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要塞。
寬闊的街道上,一大隊全副武裝的騎兵突然疾馳而過。
隨即是長長的重裝步兵隊列跟上,鋥亮的盔甲在陽光下閃爍着寒光。
“發生什麼事情了?”
“難道是要打仗了?”
“是不是因爲公告上說的獸潮的事情啊?”
“你傻了吧?難道守備軍團會派軍隊到一千里外的十萬大山裡面清剿獸潮?還是說有獸潮衝擊要塞?”
來往的武者們議論紛紛,不時還有爭議爆發。
一處客棧之中,劉初收起了設備,站起身來,看着衆人道:“有軍隊來了。”
雲清御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冷冽:“這是要狗急跳牆了。”
宗流彥笑眯眯地道:“那位將軍莫非還打算把我們抓起來當人質,威脅學院不成?”
程端龍捏着拳頭,殺氣騰騰地道:“那他得有能力我們抓起來才行。”
安詩舞皺眉,看向了劉初:“雖然我們並不是公開來到這裡的,但是你的身份守軍軍團那邊應該有備案吧?”
劉初點點頭:“沒錯,我來到這裡之前,學院已經和守備軍團最高指揮部確定過了。所以我的身份在守備軍團有備案。”
“既然如此,那些士兵應該不會對你動手。你先離開這裡,找個地方躲起來,找機會和學院聯繫。”
安詩舞說道。
劉初有些猶豫:“那會長你們……”
程端龍走過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哈哈笑道:“你小子以爲咱們還會出什麼事不成?”
“畢竟是精銳的軍隊……”
“軍隊怎麼了,咱們可是至高學院最強的學員。”
程端龍傲然道。
宗流彥也笑眯眯地點頭:“老程說得沒錯,那些士兵還傷不了我們。別忘了,蘊龍這個傢伙可是已經步入了地境的王者。”
“好吧。”
劉初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點頭,看着安詩舞道:“會長你們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記得通過令牌聯繫我。”
安詩舞點點頭:“你先走吧。”
劉初走出了客棧,左右看了一下,隨即立刻朝着城門處走去。
然而沒走出幾步,三個人便上前攔住了他。
“請問是至高學院的劉初閣下吧?”
領頭的一個樣貌普通的青年客氣地說道。
“我是,你們有什麼事嗎?”
劉初鎮定地說道。
那個青年道:“城中發現了敵人,我們家將軍正在派兵圍剿。爲了您的安全考慮,將軍派我們來接您過去,以免您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
“不用了,現在我要回學院。”
劉初心中咯噔一下,隨即冷冷說道。
那個青年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等到安全下來,將軍會親自派兵護送您回學院。現在請您先和我們走一趟吧。”
劉初不動聲色地往周圍掃了一眼,敏銳地發現了附近幾個不正常的武者。
顯然,這些都是對方爲了防止他逃走佈置的人手。
看來是逃不掉了。
他深吸口氣,點了點頭:“好吧,我跟你們走。”
同時悄悄給安詩舞等人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客棧中。
安詩舞拿出令牌,皺着眉頭看着光幕上的信息:“劉初被帶走了。”
“他們竟然連學院的人都敢動!”
程端龍豁然從座椅上起身,怒髮衝冠。
要知道,劉初和他們可不一樣。他是公開身份前來斷崖要塞的。
這樣的情況下對方都敢下手,簡直就是沒把至高學院放在眼裡!
蕭蘊龍冷靜地道:“事到如今,那個幕後黑手也是打算最後一搏了,自然不會顧忌什麼。不過他暫時應該不會對劉初做些什麼,軟禁起來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守備軍團不可能全部是他們的人。”
安詩舞點頭:“劉初的安危暫且不用考慮。我們得先想辦法應對眼前的局面纔是。”
程端龍道:“還有什麼好想的,來一個打一個唄!”
宗流彥也活動了一下雙手,笑眯眯地道:“好久沒動手了,試試看身手有沒有退步。”
雲清御也笑着補充了一句:“順便也幫孫武導師檢驗一下這座要塞的士兵戰鬥力如何。”
“哈哈,是極是極。”
程端龍哈哈大笑着說道。
安詩舞一臉無奈地看着這三人。
一直靜默不語的雲清怡也起身,說道:“現在的局面,也由不得我們選擇了。”
王珈藍一臉高傲地道:“本小姐也不會怕這些士兵。”
安詩舞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先出去吧,不要連累到這裡的老闆。”
“正愁這裡施展不開呢。”
程端龍捏了捏拳頭,率先大步往外走去。
衆人依次跟上。
出了客棧,七人在街道上依次排開,靜靜地注視着前方。
路過的武者都注意到了幾人,紛紛停下腳步,聚在兩旁看起熱鬧來。
有人認出了幾個人的身份,頓時引起了一陣議論。
這時,地面開始輕微地顫動起來。
隨即,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從街道另一頭衝來。
看到在街道上一字排開的七人,領頭的那名騎士大聲喝道:“守備軍團捉拿奸細,無關人等全部讓開!有幫助這些奸細的,格殺勿論!”
