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擦拭着眼淚,說道:“我叫張豔茹,是陳天國的妻子。陳天國是我的丈夫。”
聽張豔茹說完,李天逸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看起來只有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身高1米73左右,身材十分火爆,臉上的妝容十分精緻,雖然淚水漣漣,對其妝容的影響卻不是很大,她的臉上表情看起來十分傷心。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別墅裡面傳了出來,伴隨着聲音出來的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小男孩一邊往外跑,一邊兒大聲的呼喊着:“媽媽,媽媽,我害怕。”
小男孩跑到了張豔茹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張豔茹的大腿,淚水嘩嘩的往下流。
張豔茹一把抱起孩子,一邊輕輕的拍打着孩子的後背,一邊哄着說道:“小強,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男子漢大丈夫,一定要勇敢的面對一切。”
小男孩聽張豔茹這樣說,使勁的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媽媽,我不哭,我不哭。”
雖然小男孩這樣說,但是他眼中的淚珠卻依然不斷的從眼角滑落,尤其是當他看到四周這麼多人的時候,他的小臉上明顯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李天逸看着眼前這一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
張豔茹臉上的表情,雖然看起來十分的傷心,但是她眼底深處卻沒有一絲一豪的失落和哀婉,相反的,她的目光不時的看向別墅大門的方向。
就在這個時候,別墅大門口人影一閃,一個20多歲的男人滿臉悲憤的從別墅裡衝了出來,來到李天逸他們近前,大聲的吼道:“你們這些警察到底是幹什麼吃的?爲什麼我爸爸會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被這些農民工給害死了。你們實在是太沒用了,我要投訴你們。”
李天逸冷冷的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問道:“你是誰?”
這個男人大聲說道:“我是陳世富,陳天國是我爸。”
李天逸的目光冷冷的盯着陳世富,問道:“你們家裡還有什麼人?”
陳世富說道:“我們家已經沒有別人了,就我們三個。”
李天逸突然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陳世富皺着眉頭說道:“我多大了,跟你有毛關係?”
這時,夏明澤站在旁邊,滿臉威嚴的說道:“回答李局長的問題。”
陳世富怒聲說道:“我憑什麼要回答他的問題,光天化日之下,我爸爸在你們警察的眼皮底下被人給害死了,你們都是一羣廢物。”
李天逸的目光冷冷的盯着陳世富,說道:“你再說一句話試試,我立刻把所有的人全都撤走。”
而此刻,聽李天逸這樣說,周圍的農民工立刻充滿憤怒的大聲吼道:“還我們的血汗錢。”
一邊說着,周圍的農民工一邊向着李天逸他們這邊匯聚,將他們這些人全都牢牢的包圍在了當中。
這個時候,陳世富終於有些害怕了。尤其是當他看到那些農民工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恨的時候,他的心中開始不停的打鼓。
這個時候,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着李天逸的近前靠攏了一下。
只有站在李天逸他們這些警察的身邊,他才能感覺到內心深處多了一絲安全感。
直到這個時候,陳世富才明白他之前之所以能夠那麼囂張,那麼淡定的待在別墅內,是因爲現場有那麼多的警察在維護着秩序。
如果這些人真的全部撤走的話,那麼以現場這些已經眼睛有些發紅的農民工心中的憤怒,很有可能,他們這座別墅內的人都會受到意想不到的打擊和報復。陳世富可是聽說過,有一位農民工因爲工資被拖欠了幾千塊錢,直接在過年的時候拿着刀子,找到了拖欠他工資拒絕支付的老闆,直接將對方捅死。
陳世富終於感覺到害怕了。他看向李天逸說道:“我今年28歲。”
李天逸點點頭,說道:“我剛纔問你的是別墅內,除了你們三人之外,還有其他的人沒有?”
陳世富說道:“有。現在裡面還有一個保姆,一個司機和一名律師。”
李天逸點點頭,看向金德福說道:“金局長,你派人把整個別墅全都給我封死了,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出。正好現在現場有這麼多的農民工兄弟,請農民工兄弟也幫幫忙,幫忙封鎖現場,不讓任何人進出。”
李天逸話音剛落,四周的農民工立刻大聲說道:“李局長,請您放心沒有您的命令,我們不會讓任何人進進出出的。”
李天逸衝着四周的農民工一抱拳,說道:“各位,謝謝你們了,你們放心,等我帶着人勘查完現場之後,會立刻幫助你們協調被拖欠的工程款項的。”
四周立刻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雖然這些農民工並不知道,李天逸是否能夠協調成功,但是他們知道李天逸是真心實意想要爲他們做事的。僅僅是這一點,就讓農民工們非常感動了。
李天逸和夏明澤帶着三名經驗豐富的幹警,跟隨者陳世富和張豔茹走近了別墅內。
整棟別墅,從外面看就已經十分奢華了,等到進入別墅之後,李天逸頗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什麼叫做豪華裝修李天逸現在才真正的明白。
僅僅是一樓大廳內的裝修,李天逸保守估計都要幾百萬以上。整棟別墅裝修下來,沒有三四千萬根本不夠。
看着眼前奢華的裝修,再想一想外面那些眼神中帶着絕望的被拖欠了一年多工資的農民工們,李天逸內心深處,對於這整個城市家族充滿了強烈的反感。
但是他是一名警察,身上的責任感讓他必須先去勘察現場。畢竟這是一起命案。
李天逸跟着陳世富和張豔茹來到了陳天國的房間內。
房間的房門是壞的,很明顯,這是被人強行從外面破門而入造成的損壞。
一邊往裡面走,李天逸一邊問道:“這門是怎麼壞的?”
