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伊萊。”
宋亞錄完節目並未離開ACN臺，在外界驚詫於他壕擲一億刀拿下757作爲空中行宮時，他和斯隆女士、ACN臺長查理斯金納三人正在閉門開會，一直到很晚。
利特曼告了密，但雷石東求購ACN和ACE臺第一個私下找的不一定是他，而很可能是斯金納，畢竟利特曼早前和雷石東沒什麼交集，斯金納則和雷石東都是猶太裔。
所以他和斯隆要試探下斯金納的‘忠誠度’。
兩人很小心，之前沒談及任何ACN臺未來的問題，斯隆主要和斯金納聊ACN臺在大選中扮演的角色，宋亞自己則坐在一旁默默小酌，偶爾才插一句話。
滿頭白髮的斯金納年紀大了，凌晨一過就顯露出倦意，中途剛接完一個電話。
斯金納不說宋亞知道是誰打來的，彼得的幕僚長兼競選經理伊萊，伊萊的咆哮聲從聽筒傳出來，自己隔着老遠都能聽到隻言片語。
“彼得對今天瓊斯圖爾特的惡搞很生氣吧？”宋亞問。
“當然，今天是我們第一次這麼對待州長先生……”
斯金納苦笑，“他們堅持不肯退選很令戈爾副統領團隊惱火。”
“嗯。”
宋亞點頭。自己和彼得之前的親密關係，瞞不過斯金納這種老媒體人，雖然他不知道具體內幕……
“總之從今天開始我們全力支持副統領先生了，彼得和伊萊那邊生氣就讓他們生氣去吧。”
今天已經超過了自己給彼得設立的最後期限，離硅谷大亨們五月份的最後通牒時間點也沒幾天了，但彼得依然當空氣，仍在佛羅里達州跑競選。
一想到這事宋亞就滿頭包，無妄之災，壓力很大。
“對了，查理，你對我們兩家電視臺的未來怎麼看？”
斯隆感覺斯金納的戒心薄弱，趁這個機會突然開始試探，“約翰遜的BET電視網要賣了，維亞康姆等巨頭都已展開競購，我們利特曼傳媒也參與一下？”
“買得起嗎？”斯金納很意外，“我估計成交價會在三十億刀左右，按現在利特曼傳媒的市值……你想玩一把蛇吞象？”
“我們先假設不用考慮錢方面的問題。”
宋亞和斯隆一貫配合默契，身爲大老闆，他開始敲邊鼓，“你單純分析一下可能性？”
“BET老闆約翰遜是鐵桿象黨，大約不會賣給迪士尼ABC或者微軟NBC、AOL時代華納等自由派傳媒聯盟，即使他想賣，象黨也會從中作梗。我們也一樣，當然我們有個有利的地方在BET是非裔米國人自己的電視網，APLUS你買的話阻力會小一點，一點點，象黨依然會全力狙擊的。你、斯隆女士、我、還有瓊斯圖爾特都是鐵桿驢黨擁躉、戈登離開BET之後也投入了自由派懷抱，他用出軌醜聞搞臭過超保守派的衆議員丹伯頓和象黨衆院領袖紐特金裡奇。”
斯金納便認真開始分析，“BET除了約翰遜等高層，由於它今年越來越向娛樂領域傾斜，他的中下層底色早已傾向自由派了，這點和雷石東的維亞康姆CBS現況非常類似，雷石東和CBS高層傾向保守派，但旗下的MTV電視網以及一些年輕僱員們也都站在自由派陣營，BET被維亞康姆收入囊中的話契合度最高。而且雷石東很早就和約翰遜展開談判了……雷石東快八十歲了，隨着時間的推移，維亞康姆和BET遲早會掉頭轉向自由派。”
呵呵，果然在幫雷石東說話哦，當然有可能確實在就事論事，斯隆和宋亞悄悄對視一眼，她問道：“你剛纔沒提FOX新聞集團。”
“他們又太保守了，不方便買一家非裔爲主的電視網，約翰遜也不可能賣。”斯金納回答。
“如果我們也打算尋找買家呢？”
斯隆逐漸接近真相，“你知道的查理，利特曼傳媒系在股災中損失慘重，潛在買家中你看好哪一個最真心實意？”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斯金納聽到這個消息張大嘴巴喃喃說道：“我們剛從亞特蘭大搬來沒幾年，很多員工都開始在芝加哥安家置業了……你打算出手嗎APLUS？”
裝的還是真沒想過？這種老狐狸宋亞不會僅憑表情動作就放下心，“還是那句話，先不考慮其他因素，你單純就事論事再分析一下？”
