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鬧事的人全都被警察給帶走了。整個現場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縣委大院門前也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縣委副書記張繼華正在窗口,望着窗外縣委大院門口那空空蕩蕩的街道,臉色有些陰沉。
張繼華快步來到了王冠鵬的辦公室內,看向王冠鵬說道:“王縣長,李天逸那邊已經把鬧事的人全都給抓起來了。”
王冠鵬頓時眉頭一皺,問道:“怎麼回事兒?之前他們鬧事兒的時候不是很團結嗎?”
張繼華苦笑着說道:“李天逸出現之後,他讓這些人按照是否擁有開採許可證而來站隊,他先讓人把那些沒有開採許可證的人抓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那些有許可證的人爲了自保,就沒有人出來說話。
等李天逸把那20多個沒有,開採許可證的人抓起來之後,反過來又抓這些有許可證的人。他們被李天逸分而化之了。”
下午,李天逸正在辦公室內批閱文件,姚建國來到了李天逸的辦公室內。
“李書記,墨金鎮的鎮委書記是杜洪源以及鎮長孫寶祥過來了,他們想要向您彙報工作。您看您是見還是不見?”
李天逸淡淡的說道:“我就不見他了,我這邊工作太忙了,沒有時間見他,讓他們哪裡來就哪裡去好了。”
聽李天逸這樣說,姚建國苦笑着說道:“李書記,他們剛纔已經跟我說了,他們想要把墨金鎮那事的人全都給領回去,他們向您保證,說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這樣的事件。”
李天逸淡淡的說道:“老姚,你直接告訴他們,如果他杜洪源和孫寶祥是在這些人沒有被抓之前把他們領回去了,那麼縣委這邊不會有任何的動作,但是他們來的太晚了,這些人已經鬧事兒了,不良的社會影響也已經造成了,這個時候,他們是沒有資格,也不應該有臉面過來帶人走的。”
說完,李天逸便低下頭去,繼續看着自己的文件,姚建國便轉身離開了,他知道,李天逸心意已決。
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姚建國便看到在會客沙發上坐立不安的杜洪源和孫寶祥。
看到姚建國回來了,兩人連忙迎了上來,有些憂慮的說道:“姚主任,李書記那邊怎麼說?”
姚建國嘆息一聲說道:“我說杜洪源和孫寶祥啊,你們兩個人這膽子也太大了,縣委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兩個人的電話竟然全都打不通,甚至連分管相關工作的領導都找各種理由迴避,不接聽電話。你們以爲這些鬧事的人能夠達到他們的目標,你們不願意站出來承擔這個責任。那我現在好了,李書記說了,該你們出現的時候你們沒有出現,現在,已經是不該你們出現的時候了,你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說完,姚建國也坐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打開文件開始看了起來,再也不在搭理兩個人了。本來,姚建國和他們兩人都是有點交情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幫他們兩個人向李天逸傳話,但問題是,今天這兩個人實在是太不給他姚建國面子了,連他打電話都不接聽,現在李天逸書記的態度如此堅決,他自然要站在李天逸書記這一邊。
隨後,杜洪源和孫寶祥又跟姚建國說了很多的好話,但是姚建國的態度十分堅決,這個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再挽回了,讓他們好自爲之。
隨後,杜洪源又前往王冠鵬的辦公室,希望王冠鵬能夠爲此事出面協調一下,王冠鵬聽他們說完之後,表情嚴肅的說道:“二位,不是我不幫你了,而是我師出無名啊。這次他們那些鬧事的人直接針對的是李天逸,而那些人也是李天逸讓人給帶走的,我如果要插手此事的話,一方面是師出無名,另外一方面,則很有可能引起相反的作用。反而讓李天逸對我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產生懷疑,到那個時候,李天逸對這些人的處理不僅不會放鬆,反而會加強。”
聽王冠鵬這樣說,兩人的臉上全都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看向王冠鵬說道:“王縣長,現在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我們也真是沒有辦法了,如果我們就這樣空手而回的話,恐怕很難向這些人的家屬交代。”
