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木渾渾噩噩地被人架在了起來,她都不知道那一幕是怎樣發生的……
“你知不知道你目前的處境?”
樂音居高臨下地捏住她的尖尖下巴,柔嫩的皮膚瞬間泛紅,而她自己卻沒有感到疼痛,她不知道接下來她會面臨什麼,他所要傳達的信息不就是爲了讓她束手就擒嗎?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嘛,不過即便是寫小說,她自認爲自己沒有那麼重口味。
她呆愣地看着那美男微翹眉燒,瞬間流光溢彩,剎那芳華,“嘖嘖,你的那些手段對我沒用。”
“哦,我忘了你本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能夠讓黎氏總裁死心塌地的人怎麼會沒有兩把刷子呢。”
樂音突然這麼放肆一笑,瞭然開來。
蘇小木猛地一擡頭,緊緊鎖住他,“沒辦法,我人格魅力就是這麼大,人一定要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有什麼辦法呢!”
“蘇小木,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誰給你這樣驕傲的資本,你以爲你是誰,捏死你和你的孩子,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不介意讓你生不如死,折磨是我最拿手的好戲。”
他漫不經心說出這些話,卻無意間暴露了他的憤怒。
蘇小木只覺得好笑。
不等蘇小木反駁,溫昕站了出來,不卑不亢,掩埋了眼裡的百轉回腸,“樂音大人,她只是個孕婦,經受不住你的折磨,我願意代替她接受你親自的懲罰!”
她只是想要跟他共處一室,哪怕是用這樣的方式,她知道他的懲罰方式,她熟悉他,她只爲他而來。
樂音眯了眯眼,沒有太大的反應,優雅地拿起浸泡在鹽水中的長滿刺的鞭子,不經意地詢問,“所以,你都不會害怕鞭子落在你的身上?”
“不會。”
溫昕挺直了腰板,與樂音直視,沒有絲毫的畏懼。
蘇小木眼裡發紅,“溫昕,你幹什麼!”
伸手去拉扯溫昕。
“誰讓你管我!”溫昕冷着臉,這個時候,誰也不能阻止她,渴望同那個人在同一個空間裡,也不希望欠了蘇小木,直接推開了毫無防備的蘇小木,大得離譜的力氣讓她直直地落在了樂音的懷抱裡,屬於她的柔軟氣息撲鼻而來,樂音好看的臉扭曲了起來。
許是踩到他非常跳腳的地方,他一腳踢倒了溫昕,拉過蘇小木就綁了起來。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她掙扎,對於這莫名其妙變臉的人很是無語。
“因爲你該死。”沒有溫度的話語就這麼響了起來,讓所有人都不由得一哆嗦。
槍打出頭鳥。
面對對方避開了她的小腹的綁法,讓她有些奇怪,似乎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懷孕了。
腦子已經高速運轉了起來,難道是事先告訴過他們?
她呆愣許久,“爲什麼你們都知道我懷孕了?”
話音剛落,那些和她一同帶來這裡的女人紛紛詫異地望着她,蠻不講理的野蠻人,竟然連孕婦都不放過!
“這個很重要?”
樂音淡然地反問,無意間前襟微微敞開,薄汗淋漓,出水芙蓉不過如此。
“難道不重要?”
蘇小木想轉移注意力,她很難受,可是,她不能低下頭,尤其是小腹傳來的難受讓她有些控制不了。
“蘇小木,我會慢慢將你的尊嚴,你的傲骨,你所有的棱角都磨滅掉,讓你徹底的生不如死,讓你明白得罪我的下場。”
殘忍而炫酷。
她嗤笑了一聲,“我在想,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甚至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近乎麻木的痛徹心扉讓她無所畏懼,只是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捆綁她有些困惑,貌似,她的印象中並沒有這樣的可以看得見的繩索的吧?
其他的人都已經全部帶離了這個地方,她們尖叫着,反抗着,卻無能爲力。
只是,蘇小木沒有太大的感觸,她就那麼靜靜地艱難靠坐在椅子上,看着鏡子裡那個狼狽不堪,頭髮凌亂的自己,臉色蒼白如同鬼魅,她竟然有些不屑一顧,小腹傳來的疼痛讓她開始漸漸冒汗。
而後,不顧她的反應硬灌進了一碗液體,滿嘴的苦澀味,讓她無比皺眉。
“是不是在想,自己是喝的是什麼呢,會不會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東西呢……”
樂音臉上是越發的妖豔,他在藉助對方的恐懼,慢慢引導着她朝着她想着的那個方向將那碗保胎藥想成其他的東西。
那個過程很煎熬,蘇小木形容不出來,小腹漸漸升起一種不知名的熱度,緩緩熨燙着她,然後直直地撞擊着內心,排山倒海一般吞噬着她。
她怒瞪着居高臨下看着她卻依舊無動於衷的男人,千萬只螞蟻嗜咬的苦楚,驀地,充滿蠱惑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舒服嗎?”
蘇小木腦海裡閃過黎慕宸那張傲嬌卻又不會認錯的孩子氣的臉,微微地笑開了,汗水浸透了她身上絲綢睡衣,更加凸顯她玲瓏精緻的身軀。
五分鐘,對於蘇小木彷彿是五個小時的艱難,她強忍着身體裡肆意妄爲溫暖熱度,減緩了小腹帶來的疼痛,心裡卻是無比排斥,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破碎而堅定的聲音,“樂音,你就這點本事?其實,我知道,你不敢對我做什麼,想打不敢打的感覺是不是和我一樣煎熬?”
