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似水放下手中的書,側頭看見紀茗臣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紀茗臣也未開口,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俯視看她蒼白的臉,冷漠的眼神落在她挺起來的肚子上。
寧似水手撫摸了一下肚尖:“紀茗臣,我們好好的談一談吧!”
“談什麼?”紀茗臣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犀利的眸子迅速的打量了一番她。剛纔站門口見她看書的樣子,很是認真,全神貫注,就連他站了那麼久都沒發現。寧似水是這樣的,很安靜,很乖巧,給她一本新華字典,她也可以安靜的坐那裡看一天。
可是爲什麼這樣的一個女人,如今變得這麼深不可測。
他讓人檢查過那個花瓶是被人動了手腳纔會摔下來,而花瓶上留下的是寧似水的指紋,是她故意陷害雲兒的。
寧似水感覺到他眸子裡愈加的冷冽,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輕聲道:“我願意在孩子生下來與你做Dna對比,如果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我隨你處置。但,請你饒了這孩子一命!”
如果孩子,真的不是紀茗臣的,那麼不管是誰的,她都認命。只是孩子是無辜的,大人的事,不能讓孩子來承受。
紀茗臣冷冽的神色不由的冷笑:“有這個必要嗎?”
寧似水一怔,心尖劃過絕望。他已經認定了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自己說再多也無用。相愛無用,相思更無用。
“紀茗臣,你知道不知道。在未遇見你之前,我曾幻想過自己以後要愛上什麼樣的人。他可能不需要多少的錢,不需要多大的權利;但只要是真心待我,溫柔體貼,與我廝守一生。就好像是紀錦朔那樣溫和的男子,可是……你的出現讓我的人生徹底的改變了……”
紀茗臣皺起眉頭,神色不悅。她居然拿他與紀錦朔比,她在說明什麼?自己愛的是紀錦朔那樣的男子嗎?所以,自己努力了三年,也沒讓她愛上自己!真是可笑!
寧似水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低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繼續說道:“這三年,你對我的好,一點一滴堆積在我的心裡,越來越多,多的就要溢出來。我多少次的告誡自己,像你這樣的男子其實我是愛不得的,一旦愛了就會粉身碎骨;可面對你的溫柔,你的體貼,甚至偶爾你的冷漠你的恐怖,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你把這裡填滿了……你知不知道?”
紀茗臣眯起鳳眸,目光愈加的冰冷,不過四個多月,除了肚子挺起來,她愈發的清瘦。如今,爲了那個姦夫,這樣的話她也說的出口嗎?
他的似水,不曾會說動人的情話。
聲音哽咽到說不下去,眼淚一滴一滴滾落下來。在白皙的肌膚上劃過淺淺的痕跡,淚眼婆娑。
“紀茗臣,我愛你。我認輸了,我真的愛上你了。”泣不成聲,潰敗,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