王冠鵬淡淡一笑,說道:“你們有必要向他們的家屬交代嗎?你們只需要告訴他們的家屬,他們這些人全都被李天逸讓公安局的人給抓了就可以了。另外再提醒你們一句,按照李天逸的改革方案,將來在進出墨金鎮的主要出入口處都將會設立超限檢測站,嚴格盤查過往的運輸車輛,到那個時候,你們墨金鎮的那些大卡車運輸人員和運輸公司恐怕都要遭受巨大的損失。你回去之後,要好好做一些這些人的工作,千萬不要讓他們再鬧起來,到那個時候,事情一旦鬧大了,恐怕李天逸就不好收場了,我們寶義縣也不好收場。”
聽王冠鵬這樣說,杜洪源和孫寶祥立刻眼前一亮。
雖然王冠鵬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但是作爲官場上的老油條,他們又怎麼聽不出來?王冠鵬這番話裡話外的提點之意呢。
很明顯,王冠鵬這是在暗示他呢,雖然這些鋰礦老闆都被抓起來了,但是他們的家屬還是有着很大的能量的。尤其是那些跑運輸的人,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會和這些煤礦老闆有些關係,如果李天逸的改革措施一旦實施,那麼他們這些跑運輸的人肯定會受到很多限制,至少他們會少賺很多錢,因爲超載運輸和正常運輸之間的差價還是非常大的。
從寶義縣回到墨金鎮之後。杜洪源和孫寶祥商量了一下,兩人直接找到了墨東礦業開發公司的老闆周培然。
兩人把之前的策劃方案向周培然詳細講述了一遍,隨後,孫寶祥滿臉苦澀的說道:“周老闆,我們爲了咱們墨金鎮各位朋友們的利益可謂是兩肋插刀了,但是非常可惜的是,寶義縣縣委書記李天逸是一個生瓜蛋子,他根本就不給我們兄弟兩個人面子!那些過去鬧事的人全都被李天逸讓人給抓了起來。到現在爲止一個都沒有放出來,我擔心他們如果在裡面呆的時間長點兒的話,很有可能會交代出什麼對我們不利的問題。所以,我們必須要儘快把他們都給營救出來。”
孫寶祥說完之後,杜洪源表情沉重的說道:“周老闆,你是我們墨金鎮礦業開發領域最大的老闆,也是我們墨金鎮最大運輸車隊的老闆,我們希望您能夠給我們提供一些支援。”
周培然的目光在杜洪源和孫寶祥兩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淡淡的說道:“你們想要我給你們什麼樣的支援?”
孫寶祥說道:“周老闆,我認爲,以目前的形勢要想逼迫李天逸放棄他的改革方案難度非常大,據說,這個方案已經獲得了省裡和國家層面的支持。我們又想讓省裡和國家改變這個政策基本上沒有可能,但是,我們卻可以通過形勢逼迫李天逸放棄這次改革。而逼迫的手段必須是雷霆萬鈞,必須是讓李天逸沒有任何辦法去改變,僅僅是小打小鬧的鬧是根本不行的,我們必須要鬧一場大的。必須要能夠引起整個白雲省甚至整個世界的關注目光!
因此,我們希望能夠得到您的鼎力支持,我們都知道,周老闆您是一個混場面的人,您的人脈關係是非常廣的。”
周培然冷冷的說道:“你們到底想要我,讓我做什麼?直接說出來吧,不要再兜什麼圈子了。
孫寶祥說道:“周老闆,我們想到了一個辦法,想要和您商量一下。”
隨後,孫寶祥把他們想出來的辦法和周培然說了一遍。周培然聽完之後,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之色!衝着孫寶祥和杜洪源豎起大拇指說道:“真沒有想到,你們兩個人能夠想出這麼好的辦法。這個方法的確可行,其他的一切就交給我來操作吧,你們只需要在關鍵時刻配合我這邊就可以了。”
說到這裡,周培然眼神中殺氣凜然,看着窗外寶義縣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道:“李天逸,既然你小子想要斷我周培然的財路,那麼我只能和你一決高下了。這一次,如果我要是不毀了你的仕途之路,那麼你必定會毀了我的財路!如果要是連寶義縣這麼一個小地方,我都撐不住的話,以後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我的大老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7點鐘,李天逸剛剛起牀,正在吃早飯,手機便響了起來。電話是胖子劉壯打過來的。胖子很少在這個時候給李天逸打電話。
李天逸連忙接通了電話,電話裡便傳來了胖子劉壯充滿焦慮的聲音:“老大,大事不好了。”
聽到胖子的聲音,李天逸的眉頭便緊皺起來,李天逸對於胖子的性格是非常瞭解的,如果不是遇到了他無法解決的事情,他是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和他說話的。
“胖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李天逸十分鎮定的說道。”
李天逸非常清楚,越是發生了大事,他就必須越要保持鎮定。否則的話,一旦連自己都亂了陣腳,那麼對手就有機可乘了。
劉壯連忙說道:“老大,就在今天凌晨五點多,我們寶義縣通往縣城外面的八條主要出入口以及縣城的主幹道的交叉路口全部都被大型卡車給堵死了。目前,整個寶義縣的交通已經陷入了癱瘓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