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對新聞不太注意,在中國都很少看新聞聯播,那些政府的要員更是沒什麼印象,更別提英國的新聞。只是這個女人是前幾天把她抓走的女人,她想忘記她都難。
聽完媒體的報道,不禁咋舌,原來珍妮弗是英國皇室的皇親國戚,她的丈夫如果不是英年早逝,很有可能會接任下任的總統。雖然珍妮弗的丈夫死了,但是她仍然擔任政府要職,而且在商界也是一朵奇葩,在媒體面前經常會做一些慈善活動,可以說是一個身份顯赫的女人,難怪可以這麼囂張。她落進她手裡,沒有死還真是奇蹟,難怪她說要殺她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看來她想從這裡逃走根本不可能,這個女人太厲害,就連蘇杭都要懼怕她,何況她現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要想離開這裡除非找外援了,但是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又該找誰呢?
“想什麼呢?飯後吃點水果吧?”蘇杭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一如既往的溫柔呵護。
“我在看新聞,剛纔有珍妮弗的報道。”卓海拿起一塊水果放進嘴裡,隨意的說着。
蘇杭只是頓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的也拿起一塊水果。
卓海看蘇杭似乎不想談那個女人,正在想該不該繼續這個話題,卻不料他突然開口。
“你一定很好奇我和她的關係吧?”
卓海沒有出聲,認真的做一個合格的聽衆。
“那個時候我還在劍橋上學,她是我的老闆,我爲她當中文翻譯。那時候她丈夫剛去世沒多久,很多人都不服她,家族裡也想把她踢出來。她爲了證明自己的能力,進軍商場。當時她發現了我的才能,要委以我重任,但是我必須做她的情人。說實話珍妮弗不是一個安生的女人,她丈夫還沒死的時候,她就在外面有很多風流韻事,她丈夫的死,有人說是心肌梗死,也有人說是發現了他老婆給他帶綠帽子氣死的,但是終究是個迷,她也依然活的風生水起,身邊的男人一個個的更換。”
“雖然我並不愛她,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想要成功就必須藉助她的力量,所以我就答應了做她衆多情人中的一員。當然最主要的是她給了我機會,給了我發展的空間。前幾年我一直在爲她打工,我可以很自豪的說她今天擁有的一切大部分都是我的功勞。當我覺得有能力的時候我離開了她,獨自創業,幾年的時間,我擁有了今天的蘇氏。
你知道嗎?其實我並不是一個貪圖名利的人,如果當初我只是一個打工仔,我肯定會拒絕珍妮弗的條件,因爲我相信我靠我自己完全可以打下一片天。可是我等不了,我已經忍了這麼多年,就是爲了這一天,爲了讓紀家落敗。我犧牲了這麼多,所以我不可能放棄,卓海你可以恨我,但是你不要阻止我!”
這是蘇杭心裡的另一個心酸故事,比起年少吃的苦,踐踏自尊更加悲哀。
“放棄吧蘇杭,你這樣太累了。”聽了他的話,良久後,卓海語重心長的說道。“以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前程,何必爲了那些恩怨,而讓自己如此狼狽呢?就算你的目的達到了
,紀家完了,可是你付出的並不比他們少啊?何況紀銘川並不是那麼容易擊垮的,只怕到時候你們是兩敗俱傷,這又何苦呢?”
蘇杭靠進沙發裡,重重的舒了口氣,“已經來不及了,從我堅定這個信念那一天,我就一直在努力,如今走到這個地步,是我付出很多努力和心血才換來的,所以我不可能功虧一簣。即便是萬劫不復我也認了。”
“你以爲你媽媽這麼辛苦把你養大是爲什麼?爲了讓你給她討公道嗎?如果你這樣想就錯了!她只是想讓你平安長大,想讓你有出息,想讓你幸福快樂,我相信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將要身爲人母的她,對自己的孩子也是同樣的期待,不指望他有多大作爲,只要他快快樂樂,就就是做母親的心願,這也是媽媽曾經跟她說過的話,她說不要恨你爸爸,他也有他的苦衷,你只要開開心心就好,仇恨會讓你的人生變的更加不幸。事實證明蘇杭就是那個更加不幸的人,因爲他的心裝滿了怨恨和不甘,即便是握在手裡的幸福他也看不見,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我媽媽是善良,但是我不甘心,我媽媽到死心裡還惦記着那個男人,恐怕那個人早就忘了她是誰?他不是覺得我和我媽媽的存在是他的恥辱嗎?那麼我這個恥辱非要正正堂堂的走到他面前,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恥辱!”
