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劍只知道惡魔深淵的大體情況,畢竟魔法書籍不可能記載每一層深淵的細節。所以,羅嵐沒有殺阿凡迪。與其找新的惡魔合作,不如找阿凡迪做嚮導。
羅嵐張開右手,上面出現銀魔角。
銀魔角的作用很多,除了能製造位面通道,還能強迫實力低於不死聖位的惡魔簽訂主僕契約。不過,銀魔角在深淵之外無法發揮作用。
羅嵐向銀魔角注入精神力,一種不死聖位級的惡魔親王才能產生的威壓向四面八方擴散。
阿凡迪身後的所有惡魔全都被無形的力量壓倒,匍匐在地上,驚恐地看着羅嵐。在他們心中,羅嵐一定是一頭化妝成人類的強大惡魔。
“跟我簽訂契約,成爲我的奴僕”羅嵐的語氣非常平靜,但這些惡魔聽到,卻感到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實力最弱的一批惡魔立刻說出自己的真名,額頭浮現鮮紅色的‘真名烙印’,然後向“深淵之主”發誓,徹底臣服於羅嵐。
深淵之中數不清的惡魔精通詛咒術,惡魔的真名一旦泄露,就可能遭到敵人的詛咒,所以只有在特別的時候惡魔纔會使用真名。
深淵之主是深淵至高無上的存在,沒有誰可以欺騙他,沒有誰可以質疑他,沒有誰不想得到他的青睞。不過,沒有誰見過他,許多惡魔確信深淵之主就是屬於惡魔深淵的位面之力。
銀魔角散發的力量越來越強,最後除了阿凡迪,其他人都臣服於羅嵐,成爲羅嵐的魔僕。
其中許多惡魔原本向阿凡迪效忠,但惡魔深淵有“高位效應”,直接向強大的惡魔效忠,可以消除原來的契約。
深淵惡魔是一個混亂的世界,本來就無所謂的忠誠。
“怎麼,你不願意?”羅嵐看着跪在面前的阿凡迪說。
阿凡迪只好苦着臉,以自己的真名向深淵之主發誓,效忠羅嵐。
羅嵐說:“站起來吧,不管你叫什麼阿迪王,以後在我面前,只能自稱阿凡迪”
“是的,魔主。”阿凡迪改變稱呼,垂頭喪氣地站起來,心中卻在咆哮,才當了一個月的阿凡迪王就變成別人魔僕,真是太不幸了
羅嵐掃視那一千多名惡魔,眉頭微皺,這些惡魔稀奇古怪,什麼模樣都有,有章魚腦袋人身的靈吸魔,有人面蜘蛛魔,有影豹魔,有最像人的惡魔術士,有四條手臂的獠牙魔等等,簡直就是羣魔亂舞。
羅嵐釋放本源之力,把阿凡迪和周圍隔絕。
“阿凡迪,惡魔之中什麼和人類最像並且善於用劍。”羅嵐問。
阿凡迪連忙說:“魔主您這麼英俊瀟灑、邪力四射、魔性十足,就算不僞裝成惡魔也沒有關係,因爲深淵有許多人類,而且也有邪神。”
“真的?人類在深淵不會遭到排斥?”羅嵐問。
“別人或許會被排斥,但您這麼邪惡……強大,一定沒有問題。一千公里外,就有一位人類領主……呃,是領域法聖建立的城市,沒人敢說什麼。”阿凡迪老老實實地說,“當然,如果您想掩飾身份,可以變爲魅魔劍聖。”
“領主?你們惡魔的聖位是怎麼分的?”羅嵐問。
“我是初始聖位,是惡魔大公;不死聖位是惡魔親王或不死親王,您的銀魔角就來自於惡魔親王。法則聖位則是惡魔帝王或法則帝王;前三階聖位都是‘王’,而本源聖位則是‘惡魔君主’或‘本源君主’,領域聖位就是‘惡魔領主’。半神一般統稱魔主。而我們也應該叫您魔主,意爲對待您像對待半神魔主一樣尊敬。魔主,您現在是什麼階位?”阿凡迪好奇地問。
“你猜猜看。”羅嵐笑着說。
阿凡迪大拍馬屁:“您這麼強大,絕對不會是普通親王,一定是法則帝王魔主您真是惡魔中的惡魔,我從來沒聽說任何一個惡魔或人類能在兩三年內、從一個普通上位劍師晉升法則帝王”
“就當是吧。”羅嵐向阿凡迪來的方向看去,“帶我去你的領地,你給我詳細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
“是是是……”阿凡迪連忙請羅嵐做到魔法飛毯中央,他和魅魔都跪在身後。一個魅魔媚笑着搔首弄姿,往羅嵐懷裡靠,結果羅嵐紋絲不動,魅魔被強大的力量震飛。
阿凡迪大怒:“賤婢你這種貨色簡直是在侮辱魔主”說完,他又諂媚地對羅嵐說:“魔主,您要是想要女魅魔,只要去二十七城走一圈,那些魅魔家族一定會把最美麗的初女獻給您,甚至會有聖位魅魔。”
“二十七城?”羅嵐問。
阿凡迪急忙解釋:“惡魔共有九十九層,每一層都有一處巨大的城市,作爲這一層深淵的主城。我們這是第二十七層深淵,所以主城就叫二十七城。當然,二十七城的居民自稱‘中央之城’‘熾焰魔之城’。”阿凡迪的語氣酸溜溜的。
“這一層的魔神以熾焰魔居多?”羅嵐說。
“是的,據說這一層有九位魔神,最強大的是中位神熾焰魔,二十七城就是他親手建造的。二十七城的城主就是一位熾焰魔主,城中過半的力量屬於各大熾焰魔家族。”
“嗯。”
阿凡迪小心翼翼地問:“大人,您來這裡,是爲了拿走那個熾焰魔侯爵的東西嗎?”
