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便是來到了城主府門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頭氣勢宏偉的石虎,昂首挺胸,好不威風!看到嶽驚濤歸來,門口的守衛立馬屈膝跪拜:“恭迎城主”!待瞥見那頭肆虐城主府的猛虎,心頭更駭。
嶽驚濤揮了揮手,先是將天涯讓進府內:“小兄弟請到內堂說話,紅炎,把今年陛下御賜的青檀觀雲霧茶沏一壺來,爹爹要和天涯小兄弟好好聊聊”。
嶽紅炎應了一聲,轉身跑開,心裡卻在想:“爹爹還真捨得,這雲霧茶平時可都是當做府中的寶貝供奉起來的,今日倒是因爲這個叫天涯的年輕人開了先例,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不過一個連靈印都沒有的普通人,竟然把這頭大傢伙降的服服帖帖,倒是有些詭異。”
拋開去沏茶的嶽紅炎不提,嶽驚濤領着天涯直接進入內堂,焱炎焚天虎寸步不離的跟着天涯也進了內堂,隨之在天涯腳下趴了下來。分賓主落座,嶽驚濤迫不及待的向天涯問起了今天的事情,他也很好奇,天涯究竟是怎樣降服這頭猛虎的。
心裡還打着將焱炎焚天虎帶走的念頭,天涯心思一動,對嶽驚濤說道:“不瞞嶽城主,小子今年已經成人,卻始終沒有覺醒靈印,不過是一介凡夫,少年時曾師從一位前輩,學過一些馭獸之術,能和獸類交流,今日也是小子疏忽,被這大虎撞了一下,不得已才用了先師秘術,將之降服。”
嶽驚濤越聽越覺得有意思,按照常理,十八歲之前未曾覺醒,多半便是廢了,可天涯卻偏偏好命,學會了這等連他都大感眼紅的奇術,見多識廣的嶽景濤當然知道這隻焱炎焚天虎的血脈有多高貴,雖然現在還只能算是一隻幼虎,可能將之降服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
此時,嶽紅焱已經將沏好的茶水端了上來,嶽驚濤搓了搓手道:“天涯小兄弟,先喝口茶,這可是御賜的上等雲霧茶,不怕你笑話,老夫浸淫馭獸之道數十載,卻從未見過小兄弟這樣的奇人,我這城主府的後院,有一座別院,是我專門飼養野獸,鑽研馴獸之術的地方,各類野獸倒也不少,可否請小兄弟爲老夫演示演示,也讓老夫開開眼界。”
天涯心思一動,道:“演示倒是不難,小子願隨大人走一道。”
隨着嶽驚濤出了內堂,又沿着一條曲折的小路走了許久,纔看到一面青石砌成的高牆和一道通體漆黑的大門,牆上寫着八個大字:“心有猛虎,細嗅薔薇。”門上有兩個刻着白虎形狀的銅環和一柄大鎖,嶽驚濤先行一步將鎖打開,引着天涯進了別院。進到裡面才發現,這座別院真是別有洞天,沿着石階上了一座高臺,整個別院盡收眼底,別院佔地面積極大,有人工製成的叢林、假山、沼澤,定睛細看就能發現有各類野獸在其中棲息、活動,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生態野生動物園,只不過這野生動物太過兇悍了一點,真是狼蟲虎豹、獅猿蛇鱷應有盡有,讓天涯吃驚不已。
忽聽得一道急促的口哨聲響起,一頭通體雪白的烈豹便從樹林中竄了出來,嶽驚濤笑道:“天涯小兄弟,這是老夫鑽研數年的一手絕技,可以將馴服的野獸通過不同音節的哨音招喚出來,只供老夫一人驅使,眼前這是一隻斑斕雪豹,也算是難得的兇獸了,天涯小哥儘可一試。”
天涯點了點頭,卻在心裡問到:“父親,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才能降服這些野獸呢?”
