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流雲走到她的身邊,並肩立足。凝望着畫眼眶紅潤,脣角噙着淡淡的笑容。點頭:“是。”
“爲什麼這扇窗戶會被封起來?”寧似水收回目光,側頭問道。心中很多的疑惑與不解。
“你一定不知道這間房以前是誰的。”楊流雲篤定的眼神迎上她,眼底的深意一掃而過。繼續開口:“這是臣母親生前最愛呆的房間,他母親出事後,他就命令人把所有窗戶封起來,一個人呆在裡面三天三夜,當時他身上還有傷,很多人都沒辦法,進來就會被打出去;最後沒辦法只有把我送進來。臣沒有對我出手,還乖乖的配合醫生治療身上的傷。我知道他很難過,黑色代表着他心裡的壓抑,所以我在玻璃上畫畫,希望他的眼睛裡還能看見色彩。只是沒想到這些年他一直保存着這個房間,還不準人拉開窗簾。”
寧似水臉色愈加的蒼白,這個房間是紀茗臣母親的,對他來說是那麼重要;而楊流雲在窗戶上畫畫,以他那麼霸道強硬的個性能接受,對楊流雲必定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才縱容。這個房間對他來說不僅僅是母親留下那麼簡單,還有楊流雲在這裡給他的溫暖。
想到這裡,寧似水的心口開始絞疼,像是被放進絞肉機裡,疼痛難忍。這裡充滿了他們的回憶,有他們的過去,卻從不屬於自己。這三年紀茗臣從不讓她進這個房間,從沒和她提及過家裡的人與事……
自己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一味的沉醉在他偶爾好心施捨的溫柔裡,以爲這就是愛,這就是婚姻,是永遠。滿心期待與他的未來,如今看來,自己是多麼的天真可笑。在紀茗臣與楊流雲的眼中,自己是多麼的多餘與礙眼。
眼眸緩緩的落下,像是結局的落幕,眼前全部是黑暗的一片,沒有風,沒有光,只剩下一團糟。
“臣讓你住這個房間其實我有些吃醋,畢竟這裡有我們的回憶。他在這裡抱着我,那麼緊,緊到我的骨頭都在疼;可我知道他是需要我,只有抱緊我,他才能感受到真實的存在,知道自己還活着。”楊流雲回憶起在這個房間裡發生過的事情,滿眼眸的溫柔與懷念。那段日子多麼的美好,只有她與紀茗臣,只有她和他。
“夠了。”寧似水忍不住的揪住了自己左邊心口的位置,痛的那麼徹底,撕心裂肺。楊流雲的深情,是她的諷刺。他們有很多很多她不知道的美好回憶,而她什麼都沒有。“出去。”
楊流雲回過神來,天真的容顏只是淺笑。眼眸閃爍着真摯的光芒,抿脣道:“告訴你這些不是向你炫耀什麼,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對臣太不瞭解了,你不可能給他幸福!”
“出去!”寧似水再次的開口,聲音冷冽幾分。眼神漠然的盯她,不想要再聽到她多說一句話。楊流雲不是在炫耀,而是在對她宣告,紀茗臣是屬於楊流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