無意間聽到自家母親關於榮飛燕的猜測。
他決定,有機會再搞一次,並且決不接讓榮顯贏的任何遊戲。
各回各家,有段時間沒有聚會玩樂的衆人也算歡快的玩了一場。
坐着馬車回到盛家二門,華蘭高興的下了馬車,手裡還拿着不少的帖子。
牽掛着華蘭的王若弗也在內院走了過來,看着狀態放鬆的華蘭,她笑着說道:“華兒,這身新衣服如何?”
華蘭笑容一滯道:“母親,還不錯,對了京中的有喜歡女紅的貴女,說有機會來咱們家請教繡技呢!”
“好事呀!”
母女二人挽着胳膊進了內院兒,一同到了壽安堂給老夫人請了安。
王若弗笑着和老夫人說了幾句後道:“母親,這幾日家中也歸置妥當了,您看咱家是不是準備請表兄他們來一趟。”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道:“嗯,準備着吧,華兒的事早些定下。”
狀態不好,
以後不立flag了。
誰立誰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