“我們潛在買家範圍比BET就寬太多了。首先ABC是我和麥卡沃伊他們的老東家，ABC的二十四小時新聞臺計劃正好沒實現，現在ACN逐漸做起來了他們買回去能補充短板。我知道APLUS你的電影和唱片公司大部分發行事務都在迪士尼手裡，而且你和迪士尼的艾斯納、林頓、哈維等人關係都很好……”
斯金納掰着手指頭數：“其次是握有我們ACN和ACE放送權的康卡斯特，康卡斯特加深對旗下電視臺的掌控也在情理之中。然後比如清晰傳媒等公司拿下ACN的話也挺好，他們能借此殺入二十四小時新聞臺領域。雷石東的維亞康姆……應該也願意買，雷石東本人好像很喜歡麥卡沃伊的主持風格，他的座右銘是‘內容爲王’，ACE臺的街舞大會能無縫融入維亞康姆旗下的MTV系……”
“然後AOL時代華納、微軟NBC聯盟目前應該不太需要ACN，ACN和CUU、NBC重合度太大，但似乎拿下也無不可，他們財大氣粗，玩收購任性一點很正常。新聞集團……依然不可能，FOX的訂戶應該不樂見他們買老闆你的電視臺，你的電影公司還在和福克斯影業打法律戰。”
“OK，我大概明白了。”
看起來自家電視臺已經算香饃饃了，而且斯金納話裡話外好像真的沒和雷石東達成過秘密默契，宋亞稍稍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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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賣嗎？”斯金納反倒擔心起來了，勸道：“擁有這兩家電視臺，特別是ACN，對你的個人影響力非常有好處老闆。你從無到有一手建立了這裡……”他指指窗外對面的A+唱片總部大樓，“記得不久前這裡還是一片荒地，你真捨得稍微遇到點挫折就輕易放棄嗎？別太早就開始貪圖享受老闆……”
“哎！我本人得到的好處真不多。”
宋亞吐槽，“大部分人想公關ACN臺都不會來找我。”他自動忽略掉當初是自己讓別人少來煩的。
“呵呵，我瞭解，利特曼。”斯金納笑了，確實很多外部公關都跑去找利特曼了。
這也是利特曼對股災中自己不護盤利特曼系不滿，卻依然選擇告密的原因，如果ACN在傳媒大亨雷石東手裡，他到時候算個什麼？遠沒有現在舒服、風光。
這時又有電話找斯金納，宋亞趁機和斯隆悄悄溝通了下，兩人的判斷也一致，斯金納應該沒有大問題。
“小戴利弟弟，戈爾陣營打算用一套新的競選策略來平息外界對互聯網泡沫破滅的質疑。”
斯金納接完電話報告：“他們會用一個新的話術：‘戈爾副統領創造了互聯網行業現今的繁榮，如今這個行業遇到了問題，也只有戈爾當選能拯救它’。”
解鈴還須繫鈴人？宋亞擡眼想了想，還確實是這樣，現在互聯網行業有不少大亨轉而指望象黨那邊力主的寬鬆監管環境，戈爾陣營重申這一點能讓他們和投資人們看清現實。
“可以，反正戈爾那邊怎麼說就怎麼做吧。”
反正彼得太令人失望了，和戈爾的關係還是要繼續修補的，宋亞打了個哈欠，“很晚了，大家都累了，休息去吧。”
他和斯隆離開ACN臺，也就是利特曼傳媒總部。
第二天，各路媒體默契地展開同聲鼓譟。
ACN主持人戈登：“大家想過沒有？戈爾副統領創造了互聯網行業的多年繁榮，現在這個行業遇到了一些麻煩，還有誰比戈爾副統領更適合成爲在危機中帶領大家重回正軌的人選呢？沒有人，副統領先生是唯一的選擇。”
CUU：“戈爾創造了它，也能拯救它，或者你們想用手中的選票毀滅它，互聯網行業現在急需你們手中的選票。”
連線雜誌：“唯一的人選就是戈爾，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互聯網行業，我們需要他，也只有他帶領我們走出股災的陰霾……”
ABC：“小喬治那個德州牛仔只會將紐約股市帶入毀滅，只有一個人選能重啓新一輪繁榮，那就是現任副統領戈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