無傷縹緲的聲音傳來:“盯着那野獸的眼睛,氣息外放,試着與它溝通便可。”
心中明瞭,天涯將目光聚焦到那隻斑斕雪豹身上,慢慢的,雪豹也擡起了頭向天涯這邊看來,就在雙方目光交匯的剎那,天涯猛地大喝一聲,眼中閃電般的射出一道精光,那斑斕雪豹頓時竟嚇得癱軟在地上。
嶽驚濤心中大駭,口哨聲接連吹起,一隻又一隻的野獸從叢林、山洞、沼澤中爬了出來,天涯繼續氣息外放,比先前更多了一份狂野霸道之氣,此時,在臺下那些野獸眼中,天涯無疑是一隻修煉成人的神獸,那種彷彿能吞噬一切的強橫氣息,那完完全全的血脈壓制,讓它們打心底生出一股恐懼,定力稍微差一些的野獸已經嚇得屎尿齊流。
就在此時,站在天涯身邊的焱炎焚天虎也發威了,只見它昂起頭顱,一聲彷彿能撼動天地的虎吼響徹了整個城主府,震得整片森林的樹葉都刷刷作響,天涯和焱炎焚天虎儼然兩個獸中帝王一般站在這高臺之上,氣息完美的融合,別院裡所有的野獸已然全部癱瘓,先前早已嚇破膽的低等血脈野獸,此時直接被嚇得昏死過去,站在一旁的嶽驚濤父女倆怔怔的看着這一人一虎,這等氣勢和威壓讓他們都忍不住有種想要膜拜的衝動。
“大人,城主大人,您看……”
天涯連連叫了兩聲,嶽驚濤父女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嶽驚濤拍手道:“神乎其技,神乎其技,老夫沙場江湖縱橫了大半生,今日始知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天涯小兄弟,你實在是讓老夫大開眼界啊!你看這樣如何,你將你這馭獸之術教於我們父女,從此以後,這青州城,老夫與你平起平坐!”
天涯能感受到嶽驚濤此時內心的熾熱與真誠,然而卻只能緩緩的搖搖頭:“恕小子無理,先師說過,此術決不能外傳。”
嶽驚濤咬咬牙:“還有紅炎,老夫將紅炎許配給你,如何?”
紅炎一臉嗔怒,小臉羞的通紅:“爹爹,你,你怎麼能如此隨便就……”
然而天涯依舊不爲所動,道:“承蒙城主大人看重,只是小子實在無能爲力,紅炎小姐美貌動人,小子怎麼配得上呢,而且小子還有要事在身,此一去山高路遠,不知何時才能安穩,城主大人不必費心了,恕小子直言,這焱炎焚天虎您是留不住的,不如就讓小子帶他一起走吧。”
看着一毛不拔的天涯,嶽驚濤無奈了,無奈中又帶着一些憤怒:“天涯小兄弟難道就真的這般吝嗇?老夫崢嶸一生,還沒有如此費盡心機的與人說話,焱炎焚天虎你可以帶走,但這馭獸之術,你必須留下。”
天涯搖搖頭:“不是不願,實是不能,還請城主大人成全,今日城主大人的恩惠,小子銘記在心,日後定會報答。”
嶽驚濤拂袖道:“這青州府是老夫的地盤,你雖有奇術,並終究不過是個凡人,你就不怕老夫用強?”
天涯坦然道:“你留不住我,倒不如賭一次,就賭以後,我會十倍百倍的報答今日的恩惠。”
嶽驚濤默默無語,面色複雜,顯然還無法做出取捨,倒是嶽紅炎開口說道:“爹爹,讓他走吧。”
“炎兒,這隻焱炎焚天虎可是……”
“讓他走吧,天涯,你記住,你欠我一份情。”嶽紅炎決絕的說道。
天涯面帶感激的看着紅炎:“多謝嶽姑娘成全,這份情,天涯會永遠記在心裡,嶽城主,天涯告辭,來日方長,我們一定會見面的,到時候,天涯會回報您這份情。”說完,天涯又看了嶽紅炎一眼,轉身邊走,焱炎焚天虎緊跟在他身後。
城主府別院。
嶽驚濤無奈道:“炎兒啊,你……你讓爹說你什麼好呢,那隻焱炎焚天虎可是神獸血脈,爹爹本想將它馴服,以後爲你保駕護航,就這麼白白送給那小子了嗎?”
“爹,別說了,炎兒心甘情願,我相信他會回來,我會在這裡等他。”說完,她突然像想起了什麼,躍下石階,奪門而出,跑到城主府大門前,已經不見了天涯的蹤影:“臭小子,你可一定要回來,你欠我一份情,我等着你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