“什麼,奸細?怎麼會是奸細呢?”
“這些人不是至高學院的學員嗎?難道是假冒的?”
那名騎士的話讓圍觀的一衆武者一下子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來,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見到這一幕,爲首的騎士冷哼一聲,下令道:“所有人注意,全速衝鋒,阻攔者一律斬殺!”
命令下達,騎兵隊速度開始不斷加快,騎士們手中的雪亮長槍紛紛放下,槍尖微微往下傾斜着直指前方。
兩旁的武者立馬齊刷刷地往遠處退去。
他們只是來看熱鬧的,管這些人是奸細還是至高學院的學員,只要別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就行。
望着全速衝鋒、不斷逼近的騎兵部隊,程端龍冷笑一聲:“奸細?誰是奸細還不一定呢。”
“原來那位給我們扣的帽子是奸細啊。”
宗流彥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雲清怡面色平靜,薄薄的櫻脣微微翕動着,已經是開始了法術的吟唱。
當騎兵逼近到裡衆人不足百米的距離之時,她口中也輕輕吐出了最後一個符文。
下一刻,無數鋒利的尖刺從地底升起,直刺向戰馬的腹部。
鏘鏘!
尖銳的鳴響不斷傳出,尖刺撞在戰馬包裹全身的戰甲上,劃出一串火花。
可以清晰地看到,腹部的戰甲已經變形,但是仍然防住了尖刺的突襲。
這也是因爲雲清怡並非是主修法術,而是一名智者的緣故。
這門法術還是她在至高學院修行時,在一門她興趣之下選修的法術類課程中掌握的。
不過雖然雲清怡的這個法術沒有對騎士們造成實際的傷害,但是卻成功地打亂了騎兵部隊的陣型,生生扼制住了騎兵衝鋒的勢頭。
程端龍獰笑着扭了扭脖子:“現在,該我們動手了!”
說完,腳下用力一蹬,一聲爆響,他的身體已經如炮彈般衝出,直直撞向了前方那正陷入混亂的大隊騎兵。
緊接着,便看到一片人仰馬翻。陣陣慘叫、怒喝,伴隨着狂笑聲傳出。
“這傢伙,動作還挺快。”
宗流彥抱怨似的嘀咕了一句,隨即身體化作殘影,急速掠向前方。
“老程,給我留幾個!”
雲清御聳了聳肩,看向安詩舞,說道:“安會長,你們就在這裡看着就好了。這一波,就先交給我們吧。”
隨即又看向了蕭蘊龍:“蘊龍,你就不用動手了,留下來當一回保鏢吧。”
說完,不緊不慢地朝着前方走去,轉眼間便出現在了戰場中。
蕭蘊龍眯了眯眼睛,靜靜地看着前方的戰場,沒有動手的打算。
戰場中,程端龍渾身籠罩在粗糙卻厚重的元力鎧甲中,肆意揮舞着鐵拳。
被他的拳頭擊中的騎士,全部都連人帶馬倒飛出去。落地後抽搐兩下,便沒了聲息。
一個騎士提着長槍,氣勢洶洶地向他衝鋒而來。
程端龍哈哈一笑,雙腿微屈,巨大的力量爆發出來,身體頓時沖天而起,隨即一腳踹出。
無形的氣刃輕易地將那名士兵的身體切成了兩截。那一身精心打造的盔甲在這一招面前,如同紙片一般脆弱。
海軍六式,嵐腳!
宗流彥衝過來,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軟劍。
他手腕輕抖,軟劍如同毒蛇一般吻過一個個騎士的脖頸,留下一條細細的血線。
宗流彥輕鬆地遊走在一個個騎士之間,輕鬆寫意。
雲清御最後趕到,沒有使用任何武器,直接憑藉着雙掌輕易地招架住了一根根刺來的騎士長槍,同時展開反擊。
被他的雙掌拍中的騎士,身上的盔甲瞬間凹陷下去,口吐鮮血從戰馬背後栽倒下去。
爲首的騎士見到這三人肆意地屠殺着自己的部下,心中驚怒交加,連連厲聲呵斥:“不要單獨戰鬥,結隊配合作戰!後面的馬上整頓陣型,準備發起衝鋒!”
“嗯?你這個傢伙不來戰鬥,偷偷躲在後面發號施令!”
程端龍一下子注意到了對方,頓時獰笑一聲,猛地一跺腳,身體彈射而起,衝向那個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