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聖皇酒吧,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這裡的人,儼然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在喧鬧的酒吧裡,暗淡的燈光下,在瘋狂的樂聲中,帝都的男男女女盡情地扭動着腰肢,發泄着積累了一天的壓力和情緒。
化了濃妝的安心穿着一件抹胸小短裙,謹慎短裙包裹出了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烏黑的長髮側批在一邊的肩膀上;儘管濃妝豔抹,卻仍舊擋不住渾身散發出的獨特氣質。
安心踩着十釐米的高跟鞋,面無表情地在吧檯坐下:“一杯威士忌!”
服務生很快上了一杯威士忌,安心一飲而盡:“再來一杯!”
服務生又上了一杯。
安心再度一飲而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再來十杯!”
今天她心情煩悶,她要不醉不歸!
君慕白啊君慕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服務生用訝異的目光看着安心,但是卻不得不上了十杯酒。安心端起酒杯,白皙的脖頸一仰,燈光下,酒杯便迅速地變成了透明的顏色。
殊不知,在昏暗的光線中,早有一雙深邃的眸子饒有興致地打量着這個一口氣要了十杯酒的女子。
喧鬧的燈光中,夜墨寒的脣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一口氣要了十杯酒的女人,有點兒意思。
“啪啪啪——”
伴隨着一連串空杯子砸在吧檯上的聲音,安心一眨眼的功夫,十餘杯酒已經全部下肚。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向着舞池中央走去。
今夜,她只想肆意喧囂,她只想將心中所有的苦悶一泄爲快!
安心走到舞池中央,狂歡的音樂更加放肆地躁動起來,在音樂聲中,安心盡情地扭動身體,雙頰因爲酒精的作用而染上一抹紅色,殊不知,這讓她看起來更加嫵媚動人。
“寒,你跟人家跳舞,怎麼都不看人家?”
耳畔傳來的一聲撒嬌的聲音將夜墨寒的思緒拉了回來,夜墨寒不動聲色地轉過臉來,只見跟他一起跳舞的嫩模穎兒正用嗔怪的眼神看着他。
夜墨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太長時間了!
在盡情的狂歡中,安心不知不覺地站在了舞臺的正中間,在軍隊接受過訓練的她,身體動作非常協調,曼妙的舞姿不知不覺竟然成了全場的焦點!
放肆中又帶有一絲誘惑,誘惑中又帶有一絲抗拒,這個女人,原來不只是長得有風情,跳起舞來竟然另有一種異樣的魅力!
夜墨寒深邃的眸底,勾起一抹別有意味的笑意。
帝都果然是個美女聚集的地方,他不過是隨便在這裡放鬆一下,便遇到了如此獨特的女子。
想來這女人興許能勾起他的幾分興致呢。
跟夜墨寒一起跳舞的嫩模穎兒看到夜墨寒的目光始終不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抱怨道:“寒,你爲什麼一直不看人家?”
話音剛落,夜墨寒已經厭棄地鬆開了楊穎的腰,語氣冷鷙:“你可以走了!”
楊穎詫異地看着夜墨寒,不解地問道:“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爲什麼要趕我走?”
夜墨寒漫不經心地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副精緻的手帕,斯文地擦了擦剛纔攬着楊穎的手,隨後毫不留情地將那副手帕丟到身後的垃圾桶裡:“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結束了!”
楊穎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可是我們在一起才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已經超出我的極限了——”夜墨寒精緻的五官中透着一抹不耐煩,“我換女人的速度,平均不超過三天。如果不是看在何守瓊那個老傢伙的份兒上,我是不會玩你一個星期的。錢你從我這裡拿到的已經夠多了,現在給你三秒鐘的時間,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何守瓊是澳門星際賭場的老大,爲了從夜墨寒這裡拿到一塊地皮開新賭場,便將嫩模楊穎當做禮物介紹給了夜墨寒。
楊穎聽到夜墨寒的話,紅了眼圈,卻又不敢不聽從夜墨寒的命令。這個在澳門隻手遮天堪稱老大級別的人物,她自然不敢得罪!
三秒鐘不到,楊穎就紅着眼圈落荒而逃。雖然跟在夜墨寒身邊不愁吃喝,錢也沒少拿,但是就這樣被忽然趕走,還是讓她有一種喪家之犬的感覺。
夜墨寒的目光,又再度投向了舞池正中間正在忘情舞蹈的女子。
酒吧暗處,一直默默守着夜墨寒的兩個黑衣男子似乎看出了夜墨寒的心思,便走過去,湊到夜墨寒的耳邊低聲問道:“大哥,要不要我們想辦法把那個女人給你搞到手?!”
