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福聽到朱月坡這樣說,臉色立刻就拉了下來,他冷冷的盯着朱月坡說道:“朱月坡,我告訴你,你不要不識好歹,否則的話,鎮派出所會立刻給你抓進去拘留幾天,省得你這段時間鬧事兒。我今天跟你好言好語的說說話,是爲了給張幹事一點面子。畢竟張幹事是鎮裡的領導,如果你要是再不知好歹的話,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朱葉坡憤怒的說道:“朱天福,你對我什麼時候客氣過?你之所以這樣對我,不就是因爲我搶了你哥的媳婦兒嗎?但問題是,翠花看上的是我,而不是你哥。你哥根本就是一個混子,翠花是不可能看上他的。你們朱家父子在我們朱家峪村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了,早晚會有領導收拾你們的,你就記住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全報。”
朱天福聽到這裡,用手一指身後的幾個人說道:“你們把他直接給我送到鎮裡的派出所去,我還就不信了,我朱天福就治不了你朱月坡。”
隨着朱天福一聲另下,他身後那幾名村民立刻向着朱月坡的方向衝了過去。
看到此處,李天逸心中十分不滿,他沒有想到,一個鎮裡的幹事和村裡的村支書竟然如此囂張。
李天逸直接大喊一聲說道:“都給我住手,我看誰敢亂動。”
張幹事和朱天福等人聽到晴天霹靂般的一聲吶喊不由得全都大吃一驚,衆人回過頭去,便看到一身便裝的李天逸和劉壯,正邁步向他們走來。
張幹事和朱天福並不認識李天逸,更不認識劉壯,因爲他們的級別根本沒有接觸李天逸的機會。
看到李天逸他們這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朱天福立刻皺着眉頭說道:“你們兩個是哪裡來的生瓜蛋子,沒事在這裡瞎嚎什麼?”
李天逸淡淡的說道:“我們是路見不平,想要拔刀相助。剛纔你們之間的對話我已經聽的很清楚了。我想要爲朱月坡鳴不平,我認爲你這個村支書做的太不合格了,還有張幹事,你作爲鎮委鎮政府的幹事,你是來解決矛盾問題的,而不是來激化矛盾的。如果每一個鎮委鎮政府的工作人員都像你這樣威逼利誘的話,老百姓還怎麼活。基層機關單位的形象,豈不都被你這樣的人給你抹黑了嗎?”
張幹事冷冷的看了李天逸一眼,感覺李天逸不像普通人,但是李天逸和劉壯又太年輕了,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估計也不會是什麼牛逼的人物,所以,張幹事立刻沉着臉說道:“兩位朋友,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希望你們不要多管閒事,那樣對你們沒有好處,你們還年輕,你們今後的路還很長很長。”
李天逸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特別愛管閒事兒。”
朱天福冷冷的說道:“來人,先把這兩個人給我弄出去。竟然敢到我們朱家峪來管閒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立刻有幾個人向李天逸他們衝了過來,劉壯立刻臉色一沉,縣公安局局長的氣場立刻展現了出來。怒視着幾個人說道:“都給我站住,誰也不許亂動。”
然而這一次劉壯有些失算了,因爲他所面對的這些人全都是不懂官場的菜鳥。
這些人對劉壯所散發出來的王霸之氣根本不感興趣。
朱天福大手一揮說道:“還愣着做什麼?趕快把這兩個癟三給我叉出去。”
村支書一聲令下,其他人便不再猶豫,紛紛向李天逸他們兩個人再次圍攏上來,捋胳膊挽袖子就準備動手。
劉壯冷冷的說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手,我是……”
劉壯說到這裡,本來是想要表明身份,卻被李天逸敷衍給攔住了。
李天逸接着說道:“我們是過路的閒人,既然你們不歡迎我,那我們自己走好了。說完,李天逸拉住劉壯轉身向外走去。”
等兩人走出朱月坡家的大門,劉壯這才低聲的問道:“老大,你幹嘛要阻止我報出身份呢?這些人也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應該現場將他們拿下,這樣人贓並獲,他們想要抵賴都沒有任何辦法。”
李天逸卻笑着搖搖頭說道:“就他們這種級別的人物,我們即便是拿下了也沒有任何作用,與其如此,還不如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就可以了,等晚上的時候我們再悄悄地摸進來,趁着沒人和朱月坡好好的談一談,瞭解一下他所掌握的情況。”
李天逸他們離開之後,張幹事心中有些嘀咕。他不知道李天一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但是從兩人的着裝和氣勢他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不像是普通人。所以,雖然他原來打算對朱月坡採取強制措施,但是思考了一下之後,他還是決定按兵不動。但是卻對朱月坡進行了嚴厲的警告,告訴朱月坡近期不要去考慮上訪,更不要和任何陌生人接觸或者是胡亂說話,否則的話,一定會對他嚴肅處理的。
朱月坡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所以他的態度非常強硬,依然表示要堅決的上訪。看到這種情況,張幹事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搞定朱月坡了,但是他直接對村支書說道:“朱書記,朱月坡就交給你們了。最近是非常時期,必須要保證朱月坡這個極不穩定因素在近期不要爆發,否則的話,一旦鎮委領導怪罪下來,我們誰都承擔不起。”
過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張幹事帶着同伴離開了,現場,朱天福又和朱月坡交流了20多分鐘的時間,交流無果之下,朱天福也無奈的離開了,但離開之前依然再次對朱月坡進行了嚴厲的警告。
天色漸漸黑暗了下來。李天逸和劉壯並沒有走遠,而是開車來到了朱家峪村旁邊的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下車來,默默的等待了起來。到了晚上8點多的時候,李天逸和劉壯開着汽車再次來到了朱月坡家門口。
此刻朱月坡家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劉壯上前敲響了房門。
過了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來,朱月坡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外面是誰呀?”