陳世富說道:“這門是和我家司機鄭寶柱一起撞壞了。”
李天逸皺着眉頭,問道:“你們爲什麼要撞壞這個門呢?”
陳世富說道:“因爲我在和我的父親進行通話的時候,突然發現他不再說話了,但是電話卻還通着。
我擔心他出現意外,便喊來司機鄭寶柱,讓他撞壞了房門,我們這才衝進了房間。進入房間之後就發現我父親已經被人用繩子給勒死了。而房間的窗戶也是開着的,而繩子明顯就是從建築工地帶過來的繩子上面還粘着一些灰塵和水泥。
因此,我強烈懷疑我父親的死和這些現場的農民工有關,我希望你們警察同志暫時不要讓任何一個農民工回去,因爲兇手肯定在他們之中。”
李天逸聽陳世富說完之後,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給她明確的答覆,而是邁步走進了房間。
這是陳天國的書房。書房的面積很大,有30多平米左右,在書房的一側是一排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圖書,不過從圖書的新舊來看,這上面的圖書很少有人動。
此刻,陳天國就靠在一把椅子上,脖子上還勒着一根繩子,此刻的陳天國已經失去了呼吸,脖子上被繩子勒緊的痕跡十分明顯。
李天逸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起來,地面上有一些凌亂的腳印,在窗臺上有兩個十分明顯的,帶着一些塵土的腳印,窗戶是大開的。
李天逸看向陳世富,問道:“你懷疑你父親是被農民工給殺死的是嗎?”
陳世富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我父親肯定是被這些農民工給殺死的,你看這條繩子明顯是從建的工地帶過來的,因爲我們家根本沒有這樣的繩子。而且你看這個窗臺上的腳印明顯是膠鞋底兒的腳印,上面還帶着一些泥土的痕跡,我們家是沒有泥土的,所以這個殺害我父親的人,肯定是外來的。”
李天逸又問道:“那麼如果這個兇手是農民工的話,他又是怎麼樣進來的?又是怎麼樣出去的呢?”
陳世富說道:“我懷疑這個農民工兇手就是從這個窗戶進來的,然後殺了我父親之後,又從窗戶離開。”
李天逸站到窗口處,向外看了看,說道:“這裡是三樓,距離地面有10好幾米高,難道農民工從這麼高跳下去不會摔死嗎?”
陳世富說道:“李局長,我父親的死是發生在你過來以後,那個時候我們整棟別墅四周都是農民工。而我爸爸的這個書房,恰恰又在你所在的位置的對面。那邊只有農民工,而沒有警察。如果這些農民工要是串通起來,想要傷害我父親的話,他們是有充足的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的。而且以他們的身手和施工經驗,要想從三樓上來和下去是有很多的辦法的。
李天逸聽完之後,輕輕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說完,李天逸看向夏明澤,說道:“夏局長,對於陳天國的死,你怎麼看?”
夏明澤說道:“剛纔陳世富說陳天國的死是發生在您來了以後,對於這個觀點,我是贊同的。因爲就在你來之前幾分鐘的時間我還在和他通話。
而且就在您來了之後不久,別墅內突然一片黑暗,我估計兇手應該是在那段時間內做的案。而且黑暗整整持續了五六分鐘的時間,兇手有足夠的時間作案和離開。而且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黑暗應該也是由兇手製造出來的,他的目的就是爲了方便作案。”
李天逸問道:“那麼你認爲,誰是這個案件的兇手呢?”
還沒有等夏明澤回答李天逸的問題呢,李天逸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李天逸拿出手機一看電話是吳政霖打過來的。
夏明澤就站在李天逸的旁邊,當他看到李天逸手機屏幕上等來電顯示的時候,夏明澤的臉上露出了憂慮的神色。因爲他清楚,吳政霖在這個時候給李天逸打電話,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