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三個願望

飛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非人協會,這裡離阿爾卑斯山很近,只一小時,就在古堡上方降落,卓成下來時,遠遠看到米拉教授在仰頭張望,他驚喜地叫道:“教授,可想死我了。”不顧一切上前給他個擁抱,在非人協會裡,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這位博學多才的教授,感情也最深,直到感覺米拉的莫名其妙,他才笑着鬆開他,這時纔想起,自己穿越了,這個時候米拉還同自己素昧謀面呢。

“這種熱情可不是能裝出來的。看來你真的是未來人。”米拉打量卓成,一見他就大生好感,真有一種認識多年的感覺。“KK帶來了嗎?”

“在這!”卓成打開容器,毫無戒心地把它遞到米拉手中,KK與筆一觸,立即活過來:“卓成,又見面了。”

“萬能解碼器!”米拉感嘆:“我的KK,你終於回家了。”自黑俠盜走他後,幾十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它。

進入古堡,卓成看到實驗室中,史天龍和一幫非人協會的技術人員在組裝收割者,再看另一邊,小惠和林智無所事事在聊天,白薇不知幾時被赫青花帶來了,與蕭家豪一起,四人在小聲地說着什麼。而在另一個房間,蕭虎在一口接一口地抽悶煙。甘琳靠在窗口望着天上的白去,在思索什麼。

衛斯理對卓成說:“我知道,在你未來的故事中,這些人曾經是重要人物,但現在未來已經改寫了,這些人在這裡無所事事,你覺得有必要留下他們嗎?”

“不要小看任何人,每個人都可能是關鍵。所以我要看着他們每個人。”卓成回答:“衛先生,這話在我的未來也是你說過的。”

衛斯理聳聳肩:“既然是我說的,我就不反對了。”

那邊米拉教授在實驗室大喊:“接通了!”卓成和衛斯理跑過去,史天龍打個手勢,表示收割者組裝完畢,史天龍則對卓成說,英雄無雙的遊戲系統已在緊張製作中,有非人協會的幫助,很快就能成功。KK已經連通,數百個屏幕開始顯示畫面,但與卓成在未來看到的不一樣,全是花屏,KK表示,它對未來的預測已經無能爲力了。

“那你就幫我做幾件事。第一是儘快製出病毒的解藥散播全球,當然能找出黑俠藏病毒的地點就更好了。第二是……”

第二還沒說,KK已斷然拒絕卓成的要求:“製出解藥可以,但要散播全球必須消耗我所有的能量,對我來說那是自殺。”

“我們會有遊戲系統容納你,你會繼續活下去。”

“但我將失去所有的運算和控制能力。”

“你在未來曾經答應過我,願意爲此作出犧牲。”

“那是你的未來,我不清楚那時我對你是個什麼樣的感情,至少現在我不覺得這裡有任何人值得我這樣付出。”

卓成這才明白自己過於樂觀了,這時KK同他充其量是個剛剛相遇的陌生人,它肯幫忙已經很不錯了,要它做那樣的犧牲實在不近人情。

卓成說:“那就幫我實現第二個願望,儘快聯繫織女星的蒂娜和科克,向他們揭露托夫的陰謀。”

“可以的話我早就做了,天狼星信息中轉站控制在托夫手中,如果單憑我的信息傳送,不要忘了織女星離此二十六億光年,沒有空間跳轉的話,就算光速傳播也是幾十億年後才能送達信息。”

卓成急了:“那我最後一個願望,你能幫我們阻止托夫可能對地球進行的任何不利舉動嗎?”

“我不瞭解他的動向,我只能說盡力而爲。”

KK的話讓衆人心頭冷了一大截,得到它根本似乎不能解決什麼問題,卓成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沒有穿越,那人類末日將是在四年以後,可現在,卻把人類推到隨時被托夫進攻的邊緣,難道真的應了子欲避之,反促遇之那句話,自己給人類幫了倒忙,加速了人類的滅亡。

看出卓成的沮喪,衛斯理說:“別泄氣,這是人類自己的事情,我們不能光指望KK。不要忘記,我們還有雅羅這個俘虜,也許能從他那兒得到某些東西。”

“但他還在英國政府手中。”

“到目前爲止,這件事對全世界都還處在保密狀態,涉足進來的只有美英兩國,事情還不算太壞。”衛斯理對葉芝和戴維說:“兩位,拜託你們了,一定要設法把雅羅弄到這兒來。”

戴維吞下口水:“這很難。”

“我只知道你們是美國最神通廣大的人,沒有你們做不到的事,就這麼定了,其餘的我一概不管。”衛斯理一付趕鴨子上架的模樣,葉芝苦嘆一聲:“我這就去聯繫外交部。”

戴維和葉芝剛走,外面兩個美女在老費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卓成叫道:“賽珍珠!歐陽晴!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賽珍珠和歐陽晴莫名其妙地望着卓成:“你是誰?讓我們來這是你的意思嗎?”