她從進入這個美麗的天堂開始就已經知道,這裡的人絕不會動她,這是女人天生敏感的直覺。
從在船上起,一開始的待遇她以爲是沾光香寶寶的,香寶寶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因爲她,從吃的東西,方便的地方,到下船後所坐的直升機,期間帶離開又完好無損地送回去,她卻明顯地感覺到小腹一陣陣地舒服,沒有之前的那種陣痛的感覺……
樂音有一瞬間的愣怔,傾城一笑,“蘇小木,果然不是個花瓶,明白了又如何,還不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你以爲你多厲害?”
“我沒有多厲害,只是稍微比你厲害一點,因爲你不敢對我施刑。”
“蘇小木,身體上不能,意識上可以折磨你不是嗎?你也只是因爲那個孩子而值錢,不然,你以爲你算個什麼東西?”
那藥的作用越發地讓她暈眩,一陣一陣意識都在緩緩消失。
不知道何時,她身體突然輕盈了起來,那種吞噬意識的好轉逐漸消失,已經迷濛的渾濁開始清醒。
樂音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在看到她即便在不知道是保胎藥的情況下卻依然沒有受到蠱惑後,猛地扼制住她的脖子,惱羞成怒,“蘇小木,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咳咳咳……”
那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次涌了上來,這一次,蘇小木似乎看清了掐住她的人,那是——她猛地瞪大眼睛,黎慕宸!
爲什麼會這樣?
呼吸越來越煎熬的時候,門被驟然打開,面無表情的刑天走了進來,“主人讓你別玩過火,那個人的金貴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然後
看了看旁邊的藥碗,對着蘇小木開口,“不要誤會,那只是給你熬製的保胎藥。”
“……”
這下真是誤會大發了,她頓時尷尬了,自己想歪了。
背後是換了新裝的香寶寶,她探頭探腦地冒出了頭,猛一眼看過去,發現蘇小木正被人往死裡掐着脖子,她怒了,胸口起伏不定,粉紅色淑女裙本是溫暖的顏色,愣是讓她周身泛起了一股寒氣,連帶着那帶着標誌性的香字都泛光,胸前的一個小手機隱隱泛着光,一張小臉冷得可以結冰了,她身邊的刑天都有些詫異地看着這個無害又時不時跳脫的小女孩,這樣的氣息有些嚇人。
其實,是別人太高看了香寶寶,她此刻的視線更多地是盯着那個起伏在蘇小木腋下的毛茸茸一小糰子,香包,它丫的正偷懶睡得正香!
讓它保護蘇小木的,它倒好,睡得比誰都舒服!
高枕無憂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欠收拾!
香寶寶手中突然冒出一把小小戒尺,氣勢洶洶地向着她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樂音坦然地送開了蘇小木,讓她得以順利地呼吸新鮮空氣,來不及感受那份熟悉,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些什麼東西。
挑眉看着怒氣沖天地小美人。
無奈,正以爲人家衝着他去的,還想要看看這個小傢伙會怎樣,只見她風一般地與他擦肩而過,神一般地速度捉住了那在瞬間感受到危險氣息正欲逃跑的香包!
“喵……”香包慘叫一聲,可憐兮兮地被捏住脖子。
樂音錯愕,下巴都不知道放在哪裡,蘇小木更是一直沒有覺察到有這麼個小東西藏在她身上,而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感激地看了小東西一眼,反倒是刑天,沒有太大的驚訝。
他已經領教過香寶寶脫線的神經了。
一想起將這個傢伙帶到他專屬地公寓,發生地雞飛狗跳的事兒,他眉間依舊跳躍地厲害……
香包撲騰着四隻小短腿,想要掙脫香寶寶的手。
香寶寶惡狠狠地瞪着它,“你個沒用的東西,我讓你是幹嘛的,你倒是睡得舒坦嘛,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道誰是主人了!”
簡直是,要翻天了!
說完,下手使勁拍打在香包的屁股上,絲毫不留情,惹得香包一陣陣地叫喚。
“喵……喵嗚……”
它垂喪着小腦袋,有氣無力地起伏着胸膛,直挺挺地躺在香寶寶手裡,哀嚎,它早就覺察到那東西沒問題的呀!
一時間,氣氛反倒變得好了起來。
刑天走了過來,接過香包,“這麼小隻,你不怕打死了?”他安撫性地順毛,“待會你心疼又難過,得不償失。”
樂音再次錯愕,冰山臉什麼時候也會安慰人了?這出去一趟整個人都變了?居然讓他感覺到人氣?
真是奇了怪了!
小東西立馬順着樓梯下,討好般蹭了蹭香寶寶地手,然後相安無事了。
“寶寶,你沒事吧?”
蘇小木看了一眼刑天,頗爲擔憂這姑娘受了委屈,不過,貌似事情出乎她意料之外呢。
“小木姐,我好着呢。倒是你,你脖子全是紅痕,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混蛋,竟然傷了你,找死的節奏!”
香寶寶憤世嫉俗。
樂音臉色驟然發黑。
混蛋?
她還真是會指桑罵槐!
“主人叫你去。”
刑天沉下聲,褪去了之前的豪邁與野性。
(本章完)