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北,夜深。
霍北寒帶着佳沐坐在屋頂上。
佳沐看着滿天星的天空,不由感嘆道:“其實這裡好美啊。”
“沒有戰亂之前,這裡更美。”
屋頂上夜風有些大,霍北寒將自己的大衣脫下,攏在佳沐肩上。
“我不冷。”
霍北寒瞧着她凍紅的小鼻子,擡手輕輕颳了下,“不冷也給我披着。”
佳沐微微垂下小臉,心裡甜絲絲的。
“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申請留在這裡。”
佳沐驚愕的“啊”了一聲,猛然擡頭,“這裡有非典,你不能在這裡……”
霍北寒淡笑一聲,轉頭凝視着她,“所以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身邊沒有你,我肯定留在這裡,將這裡恢復成以前的樣子。”
佳沐將小腦袋靠進他懷裡,望着星羅棋佈的天空道:“二叔,我是不是很耽誤你的前程和計劃?”
霍北寒擁住她,嘆息着道:“對我來說,你的確是個負擔,但卻是個甜蜜的負擔。”
佳沐縮在他懷裡,只覺得無比安全,“二叔,你多說一點情話給我聽,好不好?”
霍北寒一向不善言辭,更何況是說情話,那也是極少的。
“怎麼了,今晚怎麼有點多愁善感?”
“沒怎麼,就是想聽你對我說情話。”
這樣,以後就算離開他,也還有甜蜜可以回憶,很多句很多句的情話,讓她一直有回味。
兩人就這樣,待在屋頂上,彼此緘默着,靜靜的不說話,不知過了多久,霍北寒攏了攏她身上的大衣,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好了,這裡風太大了,我們回去吧。”
佳沐難得任性,“不,我還要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霍北寒見她固執,只好依着她,又陪她在屋頂上坐了好一會兒。
佳沐看着天空,笑着道:“我還記得,小時候被你抓到看言情小說的場景。”
“那時候你滿腦子是不是都裝了那種言情小說?所以搞不好數學?”
佳沐扭頭回望他,抿脣笑着道:“不過還好有二叔幫我補習,不然,我可能連好的高中都考不上。”
霍北寒擡手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佳沐鑽進他懷裡,脣瓣吻上他英俊的下巴,聲音夾雜着風聲,含糊的說了一句,“二叔,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
“謝謝你,對我那麼好,讓我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
霍北寒擁緊了她,溫情的蹭了蹭她的頭頂,沉聲道:“我希望你在我面前,永遠是個小女孩。”
“如果我一直不懂事,那你不會煩嗎?”
“我自己寵的,煩也得忍着。”
佳沐眉開眼笑。
霍北寒牽着她的手,下了屋頂,到了陽臺上,霍北寒先跳了下來,站在那兒,張開雙臂接着佳沐,佳沐從屋頂邊緣直直的撲進了他懷裡,給了一個特別大的熊抱。
“二叔……”
她黏糯糯的又喚了他一聲。
霍北寒抱着她,一邊回屋,一邊習慣性的皺着眉問:“今晚怎麼這麼黏人?”
佳沐孩子氣的又喊了他一聲,“二叔……”
霍北寒冷淡的應了她一聲,“嗯。”
“二叔……”
霍北寒不應了。
佳沐不依不撓的,又喊了一聲,“二叔……”
到了屋子裡,霍北寒將她放到牀上,身子危險的壓覆下去,蟄伏在她上方,黑眸燙熱的盯着她,“喊上癮了是不是?”
佳沐亦是目光熠熠的回望着他。
佳沐是怕,以後沒有機會再叫他了,所以,今晚想喊個夠。
她還沒從自己的思緒裡回神過來,霍北寒已經窸窸窣窣的開始剝她的衣服,低頭下來吻住她,“待會兒讓你喊個夠……”
佳沐小臉緋紅,雙手害羞的抱住他的脖子,還不忘提醒,“那你小心一點……”
兩人之間,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親熱過,今晚更是一觸即發,也不知是誰先撩撥了情/潮,已經來不及收場。
屋外夜色美妙,屋內旖/旎溫暖。
懷中的骨肉彷彿是水,若這是毒,霍北寒寧願染上這毒/癮,一輩子不要清醒。
最後爆發的時刻,佳沐眼角沁出點點眼淚,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咬脣一字一句的道:“二叔,你以後不準和其他女人這樣。”
她明明都要離開他了,可還貪戀着他只屬於她一個人,就像她,也只會屬於他一個人。
……
在中北待了三天後,霍北寒終於帶着佳沐回了北城。
先是回帝都覆命,又告假了一段日子,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霍北寒真的需要休息,無論是佳沐,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都需要他陪着。
到了北城,霍北寒沒急着帶她回霍家大宅去見老爺子,而是直接回了觀山苑,兩人在觀山苑窩了整整一天,也不覺得無聊。
霍北寒去洗澡時,佳沐的手機忽然響了,來電顯示,夜彥。
接起電話——
“西西,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他?”
這件事,拖得越久,只會讓西西更加離不開那個霍北寒。
佳沐深吸一口氣,看着透過浴室磨砂玻璃的暖橙色燈光,目光裡染上一點點溼意,“明天是他的生日,我明天陪他過完生日,就會來找你的。哥,別再逼我了好嗎?”
“西西,你該知道,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除去世俗的眼光,除去他的身份,你們之間還隔着一個夜家,就算你不管你自己,你跟他在一起,也只會增加他的負擔,你不過是和他鬧了個新聞,他就要被調去中北,難道你們要偷偷摸摸一輩子?西西,哥不是不希望看見你幸福,只是,西西,你真的愛錯人了。”
佳沐緊緊閉上雙眼,“明晚十二點,我陪他過完生日就會離開觀山苑。”
“你怎麼離開?他會給你走嗎?”
“我想好辦法了。”
佳沐掛掉了電話,雙手抱着雙臂,坐在沙發上,目光放空了許久。
直到霍北寒從浴室出來,佳沐纔回神。
晚上入睡時,佳沐不肯睡,霍北寒哄了好久,最後有些慍怒,皺着眉頭道:“還不睡?”
直到到了十二點,佳沐忽然乖巧的湊上來,在他耳邊軟糯的開口道:“二叔,生日快樂。”
霍北寒狠狠一怔,黑眸幽邃的盯着她。
她被瞧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抿着小嘴道:“你不是總是嫌棄我忘記你的生日嗎?今年我是第一個祝福你生日快樂的,怎麼樣,你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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