衛斯理在一邊捉狹地笑笑:“看來你又有得解釋了。”

“恐怕要解釋的不光只有這裡。”史天龍走上來,卓成擡頭看到,遠遠的從門外進來了齊格拉,徐夕在那兒同他說着什麼,齊格拉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未來會幹這種事?”齊格拉慢慢搖着頭,如果同他說這話的不是徐夕這樣的大人物,他絕對不會相信什麼未來人,更何況自己將來居然會夥同史天龍和普修與全世界作對。因爲他自我感覺到目前爲止,他還效忠國家,並從沒有過超越法律的非份之想。

“就像我也不肯相信自己未來會死在普修手上一樣,所有人都對未來自己將產生的變化不可置信,不過這個未來人的確說中了很多東西,我們還在一一求證中。”徐夕說。

“那把我弄過來的意思……”

“我們正在試圖推理這種未來出現的可能性,需要最大限度集中有關人員。”

一邊的賽珍珠聽了衛斯理的說法更是輕蔑地打量卓成:“你說我未來會喜歡上他這種弱不禁風的人?”

“愛情會在我們之間產生?”歐陽情也打量着蕭虎,也是滿臉疑惑:“還是死去活來那種?”

蕭虎看看歐陽晴,他覺得沒有任何感覺。

卓成說:“一開始的確是這樣的,你們誰都不喜歡誰,後來的變化也同樣令我們驚詫。不過現在叫你們來並不是讓你們相信我,而是向你們求助。”

史天龍說:“就算我們相信你,同樣的人也未必能解決同樣的事,我們來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徐夕說:“其實這是我的意思,找到相關的人模擬出他說的場景,現在最關鍵的KK的態度,不管我們相不相信未來會不會照卓成說的那樣去發生,但KK和外星人的存在是不爭的事實,病毒真的可能毀了整個世界。”

衛斯理望向卓成:“你是不是有主意能說服KK了?”

卓成說:“本來我是有幾分把握的,但現在看來,我有些過份樂觀了。”遠遠地他看到KK遊哉遊哉飄在空中,似乎根本沒打算考慮他的條件。

“未來因爲你的穿越已經改變了,你現在居然讓我們試圖感動一臺機器?從而讓它爲我們服務?這太強人所難了。”

齊格拉忽然插口說:“如果KK真像他所形容的那樣,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衛斯理打量齊格拉,史天龍向他介紹:“這位是行爲學家,也是位催眠大師。”

衛斯理說:“聽卓成說過,你在未來對付寇天敵的催眠時有出色的表演,不過我不認爲那種手段能用於機器。”

賽珍珠和歐陽晴已經對這些話不耐煩了:“不管你們說什麼,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得走了。”

“等等。”卓成急忙叫住她們。

“你留着我們幹什麼呢?就算我們與這事有關,也不一定能幫到你任何事情。”

卓成說:“對KK的影響並不完全是我一個人的作用,而是所有人潛移默化的結果,我的確沒有明確方案,但我相信我們聚在一起,能對KK產生作用。”

賽珍珠說:“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們這些人同你合作重演那段未來,從而讓KK再次變成你所謂的‘朋友’?”

“那倒不是,時間上也來不及……”

不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齊格拉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這位當初衆人並沒有重視的人物,齊格拉說:“長期的潛移默化也可以歸納到催眠或洗腦的體系,通過卓成的描述,KK其實就是被他個人的行爲規範所感染,被‘洗腦’,從而偏向於地球人,如果能重演這個過程,再把它濃縮一下,KK思想發生變化不是不可能的。”

“這話我可一點沒聽懂。”

“你可以回憶一下,在你生命中,可曾有過某部電影或小說看了後讓你流淚的?”

衛斯理和徐夕同時眼前一亮:“我們明白了。”

卓成也說:“這可能行得通。”

歐陽晴叫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卓成回答:“我們需要拍一部電影給KK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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