李天逸淡淡的說道:“是我,朱大哥,麻煩你開下門,我有話和你談。”
聽到李天逸的聲音,朱月坡有些愣神兒,因爲他感覺這個聲音有點熟悉,但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朱月坡便再次問了一句:“你是誰?”
李天逸笑着說道:“不久之前,張幹事過來的時候,有兩個人來到你家院子裡幫你解了圍,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朱月坡這纔想起來李天逸他們是誰,他也很好奇他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不過他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似乎對他並沒有任何的惡意。
朱月坡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大門,看向李天逸他們兩人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幫助我,難道你們不怕得罪鎮裡的領導嗎?”
李天逸笑了笑,說道:“老鄉,我們進去談可以嗎?”
朱月坡輕輕點點頭“好,那你們進來吧。”
等李天逸他們進來之後,朱月坡再次關上了房門,隨即帶着李天逸他們來到了房間內。
朱月坡看向李天逸他們問道:“現在你們總可以說你們到底是誰了吧?
這時,劉壯拿出自己的工作證遞給朱月坡說道:“朱月坡同志你好。我是寶義縣公安局局長劉壯。這位是我們的縣委書記李天逸,我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你們墨金鎮鋰礦資源的生產和開採情況。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向我們反映,我們在掌握了足夠的資料之後,會對墨金鎮的鋰礦資源生產進行處理的。”
朱月坡聽劉壯說,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寶義縣縣委書記李天逸的時候,眼神中露出震驚之色,他早就聽人說過,寶義縣縣委書記李天逸是一個年輕的縣委書記。但是卻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縣委書記竟然如此年輕。這時,李天逸拿出自己的工作證遞給朱月坡。
朱月坡接過李天逸的工作證仔細看完之後,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眼神中充滿渴望的看着李天逸說道:“李書記,你可一定要爲我們家主持公道啊。我們家一百多畝的林地,就那樣被墨金鎮的領導強行賣給了開發商,他們無視我們老百姓的利益,和開發商官商勾結,魚肉百姓,您看看吧,我們墨金鎮是一個大型鋰礦生產區域,但是,我們墨金鎮的老百姓又有多少是富裕人家呢?
雖然我們墨金鎮有很多富裕的家庭,但是那些家庭要麼是在縣裡和市裡有關係,要麼就是鎮裡領導的親戚,他們掌握了我們墨金鎮大部分鋰礦資源的開發權。我們墨金鎮的老百姓只能給他們這些人打工。每年光是死在鋰礦裡的人就不下數十人,但是從來就沒有人向上報告過。
李書記,求求你,一定要好好的管管我們墨金鎮啊,否則的話,我們這些老百姓真的沒有活路了。現在,很多墨金鎮的鄉親們都只能外出打工了,因爲大家知道,在墨金鎮這個地方,我們是沒有什麼發展前途了。”
李天逸先生伸手把朱月坡給拽了起來,然後語氣堅決的說道:“朱月坡同志,請你放心,只要你反映的問題證據確鑿,我們縣委縣政府一定會認真調查嚴懲不貸的。”
此時此刻,就在李天逸聽朱月坡向他反映墨金鎮存在的各種問題的時候,張幹事已經回到了墨金鎮鎮政府,把他今天看到李天逸和劉壯的情況向副鎮長反映一下。
副鎮長剛剛開完鎮黨委會回來,聽到張幹事反映的情況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連忙帶着張幹事趕到了鎮長孫寶祥的辦公室內。
孫寶祥聽張幹事詳細的說完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立刻站起身來,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壞了,壞了,李天逸和劉壯竟然一竿子捅倒在們的心窩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