“真的不能改變?”卓海發現他已經鐵了心,恐怕不是她一兩句話可以改變的。
蘇杭側首看向卓海,眼中的仇恨斂去,轉而變爲歉疚,聲音也柔和了很多,“卓海,你不用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無論你對紀銘川是一份什麼樣的感情,我都不會傷害你。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資格對你說愛,也不再奢望,我只是希望你能離這場戰爭遠一點。”當她發現他的計劃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當他在她面前抱着珍妮弗回房,他陰暗的一面在她面前展示,他連愛她的資格都沒有了。但是那份愛會永遠埋在他心裡,用他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
生活在度日如年中,又過了兩天,儘管卓海想了很多辦法,也試圖勸說蘇杭改變主意,但是都無濟於事,她幾乎已經認命了。
但是這一天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卓海看到他差點跌掉眼睛,她不是在做夢吧?還是被關的時間久了得了妄想症?但是這個人她並沒有刻意想起過啊,好吧,她承認她幾乎已經把他忘了。真的是他嗎?忍不住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直到眼睛快抽筋了。
相比卓海的驚訝,這位金髮碧眼的客人要坦然的多,在蘇杭審視的視線中,用流利的中文淡然開口道:“你好,我是卓小姐的法語老師,她已經好幾天沒來上課了,我來看看她。”
這樣淡然的神情,輕鬆的表情,讓卓海都誤以爲他是她的老師,但是她很確定她的學校沒有這位老師,而且恐怕也沒有人能請的動這位大牌的老師來講課吧?
聽了來人的介紹後,蘇杭警惕的目光纔算鬆懈,請客人落座後,露出禮貌的微笑“是這樣,我太太快臨產了,所以沒辦法再去上課了,最近因爲太忙,可能忘了給她
請假,還讓您親自跑一趟,實在不好意思。”
那位‘法語’老師一副瞭然的神情,微笑着點點頭,看向一邊一直暗暗給他拋‘眉眼’的卓海,一副渾然不覺的站起身,“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這些教科書就留給你自己溫習吧?”
卓海看着頷首後轉身離開的人,急的差點叫出來,但是想到旁邊的蘇杭還是忍下了。這個亨利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到這裡來一定是來確定她是不是安全的,既然他能找來,就一定能帶她離開,先等等再說吧。
抱着教科書回到臥室,她一直在想亨利來這裡是不是要給她傳遞什麼消息?是因爲蘇杭在他沒好說,難道是在書裡?急忙翻開書頁,用她着一生從來都沒有認真的態度認真的去看這本書,果然發現了一張字條。
“怎麼樣?看到她了嗎?”
亨利很沒形象的躺在車裡,視線看向遠處的別墅,手裡拿着手機,聽着那頭焦急而緊張的聲音傳來,對於一向沉穩有度的人,突然的轉變,忍不住很想捉弄一下。
“喂,你確定她是被挾持,而不是她心甘情願的嗎?”
“廢話,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否則我讓你去幹嘛?’那頭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可是我看他們很幸福啊,姓蘇的那小子還一直強調他們是夫妻呢,你說我這樣做會不會是棒打鴛鴦啊?”
電話那端停頓了幾秒鐘,突然大聲問道‘到底怎麼樣了?”
亨利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麼比他還暴力?究竟誰是黑老大?敢這麼跟他說話,有一點求人的素質嗎?不就跟他開個玩笑嗎?好像他是他老大一樣,不得不收斂一點,“放心吧,等回去請我喝喜酒。”
然後掛了電話,臭小子,要當爸爸了都不知道,真是便宜你了。想起他那乾妹妹剛纔拼命向他傳遞信息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這丫頭還是這麼可愛,不過真的沒想到,幾個月不見,她竟然變成企鵝了。
“啪……”凳子倒地的聲音。
“哎呦……哎呦……”卓海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大喊大叫,裙子上似乎還有鮮紅第血跡,顯第那麼刺眼。
蘇杭聞聲急忙趕來,雖然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讓他有點防備,但是就算是騙局,他也不敢大意。看到摔章地上第人,裙子上還有血跡,臉色都變了。
“卓海,你怎麼了?”說着急忙蹲下抱起她。
“我肚子好痛,剛纔不小心摔了一跤,恐怕要早產了。”
卓海柳眉緊蹙,頭上的汗珠都下來了,看樣子似乎很痛苦。蘇杭這下更不敢大意了,“不是怕,有我在,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一定不會有事都。”
“可能動胎氣了,蘇杭,我真的好痛,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哎喲……”卓海緊咬着牙,淚珠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蘇杭不敢再耽誤,抱起她就向外跑,把她放進車裡,急忙發動引擎向醫院的方向駛去。看到卓海痛苦,蘇杭比她更加緊張,他說過要保他們母子安全的,他們千萬不可以出事,否則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