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瀾城英俊的臉龐平靜如水,卻任誰都能察覺到他不悅的情緒,毫不掩飾,不喜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單獨相處。
嶽弈然有些生氣席瀾城的態度,他甩手走到屋裡的沙發握着,高大魁梧的身軀就可憐兮兮的縮在哪兒,也不言不語。
總之,是千萬種委屈。
“席太太,你還是去吧。”最後鬱允君出聲。
慕暖央眼眸掃了一眼她,又移到男人的臉上,揚起小臉,紅脣在他完美的下巴印了一吻:“席總最大度的哦。”
她鬆開席瀾城的大手,走進臥室裡,房門沒有光,不管是席瀾城和鬱允君都能一眼看清慕暖央走進去,坐在嶽弈然的對面,輕聲與他試圖交談。
“瀾城,是不是懷孕的女人愛心爆棚,你的女人,似乎跟傳言的不一樣。”鬱允君站在他身旁,輕睨了一眼臉色不善的男人。
這樣就吃醋?呵,她覺得他是故意在她面前這麼做的,結婚半年而已,就在乎一個女人到這份上?
她們才半年,她跟他都兩年了。
“她一向如此。”席瀾城語調低沉而淡漠。
慕暖央是在外界傲慢張揚,從不看人臉色行事,但是她心狠也心軟,人都有雙面,她也一樣。
她能對待傷她之人百倍千倍的狠,也能對待真心待她好的人千倍萬倍的好,嶽弈然救過她,白雪的死也是因爲有人故意要害她,這個女人不是善類,也不是狠毒之人。
她有自己的底線,也有自己對事件認知的態度。
“嶽弈然挺喜歡她的,不過你的女人應該看不上一個智障,今晚叫她過來是我唐突了,你不會怪我吧!”鬱允君脣上徐徐的勾出淺淺的弧度,眼睛不斜視的看着他。
在她的視線下,男人的修長挺拔身形在白色的燈光下清冽冷雅,那完美的薄脣扯動,低沉的嗓音混着秋夜的涼意:“允君,上次的卡你還給她了。”
鬱允君聲音淡淡流淌在空氣裡:“是啊!上次我來找你,結果等了你好久,我有事,看到你女人來了,我只好先給她了。”
等不到他,就把卡還給他女人,聽着似乎合情合理——她笑容帶着寡淡的痕跡,問道:“難道就因爲這個,她跟你鬧了?”
“沒有!”席瀾城彷彿只是問一句,就沒有下文。
鬱允君朝他走進幾步,紅脣輕抿,靜靜的凝視着他俊美如斯的臉孔:“不高興了?是不悅我打擾到你興致,還是你不喜歡我出現在你眼前?”
“允君。”席瀾城神情清漠,一雙黑眸如深淵與她對視:“她心思聰慧,有些事未必不懂。”
“瀾城,你我之間的事情,她參與不進來的。”鬱允君清幽的目光漸漸泛起一層薄涼的笑:“五年前走,我沒有後悔,可也沒想到五年後想跟你見一面都這麼難。”
呵,她去盛世找他,竟然被羅森婉拒。
席瀾城黑眸內斂暗芒,沉默的看着她自嘲的臉,他沒有說話,她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她只知道,席瀾城不再是她的瀾城了。
也不再是五年前那個溫潤呵護她的男子了,她依稀清楚的記得七年前在橋西酒吧她因一首歌引起他的注意,後來她的身份……讓她根本不敢奢望能與京城第一公子扯上關係。
是他給了她希望,讓她把封閉絕望的心交出來,鬱允君也知道席瀾城想過娶她,在交往兩年後,就把她帶回了席家,要不是因爲……
她自嘲的涼笑,是命嗎?
她當年天真愚蠢,以爲只要這個男人愛她,就會爲她妥協一切,她看他身邊出現名媛,她會吃醋也會自卑,會不理他的示好,會跟他分手,非逼得他斷絕和別的女人有任何的可能性。
她從來不屑去趕走情敵,她喜歡以清高的姿態冷眼看着他拒絕那些衣香靚麗的名媛,她低調,根本不喜歡拿席瀾城女朋友身份去壓人一頭。
可慕暖央卻恰恰相反,她回國之前調查過她的一切,她喜歡張揚一切,喜歡動不動就喊席瀾城左右跟隨,她在微博大秀恩愛,她巴不得讓全京城都知道席瀾城是她慕暖央一人的。
她在宴會上能仗着是席瀾城的妻子,不給任何人臉色,低調二字,是她慕暖央字典裡沒有的,就這樣一個女人,除了容貌出色外,鬱允君不知道席瀾城愛上這個女人什麼了。
慕暖央就像一個被男人慣壞的女人,她只要男人寵着哄着愛着,她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一切的優待,是她離開太久了麼,席瀾城已經不愛她了。
……
五分鐘後,慕暖央走出臥室,與鬱允君對視上:“鬱小姐可以煮點麪條給嶽弈然吃,他會吃的。”
“謝謝席太太了。”鬱允君看了一眼屋內,原本委屈的男人這時候安靜了下來,乖乖的靠在沙發上。
慕暖央沒說什麼,伸手挽上男人的手臂,笑意淺淺:“回家吧。”
“恩!”簡單的音節從席瀾城的薄脣溢出。
“席太太!”鬱允君看着眼前作勢離開的二人,她朝慕暖央微笑,語句歉意:“抱歉,之前在別墅我太關心嶽先生了,所以行爲舉止語句上有所欠妥,還希望席太太不要放在心上。”
慕暖央揚脣而笑:“人總有心急的時候,無妨。”
“謝謝!”鬱允君輕聲言道,她站原地看着高大俊美的男人和明豔的女人漸漸的消失在視線下,臉上的笑意也盡數褪去。
……
……
“你沒生氣吧?”回到家裡,慕暖央把他拉到客房去睡,一躺回牀上,慕暖央便翻身趴在男人的胸膛上,一雙漂亮的眼睛眨眼。
席瀾城手掌輕輕撫摸她柔順烏黑的長髮,那雙深邃的,沉靜的眸子就這樣直直的看着她,讓她無形之中感到壓力。
慕暖央睜着眼睛笑,聲線刻意溫軟下:“席叔叔。”
席瀾城眼神深沉如海,按着她後腦勺壓近,清雅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你跟他說什麼,五分鐘就把人哄好了?”
平時,都沒見她能把他快速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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