夜墨寒擺手制止了:“不要輕舉妄動!這裡畢竟是帝都,不是澳門。不在我們的地盤,不要太過招搖!”
那兩個黑衣人立刻明白了地點了點頭:“是,大哥!”
一曲結束,吧檯主持人將安心請上臺來,一手拿着話筒,一手舉起安心的右手:“這位女士就是我們今天晚上的Party Queen!大家用熱烈的掌聲向她表示祝賀!”
臺下立刻想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還有充滿挑逗的口哨聲。
安心已經喝得半醉了,只有在此刻,她才能夠忘記痛苦,跟着人羣的歡呼,盡情地笑着。從臺上走下來,安心立刻成爲了衆多男士的焦點,被一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團團圍住。
“小姐,跟我跳個舞吧!”
“小姐,跟我跳!”
“小姐,我邀請你——”
一聲一聲的“小姐”叫的安心十分反感,這羣男人,全部都色眯眯地看着她,卻每一個好東西!
想想君慕白,以前的時候對她多好!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恨不得把她當做寶貝似的!
可是現在呢?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轉眼就把別的女人抱在懷中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藉着酒勁,安心發泄着心中的不快:“他媽的叫誰小姐呢?滾!”
一直在暗中不動聲色的夜墨寒,不禁啞然失笑——看來是一隻醉酒的小貓兒在耍酒瘋呢!這女人倒是有點兒意思,興許可以玩上個三四天,新鮮新鮮!
那羣圍着安心的男人聽到安心的僞君子本來都對安心饒有興致的,聽到安心爆了粗口以後,立刻散去了一大半,紛紛議論道:“這女的怎麼這麼沒素質?!”
“好心邀請她跳舞竟然還飆髒話!”
……
安心聽着這些人的議論聲,心裡只是冷笑。這些外表一本正經、儼然正人君子的男人,心裡哪個不是見色忘義?
卻還腆着臉指責她罵髒話!
由於喝多了酒,安心走路有些不穩。經過夜墨寒身邊時,腳下不經意間崴了一下,不小心倒在了夜墨寒懷中。
柔軟而玲瓏的身體觸到夜墨寒偉岸的身子,微弱的光線下,安心胸前的兩朵軟玉不經意間被居高臨下的夜墨寒收入眼底。
秀髮從他的鼻尖擦過,一陣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
夜墨寒身體不由得僵了一下,一種異樣的感覺涌遍全身!眸色一暗,夜墨寒下意識地伸手攬住了安心的腰——
目測胸前,不大不小,剛好一手掌握;腰圍,恰到好處!
夜墨寒微微一勾脣,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安心醉醺醺地從夜墨寒的懷中掙脫出來,沒有看清夜墨寒長什麼樣,便大大咧咧地對他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便跌跌撞撞地向酒吧外面走。
現在她很累,她只想好好兒地睡一覺!
一個猥瑣的男人看到安心喝醉了,急忙跟了上去,不懷好意地說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猥瑣男說着,一雙老鼠般猥瑣的目光不停地在安心的胸前流連,哈喇子都快掉出來了。
安心雖然醉了,但是也只是半醉,看到猥瑣男的目光,心裡登時起了一陣厭惡!正好兒她今天心情不好,可找到一個人當出氣筒了!
想到這裡,安心咬牙掰了掰指關節,黑暗中,指關節咔擦作響。
可惜這酒吧的音樂太吵了,這猥瑣男竟然全然沒有察覺到,不由分說地伸手就來抱安心的腰。
說時遲,那時快,安心眸色猛地一冷,不等猥瑣男的鹹豬手碰到她,便已經伸手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臂,向後一撇,只聽到“咔擦”一聲,那男人便呲牙咧嘴地大叫起來!
安心眉頭一皺,仍不解氣,不由分說地將男人一個過肩摔,只見那猥瑣男被摔得快把肺都咳出來了!
揍完猥瑣男,安心在衆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酷酷地甩了甩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夜墨寒脣角的揚起的幅度更加明顯,修長的手指輕搖着杯中的紅酒,微微地啜了一口,望着安心的背影,微笑着低聲自語:“這女人,有意思!”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有好多讓他感興趣的地方!
一衆人忙着把趴在地上叫得野狗一般的猥瑣男送到醫院,酒吧的喧囂仍舊。誰都沒有察覺到,黑暗中,有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不動聲色地尾隨着安心,走出了酒吧。
他們正是楊雪兒找到的殺手,執行楊雪兒的命令,殺掉那個女人!
“就是前面那個女人,都給我看好,別把人給跟丟了!”
爲首的一個男人低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