阿凡迪不說,羅嵐還真記不起來當年殺死那個熾焰魔侯爵後,把熾焰魔用來當儲物空間的角送給了阿凡迪,因爲那東西只能在深淵開啓。
“你之所以在短時間內成爲初始聖位,跟那根角里的東西有關係?”羅嵐問。
阿凡迪說:“是的。那裡面竟然有半隻不死親王的身體,我一天吃一點,終於在一個月前晉升初始聖位。”說到這裡,阿凡迪更鬱悶。
他本以爲看到羅嵐來了,想憑藉強大的力量羞辱羅嵐,報當年被羅嵐壓榨剝削之仇,但不僅沒有成功,反而被暴打,再次成爲羅嵐的奴隸。
“裡面還有什麼東西?”羅嵐問。
阿凡迪說:“除了不死親王的身體,就是一些惡魔常用的東西,倒是有幾件很差的魔導器。”他現在受契約約束,不敢對羅嵐說謊,否則羅嵐會知道。
“放在你那裡吧,我用不着。”羅嵐說。
阿凡迪是個碎嘴,他好奇的問:“魔主,那您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惡魔深淵的金之法則和本源充沛,我來這裡是爲了修煉。”羅嵐說。
“金之法則?那是什麼?”阿凡迪滿臉疑惑。
羅嵐指着阿凡迪那巨大的刀臂,說:“你們火焰刀魔,應該能自主吸收兩種力量,其一是火之力量,另一種叫什麼?”
“原來您說的是‘殺之力量’啊。”阿凡迪恍然大悟。
“嗯,就算是殺之力量吧。”羅嵐說。
惡魔們天賦獨特,自身能凝聚金之力量“物”的一面,所以只需要不斷使用自己的身體,就能達到物我結合,自然而然領悟金之力量。不過他們一開始並沒有完全看透這種力量,只以爲戰鬥、殺戮就能獲得力量,久而久之,殺之力量就成了約定俗成的叫法。
阿凡迪雙眼冒着火焰,興奮地說:“魔主,蔚藍大陸那麼小,對您來說簡直就是小池塘。您應該來深淵,在二十七層建功立業,成爲一代魔主甚至邪神”
羅嵐平靜地說:“怎麼,我要做什麼用得着你指點?”
阿凡迪身體一顫,立刻以額頭抵着魔法飛毯,連聲說:“偉大的魔主,請您原諒一個忠誠的魔僕。”
羅嵐環視周圍的景色,輕輕搖頭。深淵太昏暗、太混亂、太壓抑,根本不適合人類居住,在這種環境居住得太久,心性一定會受到影響。
深淵沒有黑夜和白晝,永遠是微紅的血色世界,整個世界的基調就是微紅、暗紅、黑、灰等顏色,可以暫居,但不適合長住。
沒過多久,阿凡迪又嘴賤:“那您準備走善神之路?”
羅嵐轉頭看了阿凡迪一眼,阿凡迪馬上再次跪伏在魔法飛毯上。
“說說你的領地和周圍的情況,有沒有精通殺之法則的法則帝王。”羅嵐說。
阿凡迪馬上滔滔不絕地開說。
阿凡迪原本只是不起眼的惡魔男爵,但自從認識了羅嵐,實力越來越強。在成爲惡魔侯爵後,他開始四處征戰,如今已經擁有兩百高等惡魔、一千中等惡魔以及三千低等惡魔。
火焰刀魔只能算中等惡魔,但阿凡迪成爲惡魔大公後,自動成爲高等惡魔。
阿凡迪晉升惡魔大公不久,只掌握方圓兩百公里內的勢力,而一個正常惡魔大公至少要掌握方圓五百公里的領地。
阿凡迪擔憂地說:“魔主,我……不,您的領地周圍共有四個惡魔大公和兩個不死親王,我晉升的消息剛剛傳出去,一定會有惡魔趁我剛剛晉升而打壓我。”
“你的領地就在前面?”羅嵐問。
“是的,翻過那幾座小山就到了。魔主,那是您的領地。”阿凡迪又動起了歪念頭。他猜到羅嵐不會在這裡長住,等羅嵐走了,那羅嵐必然會把一切託付給信任的惡魔。
羅嵐面無表情地看了阿凡迪一眼,阿凡迪立刻想起羅嵐之前的手段,連忙說:“魔主,我對您絕對忠誠除了我,您還能放心哪個惡魔?”
“少給我動歪念頭。”
“是是……”
“咦?”羅嵐突然擡頭看向前方,“你的領地共有多少惡魔?”
“只有三千多低等惡魔。”阿凡迪說。
羅嵐說:“你的猜測很準,有惡魔正在攻打你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